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眼神卻在世女身上掃了一眼。


    “是!那草民告退!”


    女子歡歡喜喜的離開,霍然朝著世女行禮後也離開了。


    隻是她的步子很慢,像是在等什麽人。


    很快,霍然就進了附近的一家茶樓。


    要了一間雅閣,霍然坐在院子上慢慢的泡著茶。


    她的茶剛剛泡好,就有人推門進來。


    “世女!”


    “霍大人!”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在聽見對方的話後開始笑笑。


    “世女請坐!”


    “霍大人料到了我會來?”


    世女十分自然的坐在椅子上,還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猜的。”


    “沒有想到世女會真的前來。”


    世女聽見這話笑了笑,顯然沒有當真。


    但兩人也不是糾結這些小事兒的人。


    “世女似乎早就認識我?”


    霍然也給自己慢慢的倒了一杯茶。


    “這是自然。”


    “陛下的近臣!”


    “大皇子的妻主!”


    “誰會不知曉你霍大人的威名呢?”


    世女不正麵迴答霍然的話。


    “世女似乎料到了會有幾今日的事情。”


    “特意在這裏等著我?”


    霍然的話似乎輕柔的沒有攻擊力,但世女心裏卻沒有放鬆。


    “話不能這樣講!”


    “我一個遠離京城多年得世女,哪裏會有這麽厲害的本事?”


    “霍大人這話我可不敢當!”


    “隻是呢,進城的時候,無意間知曉了一件事情罷了。”


    “所以就想著來看看。”


    話落,世女端起茶盞仔細的品了起來。


    “這茶一般!”


    等到禾過後,她皺眉嫌棄著。


    “外麵的茶樓,自然是比不得世女府裏的好東西。”


    霍然皮笑肉不笑的迴了一句。


    直到這話出口,世女的表情才發生了變化。


    她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嚴肅的看向霍然。


    “霍大人可知,我為何會來京城?”


    霍然端著茶盞的手一頓。


    然後就一臉疑惑的看向她,“世女這是打算告訴我?”。


    “自然!”


    “與你有關的事情,自然還是叫你知曉比較好了。”


    世女說完這話到等著霍然的反應,誰料霍然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


    “和我有關?”


    “世女這話我就聽不懂了。”


    “我與世女今日是第一次見麵,又怎麽會和世女有這麽深的牽扯呢?”


    “還請世女說話之前思考一番。”


    “畢竟,有些話是會害死人的!”


    霍然的語氣微微的加重,眼神也逐漸的不善起來。


    見狀,世女心裏也有了考量。


    於是她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一臉嚴肅的看向霍然。


    “是陛下密信傳召我進京的。”


    “昨夜我就已經見過陛下了!”


    “你可知陛下同我說了什麽?”


    霍然心裏有了猜測,隻怕是關於夏安帝那日在書房裏同自己說的話。


    但她對於世女並不是完全的信任,於是也沒有給她任何的反饋。


    “世女願意同我講?”


    “難道世女不怕掉腦袋?”


    “泄露陛下的交代,世女可想過後果。”


    她放下手裏的茶盞,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對麵坐著的世女。


    世女麵對她的眼神也是絲毫不發怵。


    她與霍然眼神對視了很久,才緩緩開口


    “自然是怕的。”


    “隻是……,除了怕,這世上於額我而言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所以……,我想知曉霍大人的想法。”


    聽了這話,霍然更加肯定自己心裏的猜測。


    隻是她的反應並不是歡喜,而是在心裏咒罵。


    盡給她找事兒!


    心裏不舒服,她臉上的表情也就不太好了。


    “想法?”


    “我一個臣子應該有什麽想法?”


    “世女這話問的真是奇怪!”


    她的語氣有些衝,這是世女萬萬沒有想到的。


    在定王世女看來,霍然應當是大喜過望的。


    再不濟也應該是內心歡喜的。


    可看霍然如今的樣子,怎麽都不與自己的猜測沾邊。


    她心裏疑惑,卻沒有開口問出。


    “霍大人心裏有數,又何必繞彎子呢?”


    “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了才好做,您說呢?”


