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錯了(我錯了)~。”


    “素瓷,將人拖到長廊,一百板子,若是能活就放他離開,若是撐不過,草席卷了丟進亂葬崗!”


    “讓這府裏的所有下人都去看,好好長長記性!”


    “虞侍明白!”


    素瓷提著葉來妹出去,屋子裏的下人也十分自覺的退了出去。


    “場麵不好,就別帶昭昭出去了,免得嚇到她。”


    “西邊那個院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一會兒你們就搬進去。”


    見孫衍夕還要張嘴說什麽,霍然打斷了他。


    “別提什麽走不走的話,這裏就是你們的家!好好待著。”


    孫衍昭記吃不記打,這會兒隻知道霍然姐姐給她們出了氣,一點都不生氣了。


    在聽了霍然的話後還一個勁的點著頭。


    而孫衍夕則是猶豫了一會兒,才鬆了口。


    “那就隻好接著麻煩然姐姐了!”


    “不麻煩,我答應了你們娘的,照顧你們是應該的。”


    “快把藥擦上,別耽誤了真的留下疤痕。”


    陳府醫留下了治臉的藥,這會兒就擱在桌子上。


    “對!哥哥,昭昭臉上燙燙的,還疼!”


    孫衍昭說著伸出手努力夠到藥膏,將東西塞到了哥哥手裏。


    孫衍夕也顧不上再計較什麽,忙給妹妹臉上上藥。


    “嚇到你了?”


    霍然放輕了聲音握住蘇雲木的手問。


    “沒有,隻是覺得自己挺沒用的。”


    蘇雲木語氣失落,朝著霍然搖了搖頭。


    “這是什麽話,你就是心太軟了!”


    “往後可別再這樣了,善心也是要分人的。”


    隻是她越安慰,蘇雲木的眼淚越多。


    而霍然也能猜到一點原因,隻怕在自己沒有說出真相之前,蘇雲木是有些不滿的。


    畢竟,讓孫家兄妹二人打迴去的時候,葉來妹的頭上還頂著蘇雲木救命恩人的名頭。


    這一點她不是沒有想到,隻是就是因為知道,才這樣做的。


    為的就是杜絕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好叫下麵的人知道,不管是誰,哪怕是主子的救命恩人也不能做不該做的事情。


    蘇雲木不知道真相時有埋怨,知道真相後估計就是後悔了。


    再加上有身孕,這情緒還不太穩定,會這樣也很正常。


    “好了,沒有怪你的意思,別多想。”


    霍然伸出手給蘇雲木擦了臉上的淚。


    “走吧,我帶你迴屋子裏,別多想。”


    “嗯。”


    蘇雲木伸出手任由妻主牽著,迴了自己屋子。


    孫衍夕聽著兩人的談話心如刀絞。


    人心果真是偏的。


    明明這場鬧劇裏受了委屈的是她們兄妹二人,可到最後被忽視的還是她們。


    昭昭見哥哥發呆,拿過了藥膏在哥哥臉上抹著。


    “抹上就不疼了!”


    說著她還輕輕在哥哥臉上吹著氣。


    娘說過,唿唿吹走就不疼了。


    感受著妹妹的動作,孫衍夕抱著妹妹真心實意的哭了一場。


    外頭長廊裏,素瓷已經打了四十板子,還有六十板子沒有打。


    可葉來妹明顯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周圍的虞仆和虞侍都噤若寒蟬,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終於,等到第六十板子下去,葉來妹就沒了動靜。


    膽子小的虞仆早就軟了雙腿,隻能靠扶著身邊人才能站著。


    “都看見了,這就是算計主子的下場!”


    素瓷眼神冷厲的掃了周圍人一眼,招來幾個虞侍將葉來妹的屍體抬走了。


    等她離開,膽子小的虞仆聚在一起互相安慰。


    但膽子大的人腦子已經快速轉了起來。


    尤其是剛才幾個在孫家兄妹二人屋子裏的虞仆。


    主君有孕!


    這才是他們眼下要關心的要緊大事!


    司念院子裏。


    司念緊緊抓著司嵐的手,眼睛一遍遍的朝外麵看去。


    “四哥哥別緊張,家主既然沒有叫我們過去,那就說明這事兒和我們關係不大。”


    “我知道,可我就是有些緊張。”


    司念說著抓司嵐的手又緊了幾分,仿佛這樣他才能安心。


    司嵐也任由他抓著,心裏卻是在想今天看到的事情。


    他不後悔就那樣走開,畢竟以他的身份不適合摻和進去。


    隻是有些良心不安。


    “四哥哥別怕,其實這樣也算好事!”


    “啊?這都要死人了,怎麽還算是好事?”


    司念的身體都有些發抖。


    “四哥哥你想,他當初沒進府就敢算計主君,如今在府裏也是囂張跋扈。”


    “若是任由他這麽下去,保不齊哪天就把手伸到咱們院子裏了。”


    “大人無所謂,可四哥哥肚子裏的孩子呢?”


    “孩子可經不起他下黑手。”


    司嵐的一番話聽的司念出了一身冷汗。


    他很清楚,司嵐的這話有幾分道理。


    “你說的對!”


    有了這樣的想法,司念的情緒好了不少。


    出去看懲罰的虞仆陸陸續續迴到院子裏,紫衣也白著一張臉迴來了。


    隻是他怕嚇到側夫,沒敢在司念麵前提起剛才的半個字。


    司嵐倒是注意到了,隻是他朝著紫衣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該說的不要說。


    “四哥哥,不是說要給孩子打一副金項圈嗎?”


    “正好前幾日鋪子裏送來了樣子,我們正好挑挑。”


    有了司嵐的故意打岔,司念心裏也就不關注葉來妹的事情了。


    見狀,紫衣向司嵐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直到下午,整個府裏都知道了主君有孕的事情。


    司念聽見這話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你說什麽?”


    “迴側夫,府裏都說主君有孕了。”


    “還說這話是,是家主親口說的。”


    “挺好的,主君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司念點了點頭,笑容有些牽強。


    他伸出手輕輕摸著肚子,情緒有些低落。


    司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並不說話。他很清楚,這會兒不是該自己說話的時候。


    霍然府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進了夏安帝的耳朵裏。


    夏安帝冷冷的掃了一眼暗衛。


    “陛下恕罪!”


    “這個孩子暫時還不能動,等到生的時候再動手。”


    “和丞相府有關係的那個孩子必須鏟除!”


    “陛下放心,那藥是屬下親眼看著他喝下去的。”


    “嗯,迴去繼續盯著。”


    “若再有差池,你就不用迴來了。”


    夏安帝說這話的時候連頭都沒有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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