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楚安歌醒來時,龍辰已經沒在床上了。


    桌子上依舊給她放了一杯清水,一根新摘的潔齒棒。水果從草莓換成了類似芭樂但比它大很多的一種果子。


    楚安歌起床,用潔齒棒刷了牙,喝了清水。


    昨晚的不愉快已經被她拋到了腦後,夫妻生活不愉快就不愉快吧,除了那檔子事,在其他方麵,龍辰待她還是極好的。


    隻是沒想到有一天,她會搞柏拉圖式戀愛。


    楚安歌拿起桌上的芭樂,是洗過的,啃著走出來,發現開放式廚房裏赫然多了一口石鍋。


    這是什麽時候鑿的?她要沒記錯,這口石鍋他昨天就鑿了一半吧!


    探出頭往外看,發現龍辰正埋頭往他們迴家的必經之路上鋪鵝卵石。


    “你不去狩獵嗎?”楚安歌向著下麵的龍辰喊道,今天是部落的狩獵日,她以為龍辰去狩獵了。


    龍辰鋪完最後一點鵝卵石,拍了拍手往山洞走。


    待他走近了,楚安歌才發現他頂著兩個黑眼圈。


    “你晚上沒睡覺去鑿鍋了?”楚安歌指著石鍋道。


    “嗯。”龍辰點頭,發情期已經有來臨的征兆,小妻子又躺在旁邊,實在睡不著。


    楚安歌:“幹嘛不睡,是不困嗎?”


    龍辰看著她沒說話,天知道他忍的有多辛苦,好在,她身上的氣息已經開始在變了,他的小雌性要長大了。


    每次狩獵都是一次危險的行動,戰士上的是戰場。


    每一次狩獵,祭司都會為狩獵隊祈福。


    這一次狩獵,戰士們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情緒高漲,因為召喚出了神跡的祭司為他們祈福,更因為獅淵加入了狩獵隊。


    今天一早,獅淵就感覺自己的腿不痛了,雖然走路還有一點瘸,但他堅信過不了幾天,就能如正常人一樣行走、奔跑。


    狩獵隊集合的時候,他就宣布了要跟著一起去,狩獵隊的人也特別高興。


    最高興的還是因為獅淵的腿真的好了,部落要換人當族長了。仿佛看到了美好的生活在向他們招手。


    楚安歌下來替狩獵隊送行,就看到了自家應該在山洞中養傷的阿爹站在狩獵隊之首,鬥誌昂揚。


    “你是打算去打獵嗎?”楚安歌走過去看著獅淵,眼神中略帶病人不聽醫囑的不滿。


    獅淵笑著說:“對。”還對她擠眉弄眼,以一種隻有他們倆能聽到的嗓音輕聲說:“那顆石頭很神奇,你拿迴去放你的山洞裏,或許能幫助你覺醒出獸形來。”


    楚安歌:“你的腿好了嗎,你就去狩獵,別又給弄斷了傷上加傷。”


    獅淵拍了拍傷腿:“好了。”之前沒治的時候,不也拖著斷腿去狩獵了嘛,他有數。


    楚安歌很想讓他不準去,但獅淵話都已經放出去了,部落裏的人都以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此時打退堂鼓,於他的威嚴有損。


    他可是要當族長的人,說話怎麽能言而無信?


    楚安歌問他:“石頭呢?”


    獅淵:“山洞裏麵。”


    “等我一下,我沒下來之前,不準出發。”楚安歌往獅淵的山洞跑。


    她找到以前做衣服留下的麻布,快速縫了一個布兜,又把能量晶核放進去,然後跑迴廣場。


    楚安歌將布兜遞給獅淵:“你把他係在腰上,隨身帶著。”


    獅淵接過來係在腰上了。


    “祝福你們抓到很多獵物,龍神會庇佑你們平安歸來。”祭司祈福完畢,狩獵隊就出發了。


    狩獵隊出發後,祭司問楚安歌:“我們今天做點什麽呢?”


    楚安歌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祭司:“昨天土豆已經種完了,今天該種什麽?”


    這個……她也不知道!


    “等土豆發芽,然後鋤鋤草,捉捉蟲,一周澆一次水。”楚安歌道。


    “今天什麽都不用做?”祭司道。


    “什麽都不用做。”楚安歌道。


    采集隊的人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有些錯愕:“那我們今天拿什麽換肉呢?”


    楚安歌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昨天才說了有勞動就能換肉,今天就從根源上掐滅他們的希望?


    從祭司問出第一句話的時候,狼力就一直關注著這邊,聽到這個話,大笑起來:“哈哈哈,我就說獅淵是騙你們的吧,勞動換肉,狩獵日就不讓你們勞動。”


    昨天他就想到了這個問題,部落裏怎麽可能一直有地給他們種。


    獅淵沒有給他分肉,他很想把事情鬧大,但他的戰鬥力不允許他這麽做,忍了一晚上就等著此時此刻看楚安歌的笑話呢。


    隻要她說沒有地種,部落裏的人換不到肉,就會憤怒,說不定還會動手教訓她。


    等部落裏的人動手把她打一頓後,他在出來勸說一番,將她從人群的憤怒中救出來,她就會對自己感激涕零,再提出讓她以身報恩,她還不得乖乖聽話——畢竟,他現在還是族長。


    而獅淵,帶著傷腿出風頭,肯定會被野獸二次咬傷,說不定還會死在外麵,族長之位就隻能是他的。


    狼力這話一出,部落裏的人就有點慌了。


    沒有嚐到勞動帶來的甜頭還好,一但嚐到了好處,再被打迴原形,是難以接受的。


    狼力這根攪屎棍,楚安歌真的很想給他一拳,但她忍住了,即便是受傷的獸戰士,也不是她能抗衡的。


    土豆雖然三個月就能收一次,但也是一茬一茬的。


    飯卻是每天都要吃的。


    有什麽是每天都需要勞作的呢?


    楚安歌絞盡腦汁地想,部落裏的人正滿懷期待地盯著她,包括祭司在內。


    有了!楚安歌叫了一聲:“小奕。”


    狼弈跑了過來:“阿姐。”


    “追上狩獵隊,讓阿爹捉一些小動物迴來,要活的。”楚安歌道。


    獸世的雞長得跟現代的鴕鳥一樣大,有鋒利的爪子和尖銳的嘴巴,跑的極快,逼急了還會飛。


    大雞很難捉,很多人捉一下午才能捉到一隻野雞,費時費力,抓迴去還不夠部落裏的人分。


    狩獵隊一般不會去抓這種費時耗力的野雞野鳥,除非是非狩獵日,戰士單獨出來打獵補貼家用,沒有隊友協助時,才會考慮這種小動物。


    小雞仔倒是一窩一窩的,都不夠塞牙縫的,抓迴去幹嘛?


    而且護崽的母雞攻擊力可是很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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