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在監視我嗎?!
民國舊夢之燈火闌珊處 作者：北魚先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生活，真好啊！
沈輕顏愜意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半仰著讀著。
剛吃過晚飯，她一點也不想動。柳乘風說這叫“食困”，她應該起來走走對身體才好。但沈輕顏控製不住，若是柳乘風在身邊，她倒是可以克服一下，但在自己家裏，就沒那麽多規矩了吧！
“喲，大小姐在讀書啊！”表嫂走過來，手裏端著剛洗好的水果。她穿著一身香葉紅的旗袍，外麵罩了一件類似罩衫，腳上穿著一雙胭脂紅的拖鞋，上麵還配著珍珠。
“今天怎麽樣？玩得開心嗎？”表嫂將水果放到桌上，從她旁邊坐下來。
“還行吧。”沈輕顏輕描淡寫地說。
“還行？”表嫂笑著湊過去逗她：“還行？還行？”
沈輕顏一直繃著，最終在表嫂的攻勢下繃不住，一下笑出聲來。
“切，還在表嫂麵前裝呀？”表嫂拿起銀質的水果叉，叉了一片荸薺，遞給沈輕顏：“你若還說‘還行’，我就去找那個柳公子！”
“你找他做什麽？”沈輕顏咬了一小口荸薺，這是前幾天沈懿孺的學生來看他時帶的禮物，清甜爽口，很是好吃。
“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麽陪的咱們大小姐，惹得大小姐不高興了！”
沈輕顏臉一紅，道：“表嫂，你別這樣說，其實他對我挺好的，我今天很高興。”
表嫂不依不饒，追問道：“那你說說，他對你怎麽個好法？”
“他……”沈輕顏想了想，道：“他人好。”
“怎麽好了？”
沈輕顏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怎麽說，便道：“反正就是很好。我也說不出來，就是很好。”
表嫂拉過沈輕顏地說道：“輕顏，表嫂是過來人，有些話，你愛聽不愛聽的，我也要說，男人對女人的好，要讓她能說出來，說給別人聽，讓別人羨慕，嫉妒，如果你說不出來，就是他對你不好。你覺得他好，是因為現在在熱戀階段，情人眼裏出西施，他的所有行為都會被你美化，但以後呢？過起日子來，可就是另樣了。”
沈輕顏不明白表嫂的意思，眨眨眼說：“表嫂，你在說什麽啊！我覺得，一個人對你好，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是說不出來的，隻要跟他在一起，我就覺得幸福，這就可以啦！再說，我為什麽要讓別人羨慕，嫉妒？我隻想跟他兩個人，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表嫂歎了口氣：“若真是這樣，倒也好了。隻怕這‘平平淡淡’，也是奢求。”
“怎麽，你跟表哥過得不好嗎？”沈輕顏道。
“正說你呢，怎麽倒說起我來了？”表嫂笑著說：“我們自然是‘平平淡淡’，沒什麽可說的了。”
表嫂所說的“平平淡淡”自然跟沈輕顏想的“平平淡淡”不是一迴事。她的“平平淡淡”是真的“平平淡淡”，表哥常年在外經商，基本不迴家，一年也見不到幾次，若不是有沈輕顏，表嫂的生活不知要苦悶多少。但再苦也隻能打落了牙齒咽到肚子裏，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沒人逼她。
“好了好了，你看書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表嫂說完，笑著起身就走，沒邁出步子，又轉過身來，看著沈輕顏道：“你確定，今天你的開心不是見了那個人嗎？”
沈輕顏一愣：“誰？”
“沒誰。”表嫂嫵媚一笑，轉身上樓。
沈輕顏倒被她說得有些心神不寧了，她想了半天才確定，那個“誰”是秦佑安。一定是他在家門口等她的時候，被表嫂看到了。真是討厭！他竟給自己惹這麽大的麻煩！本來沈輕顏還覺得，自己那種態度對他，是不是太過嚴苛，但現在一看，倒是對了！
她心中煩悶，又無法排解，便想到給柳乘風打電話。
但他不在家。
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電話，方便他們與朋友聯係。他們也經常打電話給對方，要麽晚上，要麽早上。鬧別扭的時候，他打來電話，她就不接。電話就會一直響下去，最後整個家的人都聽到了，卻誰也不敢說什麽。因為大家都知道，不過一會兒他們便會和好，信號便是不再響的電話。
她也偶爾會找不到他。
有時候不知道他在畫室，還是家裏，她會先給家裏打電話，若是不通，便會打到畫室，一般就會通了。如果還沒通，她就會過一段時間再打，又或者直接去找他。
但那時是踏實的。不管電話有沒有接通，她是踏實的。不像現在，她的心裏很不踏實。
