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血跡被抹掉,隨之菟鈺的氣息又消失。


    磅礴的力量在身體裏湧動,夜痕紅了眼,身體化成巨大的墨色蛇形,騰空捕捉到菟鈺的蹤跡,和對方過招。


    洞內被兩股強大的獸力給席卷,風沙走石中,菟輝慢慢朝洞口爬去。


    “真是小看你了,這突如其來的力量你是怎麽做到的?”


    空中傳出菟鈺的聲音,夜痕蛇尾甩過,風都凝成了冰刃,穿過那聲音狠狠嵌在了石壁上。


    沒得到迴答,菟鈺有些氣惱,他進攻的速度加快,還要分心抵禦自己體內的水分被夜痕給凍結。


    兩人身形如閃電,甚至到最後連身影都捕捉不到。


    菟輝已經到了洞口,還差一步他就能出去,卻聽旁邊嘭的一聲,露出菟鈺的身形來。


    他掛彩不少,下半身僵了。


    唿吸間,墨蛇的黑影從他們身上壓過跑了出去。


    “鈺大人……”菟輝趕緊將他扶起來,“他這是……怎麽跑了?”


    啐了口血,菟鈺抹去唇邊血跡,“這家夥,是想迴去救人,快出去,洞要塌了。”


    “是。”


    兩人沒走幾步,礦洞坍塌,被波及後一個暈了一個半殘。


    遊行速度加快,夜痕找到在外的同族。


    “隊長,你這是怎麽了?”


    眾人看見他身上全是血灰摻雜,發絲散亂,帶著嗜血的氣息,都有些腿軟。


    “迴部落。”夜痕喉頭壓抑著血氣,“兔族想吞下蛇族,你們跟上。”


    他才剛進階,都沒穩定就和那隻兔子打了一架,兩人都受了重傷。


    他必須快些迴去,顧霜和崽崽都處於危險。


    轉身,他朝著部落方向加速遊行,族人還在懵逼中,下意識趕緊跟上。


    ……


    “瑩兒,這高崖上哪有你說的紫蓮?”


    走到崖頂,族長環顧四周,站在他身邊的紫瑩低聲道:“有的,父親,就在下邊,我們倆蛇形勾著就能夠到。”


    她哎呀一聲,“父親,你快看那是什麽?”


    族長隨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身後忽的一個重拍,他身子前傾的一瞬化作蛇形蛇尾勾住了紫瑩的手臂,導致紫瑩跪在崖邊,半個身子在空中。


    “瑩兒?”


    族長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還有她身後站著的菟絨。


    紫瑩眼裏露出不耐,“你死就死,為何還要抓著我。”


    她露出毒牙麵目憎惡的咬住族長蛇尾,族長身上痛,但心更痛,“你、你要殺我?”


    “父親。”紫瑩舔著嘴角的血,笑道:“從你放棄我那天,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你,你知道嗎,我忍得好辛苦。”


    她扭頭望向菟絨,“別愣著,幫我。”


    菟絨輕輕哦了聲,“好的呢。”


    她一腳,將紫瑩和族長一起踹了下去。


    “賤人!你明明……”


    紫瑩咒罵的話掉入下方,菟絨探出半個腦袋望下看去,好高。


    “蠢蛇,等你繼承族長幫我,不如我自己拿下。”


    她嬌笑了幾聲,十分開心,“等阿鈺迴來,定會高興。”


    身後傳來兔族獸人們趕來的聲音,她歪頭吩咐,“開始吧。”


    “是!聖女。”


    ……


    將新找到的物資放入係統背包,顧霜轉身準備去下一個地方,但耳邊好似聽見了紫瑩和族長的哀嚎。


    她暗道不好,趕緊去找阿青。


    兔族行動了。


    沒走幾步,幾個兔族獸人擋住了她,顧霜手捏靈力。


    “想看到你家那隻狐狸,就跟我們走。”


    靈力消散,顧霜抬眸,絲毫不像一個被威脅的雌性,“帶我過去。”


    那語氣,純純是命令,幾個兔族的獸人對視一眼,還真不敢對她怎麽樣,聖女說了,先抓雌性,得保證完好無損。


    “什麽叫沒有?這麽小個部落天天被我們監視著,居然一隻雌性都沒找到?”


    顧霜剛來到蛇族部落的中心高台,就見菟絨慵懶坐在上邊,抽了隻兔族獸人的嘴。


    真不巧,當然沒有,因為三天內,除了顧霜以外的雌性和幼崽全部都被族巫送走了。


    視線掃視周圍,顧霜沒有見到族長和紫瑩,而菟絨身上帶著他們兩人的味道。


    她目光沉了沉,那兩人可能已經沒了。


    菟絨的視線落在顧霜身上,笑得燦爛,“賤人,我可沒忘你當初怎麽打我的,把她捆起來抽個一百鞭。”


    她身旁的一位雌性低語,“聖女三思,護法和鈺大人都說過要留下她生下健康的崽。”


    她可是異能獸人,崽絕對不一般。


    菟絨露出厭惡,“我還得將她迎為座上賓?”


    但菟鈺的話她向來聽從,當初這麽狼狽被追殺出逃,就是因為菟鈺不在,沒人給她出主意。


    目光放在顧霜高高的肚子,她有了新的想法。


    顧霜細細聽取著他們對話的信息,菟鈺?那是誰,菟絨對他這般恭敬,莫非就是那隻高階獸人?


    正想著,她被推到菟絨麵前。


    “族長呢?”顧霜率先發問。


    “他啊,死了。”菟絨迴答得極其隨意。


    話音剛落,蛇族部落的其他雄性也被壓了過來,明明一兩百人,卻被二十多隻……不對,兔族增加了,顧霜粗略掃了眼,竟有上百隻。


    他們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雄性,而蛇族的獸人被圍在中間,不知道發生什麽,議論聲逐漸變大。


    菟絨聽得煩躁,命人逮了部分拎出來懲罰,蛇族的獸人這才安靜下來。


    她姿態高傲,睥睨著眾人,“告訴你們個不幸的消息,你們的族長啊,沒了,如果想投誠我兔族,就自願給我刻上獸奴印記,我會繞你們不死。”


    火紅的烙鐵燃燒著,獸奴印記這個東西是從翼國興起的,隻要刻上,就得聽從主人的命令。


    蛇族獸人自是不願意,有幾個想強行突破的被打趴下。


    “我們要見族長!要見族巫和族醫!”


    顧霜麵無表情看著他們掙紮,族長已死,族巫將死,族醫倒是被她提前通知找機會溜了出去。


    蛇族真的要滅族了麽。


    她抬頭看著那陰雲密布的天空,黑雲將至,不是個好兆頭。


    見顧霜這般淡然,菟絨不悅,“等你產下崽,我親自給你刻上獸奴印記。”


    “你對我還挺好。”顧霜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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