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那孩兒現在要怎麽向恩人解釋?”


    宋冉從自己母親的表情就能看出來,這事兒在母親這裏是通過了。


    “總不能讓孩兒給恩人坦白,咱們是山匪吧?”宋冉小聲的嘟囔著。


    宋青山剛迴過神來就聽見自家兒子的話,正準備梗著脖子反駁,又發現了一處不對勁。


    自家這個傻兒子對恩人過於的關心了。


    那要說有恩,那人對彩雲也有恩,怎麽不見彩雲那麽積極。


    宋青山來迴打量著麵前的兒子,試圖看出點什麽來。


    被自己老母親這麽盯著,宋冉有些發毛。


    “母親?您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宋青山不說話,還是盯著他看。


    這怪異的動作,嚇的宋冉都快哭了,娘這不會是被什麽髒東西給衝著了吧。


    他扯扯旁邊彩雲的衣服袖子,示意他看看自己母親。


    但彩雲卻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大當家的在看什麽。


    他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不言語。


    “娘?”宋冉又喊了一句。


    宋青山沒有從兒子的臉上觀察出什麽來,也就暫時壓下了心裏的想法。


    “啊,你說的這個事情。照娘的意思來說就是坦白吧。”


    “實話實說唄!咱們雖然是山匪,但咱們也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要是真的不能接受咱們這裏,大不了娘再給你些銀子,你給了你那恩人,也算是報恩了!”


    宋青山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兒。


    但聽見這話的宋冉內心猶豫不決。


    對於恩人能到山寨裏,他是非常歡喜的。


    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有很多機會去和恩人相處。


    但同時他也怕恩人覺得他是山匪,從而不喜歡他。


    畢竟山匪的名聲不好聽,在很多人眼裏都是避之不及的存在。


    他也沒有完全的把握,恩人是不嫌棄山匪的名號的。


    “可……,可……。”


    宋冉支支吾吾的哼唧著,心裏不滿意母親給出的這個法子。


    這下,宋青山總算是抓住一點苗頭了。


    這傻小子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


    宋青山腦瓜子轉的飛快,最終決定還是不當著兒子的麵問了。


    她把目光放在了站著的彩雲身上。


    這主仆二人吃住都在一起,想必是知道的,迴頭找個機會問他。


    彩雲沒抬頭都察覺到了大當家的目光,一點點的挪著步子躲到了自家小主子身後。


    別看我!看不見我!大當家的看不見我!


    他在心裏念經一樣的重複著。


    看見他的慫樣,宋青山緩緩的收迴了目光。


    “那你想怎麽辦?”


    “要不然這樣,你再去的時候試探一下你恩人的意思。”


    “看看她對山匪是個什麽看法,要是還能接受,剩下的事情娘來給安排。”


    “要是她接受不了,就照娘前麵說的,給銀子清恩情。”


    聽著娘的話,宋冉撅著嘴不高興。


    但他也清楚,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知道了!我明天去試試。”


    這話說的不情不願,十分勉強。


    宋青山又不是個傻的,又怎麽會聽不出來。


    她沉默了一下,站起了身。


    “行了,你們歇著吧。娘迴去了。”


    這話一出,最高興的就是彩雲了。


    啊啊啊,大當家的終於要走了!/(=? x ?=)\


    還不等彩雲高興結束,宋青山停下腳步站在了彩雲麵前。


    “拿出來!”


    宋青山張開手掌,看向彩雲。


    前一秒:嘻嘻


    後一秒:不嘻嘻


    彩雲還想裝糊塗,一臉天真的開口道:“大當家的,您想要什麽?”。


    “彩雲去給您拿!”


    “今天買的點心,全部拿出來!”


    宋青山也不和他演,直接戳破。


    這下,彩雲就是想裝傻也裝不下去了。


    他十分不舍的一點點拿出包著點心的油紙包。


    “一個月就是一個月,你們倆誰都不許再吃點心!這是懲罰!”


    宋青山毫不手軟的一把抽過油紙包,大步離開。


    這沒了點心,就相當於要了彩雲半條命。


    他往前走了幾步,扒著門縫望著大當家……手裏的那包點心。


    嗚嗚……他的點心!


    那可是花了整整有兩銀子買的!他就吃了幾個。


    早知道就不省著了,就應該在迴山寨之前都把它們吃光!


    小點心……,小點心……。


    嗚嗚,越想越傷心。


    而半山腰處的院子裏,又出現了兩個身影。


    “大人!”


    “起來吧,查的怎麽樣了?”


    霍然躺在椅子上半眯著眼睛問。


    “迴大人,那太師正夫給兒子說婚事隻是一個幌子。”


    “但他們去外家的意圖屬下還沒有查到。”


    “太守正夫有個姐姐也是當官的,巧的是也在淮南任職。”


    “據太守府的下人說,太守正夫離家前特意去了一趟葉太守的書房。”


    “待的時間倒是不久,但不知她們說了些什麽。”


    聽了侍衛的話,霍然睜開了眼睛。


    “著重去查查這個太守正夫的姐姐,看看她近幾年都是什麽官職。”


    “同時查查她和什麽人走的近,平時有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是!”侍衛領了命就轉身離開,剩下霍然和楚懷化兩人。


    “大人,您今日的犧牲是否過大了?”


    對於白天發生的事情,楚懷化甚至都不敢迴憶第二遍。


    “這有什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況且,除了你們又沒有其她人知道。”


    很顯然,霍然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於是,楚懷化收迴了滿肚子的話。


    “大人,您一個人在山寨不安全,要不屬下在暗中保護您?”


    “不用,不要小瞧這山上的土匪。萬一有人察覺到你的存在那就前功盡棄了。”


    霍然朝楚懷化做了個動作,讓她打消這個想法。


    “晚上的時候可以挑合適的時機過來,白天不管出什麽事情都不要出現。”


    “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讓你去辦。”


    楚懷化抱拳道:“大人請吩咐!”。


    “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是“霍然”。而且要讓淮南的官員都相信。”


    霍然邊說邊給自己添了茶。


    “出京的時候,陛下說過,你會易容術。”


    她的麵色平靜,任誰也看不出異常來。


    “大人!”楚懷化說著就單膝跪下,同時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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