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進來的辦法。”


    短短一句話說的陰惻惻的。


    馬若知道這是那位不滿意了,連忙開口道:“最近查的太緊,我找不到機會。”。


    說著,他就從台麵上的小匣子裏抽出一個紙條遞到來人麵前。


    “哼~”


    一聲冷哼過後,馬若手裏的紙條被抽走。


    他心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是殿……,主子還有什麽吩咐嗎?”


    他聲音壓的低,外麵的人聽不見。


    “沒有,做好之前安排給你的事情就行。”


    “還有,下次再拖遝,就會有些小禮物送到你麵前來了。”


    說罷,來人就輕手輕腳的離開。


    望著漸漸模糊的背影,馬若眼淚倏地就掉了下來。


    隻是外麵有守夜的虞仆,他不敢哭出聲來。


    緊緊攥著的拳頭顯示出了他的心思。


    殿裏飄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血腥氣,才才是他崩潰的原因。


    他恨,可他又沒有辦法。


    —————————————


    迴京的路上,隊伍的前進速度很快。


    就好像在急著做什麽事情一樣。


    霍然看了一眼後麵的馬車,心裏的疑惑更重。


    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短短五天,已經走過了一半的路。


    同時,京城丞相府。


    “四兒婿快迴來了,讓念兒那邊動作快著點。”


    安靜的飯桌上,丞相的一句話讓所有人停下了筷子。


    趙正君更是直接放下的了手裏的碗筷。


    而說出這話的丞相本人卻吃的有滋有味。


    “知道了,我下午就安排。”


    趙正君的語氣裏帶著失望。


    “嗯。”


    這樣的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隻是桌上的很多人都食不下咽。


    吃完飯,趙正君就迴了自己的院子。


    “去把十公子和他侍爹叫過來。”


    “是!”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十公子司嵐就出現在了正院。


    “給主君請安!”


    “給主君請安!”


    同時響起的兩道聲音讓趙正君抬起了頭。


    他看到的第一眼是規規矩矩行禮的司嵐。


    第二眼才是在一旁有些畏畏縮縮的小侍。


    “都起來吧,知道我找你們來是因為什麽嗎?”


    “迴主君,知道。”


    因為趙正君刻意壓了聲音,小侍已經嚇的不敢再迴話了。


    於是司嵐趕緊答話。


    “知道就好,我之前告訴你的事情都還記得嗎?”


    “我送你去是為了給我兒幫襯,可不是讓你給我兒添堵的。”


    “司嵐明白!進了學士府定會以四哥哥為主,聽四哥哥的話。”


    司嵐知道自己沒的選擇,一直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


    “那就好。”


    “隻要你聽話,你侍爹必定有好日子過。”


    “否則……。”趙正君眼裏的威脅讓小侍雙腿發顫,更是大氣不敢出。


    “司嵐明白!”


    “嗯,迴去吧,一會兒我會讓虞仆去叫你們的。”


    “趁著這會兒功夫,還有什麽沒有交代完的,趕緊都交代清楚了。”


    說這話的時候趙正君的眼神掃過小侍,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


    “多謝主君!”


    等兩人前腳出了院子,趙正君後腳就嫌棄起了小侍。


    “你瞧瞧他,這麽多年了,還是那副死樣子。”


    “好像誰虧待了他似的!”


    趙正君沒好氣的說著,端起了手邊的茶。


    “主君息怒,十公子的侍爹一直都是這樣。”


    “可這也是好事兒不是?”


    “他人懦弱,教出的孩子也不會是個有大野心的。”


    “這對咱們四公子,是好事兒!”


    朝雲出聲說著,生怕主君氣壞了自己。


    “也是,要不是他一直是這個窩囊樣子,我也不可能選司嵐。”


    趙正君說著長長歎了口氣。


    “隻是,咱們家四公子這幾日要睡不好覺了。”


    “我可憐的孩子!”這話勾起了趙正君的眼淚,心裏把自己妻主罵了個半死。


    “去王家問問,懿兒去不去看他弟弟。”


    有親哥哥的安慰,想是念兒心裏能好受些。


    “是!”


    丞相府西邊的小院子裏。


    “嵐兒啊,去了學士府可千萬不要和四公子對著幹。”


    “他說什麽你聽著就是,隻要你乖,他不會難為你的。”


    看著麵前以淚洗麵的侍爹,司嵐也是心裏發愁。


    “侍爹放心,嵐兒都記下了。”


    “萬事都聽四公子的,不會做不該做的事情。”


    他說著輕輕握住了自己侍爹的手。


    “這就好,這就好!”


    “你記住,女人的愛是最靠不住的東西。”


    “要是四公子允許,你能生一個自己的孩兒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千萬不要掐尖冒頭,不要和別人起爭執。”


    這些話司嵐聽了十幾年,可以說耳朵都能起繭子了。


    可他還是聽的很認真,這一走,下一次見麵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主君心軟,養出來的四公子想來也是個好的。”


    “你聽話,往後不會過苦日子。”


    說著,小侍就將一張紙塞到了兒子手裏。


    司嵐一看,發現是一張銀票。


    “侍爹,這是哪裏來的?誰給你的?”


    他怕這東西是不正經渠道來的。


    “噓,小聲些。 ”


    小侍邊說邊朝外麵看了看。


    “不是誰給的,這是侍爹這麽多年一點一點攢的。”


    “是給我嵐兒攢的嫁妝。”


    “你看你侍爹厲害吧,整整二百兩!”


    小侍聲音雖然小,但臉上卻帶著驕傲。


    看著手心裏的銀票,司嵐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砸在銀票上。


    “這孩子,哭什麽!”


    “侍爹,這銀票我不要,留著你用。”


    司嵐說什麽都不要銀票,這估計是侍爹所有的積蓄了,他不能帶走。


    “主君會給兒子準備些東西的,這些留著您用。”


    可他的這句話讓小侍僵了身子。


    “嵐兒,你是不是嫌棄侍爹給的東西少啊?”


    小心翼翼的話一出,兩人都停了動作。


    “爹爹,孩兒沒有嫌棄少。”司嵐湊到小侍耳邊小聲說了一句。


    “當爹的給兒子準備嫁妝是應該的,你快收起來。等到了學士府裏,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小侍臉上由陰轉晴,忙把銀票塞進兒子手心裏。


    “十公子,您收拾好了嗎?馬車在外麵候著了!”


    虞仆的聲音響起,兩人也沒有機會再推脫。


    “記住侍爹的話!”


    小侍站在院門口朝著遠去的兒子喊了一句。


    這是他一生中最出格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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