    世女說著,仔細的觀察著霍然臉上的表情。


    但霍然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絲毫的改善。


    雅閣裏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而是在心裏默默的揣測著對方的想法。


    直到茶快涼了,霍然才率先開口。


    “世女,有些事情不是旁人給我,我就要接受的。”


    “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更高的位置霍某不想要,也不打算牽扯進不該牽扯進去的圈套裏。”


    “今日就當您與我並沒有見過麵,還請世女見諒。”


    說吧,霍然轉身就離開。


    她的動作太快,快到世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不見人影了。


    原本世女就因為霍然的一番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現在又因為霍然的離開徹底傻眼。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麵前發生了事情。


    “這……,合理嗎?”


    她輕聲得問了出來。


    隻是並沒有可以在這個時候迴答她的問題。


    霍然帶著氣出了茶樓,氣唿唿的朝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家主!”


    “迴府!”


    上了馬車後,她閉著眼睛迴想著定王世女和自己說的話。


    不由得,她的手都漸漸的攥緊。


    “有病!”


    低聲的咒罵一聲,她就躺著休息。


    迴到府裏,她想直接去前院。


    可還沒有走幾步,正院的虞仆就到了她麵前。


    “見過家主!”


    “主君請您去趟正院。”


    “走!”


    霍然背著手大步朝著正院而去。


    “雲木?”


    她進到屋裏,卻發現靜悄悄的。


    愣了片刻,她聲音不小的的問了一聲。


    “妻主小聲些!”


    鳳玉霄壓著的聲音響起,霍然也立馬咽下了接下來的話。


    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就看見鳳玉霄滿眼溫柔的看著懷裏的兩個女兒。


    鳳玉霄朝著她熱情的招手,示意她過去看看。


    到了床榻邊,才發現兩個女兒睡著了。


    可兩人的小手卻都緊緊的攥著。


    兩人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顯得更加可愛。


    霍然煩躁的心也在一瞬間平靜了下來。


    “妻主,我們的女兒可愛嗎?”


    鳳鳳玉霄的聲音依舊壓的還很低。


    “可愛!”


    霍然迴答的是絲毫不猶豫。


    “我也這樣覺得!”


    鳳玉霄笑的更加燦爛。


    “對了妻主,我們的女兒應該起個什麽乳名才好?”


    眨巴著眼睛,他的目光放在了霍然身上。


    “你覺得叫什麽好?”


    “畢竟是你拚死拚活生的孩兒,理應是你來給孩子起名字的。”


    霍然這樣想著也就這麽說了。


    可鳳玉霄卻瞧著不是很高興。


    隻見他低垂著眸子,等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話。


    “可是,妻主,安安的乳名也是你起的。”


    “若是我們的女兒沒有你起的乳名,她們長大了會傷心的。”


    鳳玉霄說這話的時候甚至帶著一絲哽咽。


    這樣的變化是霍然萬萬都沒有想到的。


    她的本意真的隻是覺得鳳玉霄才是最辛苦的人。


    孩子的乳名也理應由他來起。


    卻不想叫他想多了。


    在心裏長歎一口氣後,霍然才開口說話。


    “雲木,我沒有這樣的想法。”


    “孩子的乳名我自然是很願意起的。”


    “兩個孩子可是我們嫡出的女兒,我隻是想著是你生養了她們,你才是最有資格給孩子起乳名的人。”


    霍然說著握住了他的手。


    鳳玉霄也是突然就清醒了過來。


    他甚至都有些疑惑,自己剛才為什麽會說出那樣的話。


    他迴握住霍然的手,無比認真的說著。


    “妻主,剛才的話是我不對。”


    “我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麽啦,就突然不受控製一樣,問出那樣的話。”


    鳳玉霄說著聲音有些急促起來。


    “我知曉!我都知曉。”


    霍然見狀趕緊安撫他。


    “說到底是我不好,明明你才剛剛生產完沒有幾日。”


    “我應該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的。”


    “可我卻因為各種事情不能陪著你,叫你一個人待著。”


    “是我不好!”


    霍然的話叫鳳玉霄的心徹底的安定下來。


    他覺得心裏到得不到安定才會這樣,尤其還是在剛剛生產完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候。


    如今有了這些話,他又恢複了之前的的樣子。


    “妻主這是哪裏的話。”


    “我都明白的,妻主要做的是事關整個霍府的事情,我又怎麽會怪罪妻主!”


