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知書達理
民國舊夢之燈火闌珊處 作者：北魚先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蘇卓琳的話沈輕顏聽得清清楚楚，她不免也有些過意不去。想起昨晚的雷雨，若不是秦佑安打來，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場煎熬。她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打給他，或者應該去暮城一趟，跟他見一麵，順便請他喝個咖啡，或者吃個飯什麽的？看電影就不必了，他們也沒有熟悉到這個地步。但必須有蘇卓琳相陪，不然她一個人是斷然不會去見他的。
蘇卓琳看出她的內心活動，坐到床邊說：“要不，咱們去趟桐城？”
沈輕顏不說話。
她又覺得，不能這樣。若是柳乘風知道該不高興了。她有點後悔昨晚的舉動，當時接到他的電話，就應該掛斷的，誰讓自己這麽沒出息，竟然依賴了他！
“表嫂，我們不去行嗎？”她試探著問。
“行啊！”蘇卓琳道：“這有什麽不行呢！”
沈輕顏有點驚訝，她以為蘇卓琳會說不行的，畢竟她確實欠了秦佑安那麽大的人情！
“反正你不去，秦少帥也不會生氣，更不會怪你不懂禮數。你做什麽他都不會生氣的。”蘇卓琳笑著說。
蘇卓琳的話讓她更矛盾了。
沒錯，他不會生氣，但是她卻成為“不懂禮節”的人。父親明明是那麽博學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女兒，她覺得很丟人。
但是，若真的為了這件事去找他，她也不想。她自認不是一個薄情的人，但是很顯然，她現在不需要秦佑安了，雨過天晴了，她也不太想為昨晚的事情道謝。
應該不算自私，她安慰自己。
但又過不了心理這一關。
沈輕顏有些矛盾。不，應該是非常矛盾。她捏著被子的手指糾纏在一起，始終無法做出最後的決定。
蘇卓琳也決定不再逼她，她拍了拍沈輕顏的肩膀，笑著說：“你慢慢想，若是需要我陪著，跟我說聲就好。”
蘇卓琳始終了解她的心意。
沈輕顏感激地看了蘇卓琳一眼。
她又賴了會兒床才起來。因為起得晚，也沒什麽胃口，就喝了一杯牛奶，吃了點水果。一上午都心神不寧的，生怕看到電話。偏偏今天家裏電話還挺多，接起來不是找沈懿孺，就是蘇卓琳，又或者打錯了，就是沒有找她的。
但沈輕顏卻是最慌的。
電話鈴一響，她就一驚，死死地盯著電話不敢動彈一下。知道不是自己的，又開始失神，心神不寧。這樣的狀態硬撐到中午，沈輕顏終於扛不住了，吃了幾口就跑到衛生間去吐。
蘇卓琳趕忙追過去。
“輕顏，你怎麽了？沒事吧？”
沈輕顏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沒事。”
很虛弱。
蘇卓琳不放心，站在衛生間門口等著她。傭人陳媽也跟過來，一臉擔憂。
“沒事，”蘇卓琳擺擺手，輕聲道：“給她倒杯水去。”
“哎！”陳媽趕忙去倒水。
沈輕顏從衛生間走出來，臉色蒼白。
蘇卓琳趕忙上前，將她扶到一邊坐下，關心地問：“這是怎麽了？吃得不舒服嗎？”
沈輕顏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總覺得胸口頂得慌，實在難受。”
蘇卓琳想了想，湊過去小聲問她：“你是不是快來了？有些人快來的時候，也會嘔吐，頭暈，渾身無力。”
“算著日子，確實快了，但之前都沒這些症狀啊！”沈輕顏抬眼：“我覺得不是它的問題。”
蘇卓琳想了想，驚訝地看著沈輕顏：“你不會是……”
沈輕顏立刻明白蘇卓琳的意思，趕忙否認：“表嫂，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跟乘風……我們可是規規矩矩的！我，我們連親都未曾親過呢！”
“啊？”蘇卓琳很驚訝：“你們……不會吧？你們這麽單純？”
沈輕顏又難受又害羞，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正巧陳媽此時端著水走了過來，蘇卓琳趕忙接過來，遞給沈輕顏。
沈輕顏喝了一口熱水，這才舒服了一點。
蘇卓琳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想秦佑安看到後還不知道多心疼呢！
“你呀，也別多想了，我算是知道病根了！”
沈輕顏趕忙問：“什麽？”
“咱們去趟桐城吧！”蘇卓琳道。
沈輕顏往後縮了縮身子：“去桐城幹什麽？”
