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安靜的聽著耳邊的話,目光落在司念的身上。


    “安安還小,要照顧好不容易,你辛苦了。”


    司念還沒有說完的話因為這一句瞬間就咽了迴去。


    他喉嚨一堵,一時間說不出什麽話來。


    “妻主,安安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


    “照顧安安是念兒應該做的。”


    “沒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妻主千萬別這麽說。”


    他邊說著邊緊緊迴握住霍然的手,眼神裏帶著請求。


    他害怕妻主對他客氣,仿佛她們不是妻夫而是主仆。


    霍然對上他有些忐忑的眼神心裏一驚。


    “好,剛才是我說錯話了。”


    “念兒別同妻主計較,好不好?”


    溫柔的聲音叫司念的心神定了不少。


    這樣的人才像是他所認識的妻主。


    “好,那妻主可千萬答應念兒的。”


    司念說著就緊緊的抱著霍然,他整張臉都埋進了霍然的懷裏。


    感受到妻主身上熟悉的味道,他的心裏才有了片刻的安定。


    霍然看著麵前變化了很多的司念,心裏也是不由得歎氣。


    這麽短的時間,司念這樣一個活潑明媚的人也被逼成了如今的樣子。


    她開始懷疑是不是這所謂的救贖是另外一個牢籠。


    隻是這一切她都不能宣之於口。


    她抬起胳膊,輕輕的摸著司念的頭發。


    “不會忘記的,念兒放心。”


    但事實上,說這話的時候她自己也沒有信心。


    她沒有完全的保證自己可以做到答應司念的事情。


    霍然在司念的院子裏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而司念一直站在門口望著,哪怕已經看不見霍然的背影了。


    紫衣站在一旁想勸但又不知道說什麽。


    良久,司嵐終於開口。


    “紫衣。”


    “虞仆在!”


    “你覺得妻主變了嗎?”


    司念的這話一出,紫衣頭低垂著,不知道應該怎麽迴答。


    捫心自問,他覺得家主對自己主子很好。


    這天底下都沒有比家主更好的妻主了。


    可近來他卻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隻是這些話他不忍心告訴主子。


    想當初主子為了嫁給家主,不惜婚前有孕,更是成了側夫。


    這樣大的犧牲才和家主在一起,可這才短短的一年時間,就已經不一樣了。


    別說是主子心裏接受不了,就是他這個當虞仆的也覺得有些殘忍。


    可這個世道就是如此,誰都不能說什麽。


    紫衣這樣想著,眼眶漸漸的濕潤。


    但他還是小聲的迴答司念。


    “主子這是哪裏的話,家主對您和小主子的好那是沒得說的。”


    “便是滿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


    紫衣的話並沒有叫司念的臉色有絲毫的動容。


    他的眼神還是有些空洞的望著霍然離開的方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就在紫衣以為自家主子不會說話的時候,司念終於說話了。


    隻是他小聲的說了一句叫紫衣臉色大變的話。


    “是啊,都這樣好了,我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呢?”


    輕輕的呢喃聲帶著落寞,甚至有一絲自嘲。


    紫衣在瞬間就抬起了眼睛。


    而司念卻在這個時候轉身進了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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