    “妻主不要怪我剛才無理取鬧才好。”


    霍然與他眼神對視,認真的不能再認真的告訴他。


    “不會!”


    “我永遠不會怪罪你的。”


    許是兩人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兩個孩子好像被吵到了。


    一個兩個都皺著眉頭,開始小聲的哼唧著。


    鳳玉霄見狀趕緊輕輕拍著哄著兩個孩子。


    等到兩個孩子重新睡踏實了,妻夫二人才有時間繼續說話。


    而霍然也在這個間隙定下了兩個孩子的乳名。


    泱泱1與禾禾2。


    “雲木,你覺得我們的女兒乳名叫泱泱與禾禾怎麽樣?”


    “泱是見識廣博有內涵,禾是是力量與希望。”


    “你覺得如何?”


    霍然說完這話就等著鳳玉霄的迴答。


    “泱泱,禾禾。”


    “妻主起的果然是很好。”


    鳳玉霄覺得這兩個名字很好,寄托著妻主對兩個孩子的期望。


    “那,是姐姐叫泱泱還是妹妹叫泱泱?”


    他說著就抬眼去看霍然。


    “姐姐叫泱泱,妹妹叫禾禾。”


    “與兩個孩子的性子也很像。”


    霍然這話一出,兩人都無聲的笑了起來。


    即便是霍然與兩個孩子待的時間不多,也知曉妹妹是個調皮性子。


    “好!”


    “那就聽妻主的,姐姐叫泱泱,妹妹叫禾禾。”


    定下了兩個孩子的名字,鳳玉霄心裏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兩人圍著孩子看了好一會兒,才叫虞仆抱走了熟睡的孩子。


    經過今日定王世女的事情,霍然覺得有關夏安帝與自己的對話不能瞞著鳳玉霄了。


    “雲木,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講。”


    “妻主你說。”


    見自己妻主表情嚴肅,鳳玉霄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那雲木要答應我,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能情緒失控。”


    “萬事有我,好嗎?”


    鳳玉霄心裏咯噔一下,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我記住了,妻主你說吧。”


    饒是鳳玉霄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最大程度的準備,可在聽見自己妻主的話後還是愣住了。


    “陛下是,想立泱泱或者禾禾去做皇太女。”


    鳳玉霄瞪大眼睛,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著妻主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表情,他就是再不想承認也沒有辦法。


    妻主說的是實話。


    鳳玉霄想開口說什麽,卻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掙紮了好久,他才擠出一句為什麽。


    霍然長歎一口氣,壓著聲音迴答了鳳玉霄。


    “朝中的皇女們鬥的太厲害了,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這些丞相得事情也與皇女們關係密切。”


    “陛下害怕若是做錯了選擇,剩下的皇女都不得善終。”


    “她想立下一個有人全力扶持,也願意留下皇女們一條性命的人。”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最好不要和世家大族有太過密切的牽扯。”


    霍然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也有些不忍。


    她覺得這個直白的告訴鳳玉霄這些話有些殘忍,可眼下的局勢叫她不能不說。


    鳳玉霄的表現也如同霍然猜想的那樣,呆呆的給不出絲毫的反應。


    霍然也沒有催他,她知曉這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


    良久之後,鳳玉霄顫抖著問了一句。


    “妻主,那……你答應了嗎?”


    他的眼裏帶著淚,整個人仿佛下一瞬就要碎掉。


    “我沒有答應!”


    “泱泱與禾禾是我們的女兒,我又怎麽舍得她們被牽扯進那灘泥潭裏!”


    “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拒絕就能拒絕的。”


    “我想為泱泱與禾禾爭取,所以才要告訴你實情。”


    “防的就是有人從你這裏入手,從而害了兩個孩子。”


    注釋:


    1禾:洋溢著生命的力量和希望,象征著豐衣足食、富貴繁榮的美好未來,還隱含著“和睦”的諧音,如同禾苗在陽光下和諧共生,共同成長,散發著寧靜與和諧的魅力。


    2泱:泱字本義為水深廣,氣魄弘大,取疊詞泱泱,出自《詩·小雅·瞻波洛矣》“瞻波洛矣,維水泱泱。”,形容深遠廣大的樣子,意指大度、有內涵、見識廣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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