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晴天。


    曬著暖烘烘的太陽,傅婉君伸了個懶腰。


    “好累啊,可能太久沒出門的緣故。”


    沈初梨瞥了拎著大包小包的荔官和阿勇,無語地嗔了她一眼。


    哪裏是不常出門累的,分明是逛街逛的。


    街頭人來人往,在沈初梨幾人路過時,某個戴著圓邊墨鏡的老人忽然叫住他們。


    “幾位請留步。”


    轉身一看,是個支攤算命的盲眼老人,木板招牌上還寫著‘靈機妙算,指點迷津’。


    傅婉君向來不信這些,不屑道:“你這瞎子,攔我們作甚?”


    算命老人不慌不忙的摸了摸胡須,“小姐莫怪,老夫掐指一算,便知二位近期將有血光之災。”


    “老掉牙的套路了,還想騙人?”


    剛聽個開頭,傅婉君就沒了耐心。


    沈初梨倒是有些興趣,“你既盲眼,又如何看出我們身上有災?”


    “天意如此,讓老夫在此處與二位小姐相逢。”


    “那你說說我們的血光之災具體從何而來?”


    “剛才那位小姐不出三日便有飛來橫禍,需得遠離刀具,至於這位小姐,你的厄運落在家人身上,如遇貴人相助,便可逢兇化吉,否則……”


    這下連荔官都聽不下去了,“你這個江湖騙子,別胡言亂語!”


    “是不是亂說,待老夫再起一卦便知。”


    起完卦後,又伸手掐出六壬手訣,緊接著搖頭歎息,“兇啊,大兇,卦象顯示不出三年,天下即生禍亂。”


    沈初梨蹙眉追問,“三年後的事情誰又能知道真假?”


    算命老人輕歎一聲,先是轉向傅婉君所在的方向,“就拿這位小姐來說,未來半年內,您的家族恐有巨變,由盛至衰,親人離散。”


    “我才不信你!”


    傅婉君的笑容瞬間消失,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然而老人的卜算未停,又掐出好幾個手訣,才凝重的對沈初梨說,“您的命數老夫看不透,但看不透便是最大的變數,還是小心為妙。”


    “……”


    最後,沈初梨讓阿勇留給算命老人一塊銀元寶。


    沒了繼續逛街的心情,傅婉君不忿地念叨,“碰到這樣坑蒙拐騙的人真是倒黴。”


    迴想算命老人說過的話,沈初梨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


    兩天後,傅婉君在削水果時不小心削到手,流了很多血。


    歲棠心急不已的為她止血,可傅婉君卻在嘴硬,“這是意外情況,那老騙子純粹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可命運這種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


    又過去幾天,鄰省內戰進行到白熱化,據說敗軍逃到了明州。


    沈初梨同沈母聊天,“爹爹好久沒跟我說話了,在忙什麽。”


    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沈母佯裝無事道:“沒什麽,家裏來了客人,他在招待客人。”


    越發覺得不對,沈初梨直接點明,“聽說叛軍逃到了明州,不會對爹爹有什麽影響吧。”


    “……”


    這時,另一邊傳來家仆急切的聲音。


    老爺、中彈、倭國人、叛軍……


    在沈初梨的再三追問下,沈母終於說了實話。


    鄰省戰亂之前,倭國人曾堅持不懈地拜訪沈家,不過屢屢被沈父拒絕,埋下仇恨的種子。


    後來叛軍入明州,當地最有名望的沈家無疑成了眼中刺,視沈家為肉中釘的倭國人不會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跟叛軍合作,對沈家進行打壓,甚至派人刺殺沈父。


    好在沈父心有警惕,並未傷及要害,但沈家人卻被叛軍軟禁在府中,逼迫他們就範。


    “梨梨,你在大帥府好好的,千萬不要迴明州,這邊的事我們會想辦法。”


    掛掉電話,沈初梨焦急地在房間踱步。


    歲棠聽說此事,給傅明澤打了個電話,卻得到目前情況複雜,不可輕舉妄動的消息。


    “對不起初梨,這次的事傅家可能幫不上忙。”


    就在這時,突然想到算命老人說過的‘貴人’,沈初梨想了想,分別聯係了顧峭和自家二叔。


    七天後,得到叛軍逃離明州繼續北上、數名倭國人離奇失蹤的消息。


    為了此事,顧峭特意從燕京趕到了明州。


    “別擔心,取出子彈後,沈先生的槍傷沒有傷到筋骨,不影響活動,沈夫人受到些驚嚇,已經服了安神湯休息。”


    最近幾天,沈初梨也著急上火,嗓子有些沙啞,甕聲甕氣的道謝:“顧峭,辛苦你了。”


    聽到她的聲音,顧峭心都要化了。


    柔情似水的眼中流露出滿滿的思念,“不辛苦,我很開心你會想到找我,是不是證明在你心中,我的存在比傅明禮更重要。”


    若是以往,顧峭絕不會吃傅明禮的醋,但他跟沈初梨已經一個多月沒見麵,情緒很焦慮,恨不得立馬迴到上海表明心意。


    “咳咳咳——!”


    被遺忘的沈父站在顧峭身後大聲地咳嗽,挑剔的瞪著顧峭。


    像是對他還算滿意,但不能接受自家乖巧的小姑娘要被狼叼走的事實。


    聽到重咳聲,沈初梨失笑,“爹爹來了吧,我跟爹爹說兩句。”


    沈家男人個個都是女兒奴,奪過電話後,沈父立馬切換表情,柔聲道:“我們梨梨想爹爹了?”


    顧峭在一旁觀察著,覺得沈父現在的樣子像極了鄒二爺。


    “想~”


    哄了沈父幾句,沈初梨說出二叔的現狀,“這次我也找了二叔幫忙,有他和顧家一起施壓,再加上大帥的嚇唬,叛軍才會那麽快撤離。”


    或許是歲棠的執意請求,才讓傅明澤改變決定,派出一支主力軍前往明州驅趕。


    在這一刻,沈初梨發現了權力的重要性。


    身為普通人,隻能淹沒在洪流中,隨波逐流,完全沒有控製方向的能力。


    所以沈、傅、顧三家合作開辦軍工廠勢在必行。


    沈父沉默許久,“我知道,他現在是陸通公司的老板,當年的事也有很多誤會,始終沒機會說清,我會給他下請帖的。”


    在旁邊等待的顧峭還想跟沈初梨多說幾句,結果沈父直接掛掉了電話,不痛不癢的道歉,“哎呀,手滑了,改天再聊吧。”


    顧峭:“沒關係,沈先生再多講講沈小姐小時候的趣事吧。”


    “……”


    大意了,這小子真是鬼精鬼精的。


    臉上不滿意,可在顧峭的奉承下,沈父還是捋著胡子暢談起來,“我家梨梨,從小就是最可愛的小孩……”


    *


    燕京顧家。


    顧父找不到小兒子的身影,喚來管家詢問,“宿莽去哪了?”


    “迴老爺的話,三少爺他說去明州沈家當贅婿了。”


    “什麽?這個混賬東西也不跟我說一聲!”


    “罷了罷了,兒大不中留。”


    據說,開辦軍工廠的建議就是那沈家女兒提出來的,真是有遠見。


    能入贅到沈家,也算他家宿莽有本事。


    過了一會兒,管家見自家老爺正戴著老花鏡翻老黃曆。


    “老爺,您這是?”


    “嗯,我挑個黃道吉日把宿莽‘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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