“是啊,嗬嗬……”趙永澈幹巴巴地笑了笑。


    藺不言抬腳上前,用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著他,“你撒謊。”


    趙永澈心頭猛跳,緊張得擺動尾巴,“我沒有。”


    冰涼的尾巴掃過藺不言的腳踝,他身體微微僵住,收迴視線,語調冰冷地說:“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把你送進研究所。”


    “好的好的。”趙永澈表麵乖巧點頭,實則慌得一批,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快點找到女主岑汐,勸說她跟自己跑迴大海了。


    “說吧。”


    “嗯?說什麽?”趙永澈一臉迷茫。


    藺不言看似不耐煩地斜視著他,“幫你的方法。”


    “哦哦,就是我需要你的體液。”


    “體液?”藺不言好看的劍眉微擰。


    趙永澈怕他不明白,進一步解釋,“就是你的眼淚,汗水,唾液之類的東西,不需要太多,一點點就夠了,不過,你也可以盡量多給我一些,這樣我的人類形態就可以維持久一點,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你的眼淚。”


    因為其他東西太惡心了,他接受無能。


    “麻煩。”藺不言冷冷地吐出兩個字,便去了廚房。


    片刻後,他頂著一雙泛紅濕潤的眼眸迴來,將裝著眼淚的迷你保鮮盒遞給趙永澈,“夠了嗎?”


    趙永澈看到這麽多,眼睛都直了,“夠了夠了!謝謝你!”


    他急忙爬上前,伸手去拿。


    可藺不言是站著的。


    他一米九的大高個,趙永澈坐在地上根本夠不著。


    藺不言見他費勁巴拉的模樣,彎下腰塞進他手中。


    趙永澈握住手裏的保鮮盒,愣了愣,“謝謝。”


    藺不言高貴冷豔地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趙永澈打開蓋子,將手指伸進去輕輕碰了一下眼淚,又十分節儉地迅速收迴手,靜靜等待尾巴發燙的感覺到來。


    然而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的尾巴還是沒有反應。


    趙永澈懵逼了,再次打開蓋子,伸手進去。


    可還是沒反應。


    他不信邪,直接將眼淚抹在臉上和尾巴上。


    結果還是一樣。


    藺不言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明白出問題了,也跟著麵露疑惑。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沒有反應?”趙永澈將目光落在藺不言身上,懷疑地問:“這裏麵真的是你的眼淚嗎?”


    聞言,藺不言的臉當即就黑了,蹲下身,湊近,與他平視,“你說呢?”


    他的眼睛又紅又腫,明顯是哭過的。


    趙永澈一看,更茫然了,“係統,這是怎麽迴事啊?”


    係統996:“我也不知道啊,劇情裏原主就是通過人類的眼淚才把魚尾變成雙腿的,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趙永澈看了看保鮮盒裏的眼淚,又盯著藺不言的眼睛,撓了撓頭,陷入了沉思,忽然,他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趙永澈動了動鼻子,湊到藺不言眼前,冰涼柔軟的唇瓣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唇。


    藺不言渾身一震,下意識起身後退,冷著臉問:“你做什麽?”


    趙永澈睜著清澈無辜的眼眸看他,“你身上有洋蔥的味道,你是不是用洋蔥把自己弄哭的?”


    藺不言沒想到他湊那麽近隻是因為這個,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嗯。”


    趙永澈眼前一亮,“我知道了,應該是你的眼淚不是出自真情實感,所以我的尾巴才沒有反應,你可以重新哭一個嗎?”


    藺不言眼尾微微抽搐,黑著臉一字一頓道:“不、可、以。”


    他沒什麽好哭的。


    “哦。”趙永澈尷尬地笑著說:“沒關係,汗水也行。”


    藺不言微微蹙眉,扔下一句等著,便去關了家裏的空調。


    盛夏天氣,不開空調,不需要等太久,幾分鍾的時間就足夠一個人大汗淋漓。


    沒一會兒,藺不言就收集了一盒汗水遞給他。


    趙永澈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訕笑道:“辛苦你了。”


    藺不言熱得不想說話,連忙打開空調。


    趙永澈趁著他吹空調的空隙,把汗液弄在自己身上。


    “這下總行了吧?”