“當然是去找秦少帥啊！”蘇卓琳直接說：“你都為他變成這個樣子了，他難道不應該負責嗎？”
沈輕顏皺皺眉頭：“我這樣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那關係可大了！”蘇卓琳誇張地說：“你這麽知書達理的女子，受了人家的恩惠，若是不還，心裏是不可能過去的。你隻惦記著柳乘風的感受，畏畏縮縮，但將自己逼成了這樣子，你說，還跟他沒關嗎？我倒要去找他，問問他，現在該怎麽辦呢！”
蘇卓琳說得有理有據，沈輕顏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我身體不太舒服……”她支支吾吾地說。
“去了就沒事了。”蘇卓琳說。
“現在都中午了，到了得什麽時候呀……要是再迴來晚了可就不好了。”
“現在才剛到中午，咱們今天吃飯早，晚上呢，就是吃個飯，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
沈輕顏連著想了幾個辦法，都被蘇卓琳三言兩語給解決了，甚是煩惱。但在蘇卓琳看，這卻是最好的事情——沈輕顏說了那麽多，唯獨沒有說不去。隻要不說，就是想去，隻不過心中還有顧忌。
她當然知道沈輕顏的顧忌是什麽。她一貫看不起那個柳乘風。就算沒有秦佑安，也看不起。要真說有什麽缺點，她也說不出，但就是一種感覺——他對沈輕顏不是那麽愛。
是一點也不愛。
柳乘風身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傲氣，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一點他可以瞞過沈輕顏，卻瞞不過她。
有一次，柳乘風來家裏找沈輕顏，那是她第一次見柳乘風，他站在那裏，很是拘束。大家都說他很單純，說不定除了沈輕顏都沒有接觸過別的女性。
但她不這麽認為。
她作為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個不知所措的男孩，心中卻充滿不屑。
同類人，這是她對柳乘風的評價。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沈輕顏。她最不信命，又最信命。命運這東西，如果真是命中注定，那誰也不奈何不了。
“去不去由你，”蘇卓琳起身道：“若是需要我，跟我說聲就行。”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
蘇卓琳的臉上露出笑容，果然，她喊住她了。
她轉身，歪著頭，看著沈輕顏，明知故問：“怎麽了？”
“我，我要你陪著我。”沈輕顏輕聲說。
蘇卓琳看出她的內心活動，坐到床邊說：“要不，咱們去趟桐城？”
沈輕顏不說話。
她又覺得，不能這樣。若是柳乘風知道該不高興了。她有點後悔昨晚的舉動，當時接到他的電話，就應該掛斷的，誰讓自己這麽沒出息，竟然依賴了他！
“表嫂，我們不去行嗎？”她試探著問。
“行啊！”蘇卓琳道：“這有什麽不行呢！”
沈輕顏有點驚訝，她以為蘇卓琳會說不行的，畢竟她確實欠了秦佑安那麽大的人情！
“反正你不去，秦少帥也不會生氣，更不會怪你不懂禮數。你做什麽他都不會生氣的。”蘇卓琳笑著說。
蘇卓琳的話讓她更矛盾了。
沒錯，他不會生氣，但是她卻成為“不懂禮節”的人。父親明明是那麽博學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女兒，她覺得很丟人。
但是，若真的為了這件事去找他，她也不想。她自認不是一個薄情的人，但是很顯然，她現在不需要秦佑安了，雨過天晴了，她也不太想為昨晚的事情道謝。
應該不算自私，她安慰自己。
但又過不了心理這一關。
沈輕顏有些矛盾。不，應該是非常矛盾。她捏著被子的手指糾纏在一起，始終無法做出最後的決定。
蘇卓琳也決定不再逼她，她拍了拍沈輕顏的肩膀，笑著說：“你慢慢想，若是需要我陪著，跟我說聲就好。”
蘇卓琳始終了解她的心意。
沈輕顏感激地看了蘇卓琳一眼。
她又賴了會兒床才起來。因為起得晚，也沒什麽胃口，就喝了一杯牛奶，吃了點水果。一上午都心神不寧的，生怕看到電話。偏偏今天家裏電話還挺多，接起來不是找沈懿孺，就是蘇卓琳，又或者打錯了，就是沒有找她的。
但沈輕顏卻是最慌的。
電話鈴一響，她就一驚，死死地盯著電話不敢動彈一下。知道不是自己的，又開始失神，心神不寧。這樣的狀態硬撐到中午，沈輕顏終於扛不住了，吃了幾口就跑到衛生間去吐。
蘇卓琳趕忙追過去。
“輕顏，你怎麽了？沒事吧？”
