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是所有世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單行夏安帝在朝堂上處處掣肘就能看出一二來。


    可即便這事兒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卻從沒有人擺在明麵上說。


    霍然剛才的這幾句話,就是要將事情捅到明麵上了。


    王建雖然沒什麽腦子,但也不是蠢的沒救。


    她自然是聽出了霍然的意思,當即眼睛瞪的老大。


    “胡說八道什麽!”


    她大聲叫喊著,仿佛這樣就會叫霍然退縮。


    可她卻不了解霍然,霍然從來就不是這樣的人。


    “本官剛才說的哪句話不是實話?”


    “還是說王員外郎覺得本官有哪句話是捏造的,講出來,正好叫同僚都聽聽。”


    霍然掃了掃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緩緩站起身說著。


    邊說她還邊靠近對方,直到距離王建安隻有一步時才停下了腳步。


    這短短的幾個唿吸間,不少的官員嚇的大氣都不敢出。


    生怕這二人動起手來。


    而霍然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建安,從氣勢上就高了對方一大截。


    要是來到這裏,霍然最滿意的就是自己的身高了。


    在原來的世界,她隻有165。


    而在這個世界,她的身高是超過175的。


    霍然微勾著唇角,低頭看著王建安。


    她也沒有再說話,隻是就這麽直直的盯著她。


    很快,王建安就敗下陣來,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還不等她再嘴硬,殿外就響起了一道聲音。


    “霍學士!”


    眾人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就看見了禦史大夫快步走來。


    霍然掃了一眼,嘲諷的看向王建安。


    “禦史大夫!”


    ……


    殿裏的官員齊齊朝禦史大夫行禮,包括霍然。


    “不用多禮,快快請起。”


    禦史大夫說著就到了霍然麵前。


    “我兒是個混不吝的,若是有得罪霍學士的地方,還請霍學士海涵。”


    這話一出,屋子裏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霍然倒是沒什麽大的反應。


    她隻是覺得這朝堂上世家的根基可真深啊!


    她和王建安前腳起了爭執,後腳就有人通知了禦史大夫趕到。


    可真是即使啊!


    “敢問禦史大夫,您的女兒幾歲幾何?”


    霍然並沒有順著對方的話說。


    因為她並不打算給對方麵子。


    而禦史大夫一聽這話,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若真要算年齡,她的女兒歲數可比霍然要大。


    這天底下哪裏有年齡小的反過來包容年齡大的說法。


    這話的意思,其她的官員也是聽明白的,一個個的都憋著笑。


    禦史大夫明白,這事兒今日若是不道歉,隻怕是不能善了的。


    於是她看向霍然,笑著道:“霍學士說的是!是本官糊塗了。”。


    隻是這笑容裏帶著一絲輕蔑和狠厲。


    話音剛落,禦史大夫的巴掌就落在了王建安的臉上。


    “混不吝的東西,三品的學士,也是你一個員外郎敢指摘的?”


    “向霍學士賠罪!”


    這話乍一聽好像真的是在道歉,起碼不懂的人會這樣認為。


    可在場的都是做官的老江湖,誰會聽不出禦史大夫話裏的意思。


    這指摘和指著鼻子罵,二者區別大了去了。


    王建安麵對別人會犯渾,對著自己的母親卻不敢。


    不管心裏情願還是不情願,今日這個罪她得賠。


    “霍學士,是下官的錯,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別同下官計較。”


    王建安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但起碼麵子上的工程是夠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霍然冷笑一聲。


    禦史大夫的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好看起來。


    她心裏暗罵霍然不知好歹,給了台階還不肯下。


    而霍然也陰陽怪氣的開口:“這下官不原諒也不行啊!”。


    “誰叫下官沒有一個禦史大夫這樣能言善辯又位高權重的母親呢?”


    “這沒有人撐腰,可不就得息事寧人嗎?”


    “算下官倒黴,往後下官繞著王員外郎走就是了。”


    霍然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一點都沒有壓著。


    又因為剛才禦史大夫進來的時候,特意沒有叫人關門。


    於是,這些話就一字不落得進了整個禮部人的耳朵裏。


    說完話,霍然也沒有再給她們糾纏的機會,在眾人或驚訝或佩服或嘲諷的目光中出了禮部。


    等到禦史大夫反應過來時,還哪裏能找到她的人影?


    而周圍的官員也不傻,趁著剛才的功夫,全都跑沒了影。


    最後,禦史大夫隻能狠狠的瞪了自己女兒一眼。


    甩著官服袖子大步離開。


    這場鬧劇自然是躲不開夏安帝的耳朵的。


    等霍然迴到府裏的時候,夏安帝已經聽完了整個過程。


    夏安帝上揚的嘴角死活壓不住。


    “她人呢?”


    夏安帝放下手裏的奏折,抬眼去看來人。


    “迴陛下,霍學士已經出宮,相必此刻已經迴了府邸。”


    一聽這話,夏安帝的表情還有一絲的遺憾。


    “罷了,迴去就迴去吧。明日再問也是一樣的。”


    心裏卻一個勁的歡唿,自己的這個兒婿真是不錯。


    以前沒覺得她有多順眼,自從兒子認迴來之後,她辦事兒是越來越合自己胃口了。


    想著想著,夏安帝就又想起了霍然之前的那句一家人的話。


    微微點了點頭,確實,站在一起的才是一家人。


    隻是,夏安帝的高興並沒有持續多久。


    有侍衛來報,皇夫在自己宮裏尋死,虞仆都攔不住。


    夏安帝的眼神在瞬間變得充滿厭惡和不耐煩。


    “他既想死,旁人也是攔不住的,叫虞仆不必攔著了,隨他去吧。”


    說著,她還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示意侍衛下去。


    這話叫侍衛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做,恨不得剜了自己的耳朵,當沒有聽見一樣。


    夏安帝見侍衛不動,將手邊的一個折子砸了過去。


    “滾出去!”


    “你去,告訴他,想死便快些!”


    貼身虞侍一聽這話,忙行了禮退出去。


    虞侍可不傻,她是知道陛下有多厭惡甚至是恨皇夫的。


    要不是皇夫家裏還勢力在,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偏皇夫自己心裏不清楚,每年都要鬧這麽幾處。


    這年節還沒有出去,可真夠晦氣的。


    虞侍想著,帶著剛才來迴稟的侍衛到了皇夫的宮殿。


    “開門!”


    夏安帝貼身虞侍說著,似笑非笑的瞥了這個侍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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