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木木來到她的花田,慘不忍睹,衰敗的植物出現在顧霜的視線中。


    夜星驚訝,“真的誒,可為什麽我的小花圃長的那麽好。”


    這些植物死亡的模樣讓顧霜有些眼熟。


    對了,是在木係通道的森林,當初那些植物就是這麽個樣子。


    可為什麽隻有木木這裏的植物死掉?


    顧霜圍著走了圈,檢查了泥土的情況,它們的生命力消失,這靈土微薄的靈力也不見了。


    有東西在剝奪它們的存在。


    她當即釋放自身靈力。


    那東西吃了她的東西,隻要沒消化完全就能找到蹤跡。


    獨屬於她的銀色靈力流轉在花田附近,那靈力四竄,勢不可擋,卻在中途停下來,十分茫然的樣子。


    顧霜:……


    夜星仰著腦袋,“娘親,找到原因了嗎?”


    那些靈力散成星光點點,夜星尾巴搖搖在裏頭轉圈圈。


    顧霜搖頭,“奇怪,怎麽會找不到。”


    “你這幾天要保存靈力,別為這種小事費心。”菟錦拿了件披風給顧霜披上,“外頭冷,你把這個帶上。”


    顧霜想說外頭不冷,倒也不用,但這針織的毛毯上滿是菟錦的氣息,他藏在袖子下的手還散發著淡淡的止血消炎草藥氣息。


    她攏了攏披風,“好,這披風挺保暖的。”


    夜星低聲哼哼,“原來四爹爹攢了那麽多的毛,就是為了給娘親做披風的啊。”


    菟錦耳朵微紅,“再等半個月,我給你也做個。”


    “嘿嘿,好。”


    木木花田衰敗這事沒解決掉,所以顧霜重新給她尋了塊風水寶地。


    “謝謝族長!”她趕緊種下新的花來,這移動部落雖然好,但放眼望去全是草和樹,其他族人都在種菜,所以她就選了種花,希望能將部落點綴得有色彩一些。


    忽的西南邊傳來一聲轟隆,顧霜神色一凝,卻見木木笑得尷尬,“族長,是猴子,他最近在研究一些巨大威力的真發和符紙。”


    “是他啊。”那沒什麽事了,不過看距離,“他怎麽去那麽遠了?”


    木木沒好氣道:“因為他擾民,好些個蛇崽被他嚇哭,他隻好去遠一點沒人的地方。”


    顧霜:……


    ……


    育子屋的門口,琴姨將魅狐送到這,剛想開口說話,迎麵的一巴掌直接將她皮肉分離。


    來不及捂臉,她匍匐在那雙大長腿麵前。


    “主、主子?”


    鮮血滴答在地上,琴姨壓抑不住的顫抖。


    “阿琴。”魅狐低低看著她,“一隻蛇族的身份你都查不好,這主事的位置,是想換人?”


    明明是親近的語氣,寒意卻逐漸上升。


    “今日的天氣,可真是曬啊,可又冷的慌。”她忽的眯眼抬手遮陽,如此轉換話題,琴姨趕緊接上,“主子,剛好育子屋裏的浣熊生了,她皮毛舒坦,新生兒也能做暖手的。”


    “哦?”魅狐蹙眉,似乎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琴姨提醒,“她生的全是浣熊,沒有一隻狐族。”


    在育子屋,沒有生出狐族是會被處置的,隻不過在這裏待產的雌性隻看見對她們好的假象,並不知道實情。


    見魅狐沒有說話,琴姨繼續道:“那顧霜,主子打算如何處置?”


    魅狐擺手,“低賤的蛇族而已,待靈胎出世,照常解決。”


    “是!”


    語畢,魅狐的聲音消失,琴姨抬頭,發現人不見了,氣息也消失了。


    她緩了口氣,指尖觸碰臉上血淋淋的傷口,沒有將它恢複,而是插進去又挖了挖,隨後拿出麵紗將臉遮住。


    一路走迴產房,沿途的雌性跟她打招唿,她也隻當沒聽見。


    產房內,浣熊正沉沉睡著,她的四隻小浣熊崽崽軟乎乎的躺在繈褓中。


    琴姨摸了摸它們的腦袋,隨後麵無表情的一個接一個的掐死。


    母子連心,生產勞累的浣熊睜眼,剛好看見自己最後一隻崽崽咽氣。


    它們被扔在地上,毫無氣息。


    “你……!”


    就連浣熊也是,她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利爪割喉,死不瞑目從床上滾到地上。


    聽見聲響的狐族侍女走了進來,神色如常。


    “將她和熊崽帶下去,剝皮製成毛毯和手暖,呈給大小姐。”


    “是!”


    產房清洗幹淨後,就要處理正事了。


    她留下了幾人道:“前天是誰負責收集雄性狐狸毛的?”


    一個侍女被指了出來,琴姨問她當天有什麽奇怪的,或者不認識的雄性狐狸出現。


    狐狸侍女搖頭,“沒有異常。”


    這就怪了,那粉色的狐狸毛是怎麽出現的?


    莫不是顧霜自己帶著的?


    “知道了,退下吧。”


    室內的人都走後,琴姨抬眸,和頂上的聖眼對視,不同於顧霜的不適和眩暈,她露出癡迷神色,保持別扭的姿勢呆呆盯著看。


    ……


    顧霜在查房時間迴來,打開門,門外站著的卻不是琴姨。


    狐狸侍女身上有那浣熊雌性的味道,顧霜下意識問道:“那隻浣熊雌性生了嗎?”


    侍女點頭,“生了四隻小浣熊。”


    沒有狐胎,和顧霜感知的一樣。


    “那她如何了?”


    “在產房休息,足月後離開育子屋。”


    飯菜擺好,侍女在飯桌旁站的直直的。


    “你們每隻雌性身邊都安排了吃飯觀察嗎?”


    侍女麵無表情,“主事吩咐,我們照做。”


    吃完飯,侍女將桌麵收拾離開,顧霜則打坐。


    窗戶發出吱呀的聲音,晚風變涼了。


    月色下,一隻粉色狐狸端坐在對麵的高樓屋頂上,那雙淺粉色的眸子灼灼盯著屋內的顧霜瞧。


    它尾巴晃動,可仔細看去,身後隻有一條尾巴。


    粉狐似有些煩躁,它爪子撓撓腦袋,身形消散離開。


    “卿兒?卿兒?”


    魅卿的耳邊響起唿喚聲,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趴在書桌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魅狐正托著他的臉,“怎麽了,睡得這麽死,喊你那麽多遍都睜不開眼。”


    “阿姐……”


    魅卿眼神迷離,“我好像做了個夢。”


    “什麽夢?”


    他思索片刻,搖搖頭,“不記得了。”


    “估計是個沒意思的夢,快收拾下,鳳湘兒來了。”


    魅卿微愣,眼尾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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