沈輕顏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沒事。”
很虛弱。
蘇卓琳不放心，站在衛生間門口等著她。傭人陳媽也跟過來，一臉擔憂。
“沒事，”蘇卓琳擺擺手，輕聲道：“給她倒杯水去。”
“哎！”陳媽趕忙去倒水。
沈輕顏從衛生間走出來，臉色蒼白。
蘇卓琳趕忙上前，將她扶到一邊坐下，關心地問：“這是怎麽了？吃得不舒服嗎？”
沈輕顏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總覺得胸口頂得慌，實在難受。”
蘇卓琳想了想，湊過去小聲問她：“你是不是快來了？有些人快來的時候，也會嘔吐，頭暈，渾身無力。”
“算著日子，確實快了，但之前都沒這些症狀啊！”沈輕顏抬眼：“我覺得不是它的問題。”
蘇卓琳想了想，驚訝地看著沈輕顏：“你不會是……”
沈輕顏立刻明白蘇卓琳的意思，趕忙否認：“表嫂，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跟乘風……我們可是規規矩矩的！我，我們連親都未曾親過呢！”
“啊？”蘇卓琳很驚訝：“你們……不會吧？你們這麽單純？”
沈輕顏又難受又害羞，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正巧陳媽此時端著水走了過來，蘇卓琳趕忙接過來，遞給沈輕顏。
沈輕顏喝了一口熱水，這才舒服了一點。
蘇卓琳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想秦佑安看到後還不知道多心疼呢！
“你呀，也別多想了，我算是知道病根了！”
沈輕顏趕忙問：“什麽？”
“咱們去趟桐城吧！”蘇卓琳道。
沈輕顏往後縮了縮身子：“去桐城幹什麽？”
“當然是去找秦少帥啊！”蘇卓琳直接說：“你都為他變成這個樣子了，他難道不應該負責嗎？”
沈輕顏皺皺眉頭：“我這樣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那關係可大了！”蘇卓琳誇張地說：“你這麽知書達理的女子，受了人家的恩惠，若是不還，心裏是不可能過去的。你隻惦記著柳乘風的感受，畏畏縮縮，但將自己逼成了這樣子，你說，還跟他沒關嗎？我倒要去找他，問問他，現在該怎麽辦呢！”
蘇卓琳說得有理有據，沈輕顏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我身體不太舒服……”她支支吾吾地說。
“去了就沒事了。”蘇卓琳說。
“現在都中午了，到了得什麽時候呀……要是再迴來晚了可就不好了。”
“現在才剛到中午，咱們今天吃飯早，晚上呢，就是吃個飯，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
沈輕顏連著想了幾個辦法，都被蘇卓琳三言兩語給解決了，甚是煩惱。但在蘇卓琳看，這卻是最好的事情——沈輕顏說了那麽多，唯獨沒有說不去。隻要不說，就是想去，隻不過心中還有顧忌。
她當然知道沈輕顏的顧忌是什麽。她一貫看不起那個柳乘風。就算沒有秦佑安，也看不起。要真說有什麽缺點，她也說不出，但就是一種感覺——他對沈輕顏不是那麽愛。
是一點也不愛。
柳乘風身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傲氣，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一點他可以瞞過沈輕顏，卻瞞不過她。
有一次，柳乘風來家裏找沈輕顏，那是她第一次見柳乘風，他站在那裏，很是拘束。大家都說他很單純，說不定除了沈輕顏都沒有接觸過別的女性。
但她不這麽認為。
她作為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個不知所措的男孩，心中卻充滿不屑。
同類人，這是她對柳乘風的評價。但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沈輕顏。她最不信命，又最信命。命運這東西，如果真是命中注定，那誰也不奈何不了。
“去不去由你，”蘇卓琳起身道：“若是需要我，跟我說聲就行。”
說完，她轉身準備離去。
“等一下！”
蘇卓琳的臉上露出笑容，果然，她喊住她了。
她轉身，歪著頭，看著沈輕顏，明知故問：“怎麽了？”
“我，我要你陪著我。”沈輕顏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