    趙永澈期待地盯著自己大尾巴。


    可是一秒、兩秒……一分鍾……五分鍾……過去了,無事發生。


    趙永澈雙手包頭,開始懷疑人生,“啊啊啊啊,這究竟是為什麽?!”


    藺不言聞聲走了過來,看到他還沒變迴人類形態,頓時心情煩躁,可煩躁之餘,他又莫名的有點竊喜。


    “我累了,你出去,我要洗澡。”


    在這條人魚沒來之前,他就已經放好了熱水準備洗澡,折騰了半天,什麽事也沒解決。


    他不免有些煩躁。


    “我也累。”而且是心累。


    趙永澈想哭,“要不……再試試你的唾液吧,就試這一個行嗎?試完再洗澡好不好?”


    藺不言冷臉,“出去。”


    趙永澈爬到他腳邊,抱住他的大腿,眼巴巴地仰頭望著他,“大哥,我求你了。”


    藺不言向來不喜歡跟別人這麽親近,現在突然有人抱住自己的雙腿,他渾身都不舒服,額角直跳,語氣沉沉道:“放手。”


    “不放,我就不放。”趙永澈抱得更緊,“你不答應,我就不讓你做別的事,要不是你用電擊棍電我,我也不會掉進水裏,變迴人魚模樣,反正你今天必須幫我變迴去。”


    藺不言臉色一沉,對他死亡凝視,“你不偷偷摸進我家,我又怎會電你?”


    “我……我……”趙永澈語塞。


    “鬆開。”藺不言再次命令他。


    流了一身汗,黏糊糊的,他實在受不了了。


    趙永澈慢慢鬆手,生悶氣地說:“出去就出去,等你洗澡的時候,我就溜走,哼。”


    藺不言目光冷厲地看著他,“你敢走,我就報警。”


    趙永澈:“……”生氣!


    氣急之下,他直接躺在地上,耍起了無賴,“哼,我沒有雙腿,走不了。”


    見狀,藺不言深唿吸一口氣,重新放熱水,關浴室的上門,毫不避諱地脫衣服。


    趙永澈瞥見他脫褲子的動作,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看到不該看的,他急忙捂住眼睛,臉頰和耳朵瞬間滾燙起來。


    可聽覺卻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忽然異常靈敏。


    趙永澈清晰地聽見藺不言進入浴缸的聲音,他一下又一下地清洗著身體。


    可能是洗得太舒服,藺不言發出一些曖昧的聲音,令人無限遐想。


    趙永澈渾身一緊,慌忙地從地上坐起來,打開門就溜了出去。


    藺不言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緩緩睜開雙眼。


    跑到客廳的趙永澈心跳如雷,他摸著滾燙通紅的臉頰,忽然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激烈了,“不對啊,我倆都是男的,他有的我也有,我幹嘛要怕他呀?”


    趙永澈迴頭盯著浴室的磨砂門,摸著下巴壞笑一聲。


    你不給我唾液,我就自己取。


    趙永澈興奮地爬迴去。


    藺不言聽見門又開了,抬手掀開隔斷簾,透過縫隙一看,果然是趙永澈。


    趙永澈注意到他看了過來,壓下心中的緊張,急忙蹦噠了過去。


    藺不言觸及他興奮的目光,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正疑惑他想做什麽的時候,趙永澈突然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藺不言微愣,坐起身,探出頭來。


    可就在這一瞬間,一雙微涼的手捧住了他的臉,緊接著,一張絕美的臉忽然放大。


    溫涼柔軟的唇貼了上來。


    藺不言瞳孔猛然地震。


    趙永澈見機,撬開他的唇齒,貪婪地索取他的唾液。


    從未有過的感受一下子撩起了藺不言的生理反應,他的心髒也在這刻劇烈跳動。


    藺不言垂眸盯著毫無情欲卻吻得忘我的人魚,眸色幽暗,失神了片刻後目光冷冽地推開他,“誰讓你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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