窗外，一聲悶雷。
沈輕顏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差點哭出來。她心裏滿是委屈，顫抖著手指不斷地撥著電話，一次，兩次，三次，也不知道多少次，電話始終沒有接通。她無助地坐到地板上，掩麵哭泣。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沈輕顏接起來就喊：“乘風，你在哪裏啊？為什麽不接電話？”
“……”
那邊是一陣沉默，隨即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沈小姐，是我。”
沈輕顏沒反應過來，這個電話隻有柳乘風知道，她倒不知道還有誰會知道這串數字。
“是我，秦佑安。”
秦佑安？
沈輕顏有些恍惚，她好像做夢一樣，秦佑安的聲音也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忽遠忽近，讓她迷茫。
“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
“你知道，這對我來說，不難。”
“……”沈輕顏不知道怎麽迴答他。他在炫耀嗎？以他的身份，想要得到她的消息，易如反掌。
可是這是她的電話，隻有她跟柳乘風才知道的電話。
“你到底想怎麽樣？”沈輕顏的聲音因為生氣而顫抖。
“我，我沒想怎麽樣，”秦佑安聽到她的聲音，顯然有點慌了：“我隻是想，想你會不會害怕打雷……”
沈輕顏頓了一下：“桐城也下雨了嗎？”
她在懷疑他的關心。
秦佑安看了一眼窗外，誠實地說：“沒有。”
“那你為什麽知道暮城下雨了？你在監視我嗎？！”
沈輕顏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秦佑安哭笑不得，寵溺地說：“我怎麽會監視你，隻是交代了一個朋友，若是暮城下雨，一定給我打電話，他剛給我打完電話，我就打給你了。”
“你為什麽想要知道暮城的天氣怎麽樣？”沈輕顏厲聲道：“這還不是監視嗎？”
沈輕顏愜意地靠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書，半仰著讀著。
剛吃過晚飯，她一點也不想動。柳乘風說這叫“食困”，她應該起來走走對身體才好。但沈輕顏控製不住，若是柳乘風在身邊，她倒是可以克服一下，但在自己家裏，就沒那麽多規矩了吧！
“喲，大小姐在讀書啊！”表嫂走過來，手裏端著剛洗好的水果。她穿著一身香葉紅的旗袍，外麵罩了一件類似罩衫，腳上穿著一雙胭脂紅的拖鞋，上麵還配著珍珠。
“今天怎麽樣？玩得開心嗎？”表嫂將水果放到桌上，從她旁邊坐下來。
“還行吧。”沈輕顏輕描淡寫地說。
“還行？”表嫂笑著湊過去逗她：“還行？還行？”
沈輕顏一直繃著，最終在表嫂的攻勢下繃不住，一下笑出聲來。
“切，還在表嫂麵前裝呀？”表嫂拿起銀質的水果叉，叉了一片荸薺，遞給沈輕顏：“你若還說‘還行’，我就去找那個柳公子！”
“你找他做什麽？”沈輕顏咬了一小口荸薺，這是前幾天沈懿孺的學生來看他時帶的禮物，清甜爽口，很是好吃。
“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麽陪的咱們大小姐，惹得大小姐不高興了！”
沈輕顏臉一紅，道：“表嫂，你別這樣說，其實他對我挺好的，我今天很高興。”
表嫂不依不饒，追問道：“那你說說，他對你怎麽個好法？”
“他……”沈輕顏想了想，道：“他人好。”
“怎麽好了？”
沈輕顏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怎麽說，便道：“反正就是很好。我也說不出來，就是很好。”
表嫂拉過沈輕顏地說道：“輕顏，表嫂是過來人，有些話，你愛聽不愛聽的，我也要說，男人對女人的好，要讓她能說出來，說給別人聽，讓別人羨慕，嫉妒，如果你說不出來，就是他對你不好。你覺得他好，是因為現在在熱戀階段，情人眼裏出西施，他的所有行為都會被你美化，但以後呢？過起日子來，可就是另樣了。”
沈輕顏不明白表嫂的意思，眨眨眼說：“表嫂，你在說什麽啊！我覺得，一個人對你好，是一種感覺，這種感覺是說不出來的，隻要跟他在一起，我就覺得幸福，這就可以啦！再說，我為什麽要讓別人羨慕，嫉妒？我隻想跟他兩個人，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表嫂歎了口氣：“若真是這樣，倒也好了。隻怕這‘平平淡淡’，也是奢求。”
“怎麽，你跟表哥過得不好嗎？”沈輕顏道。
“正說你呢，怎麽倒說起我來了？”表嫂笑著說：“我們自然是‘平平淡淡’，沒什麽可說的了。”
表嫂所說的“平平淡淡”自然跟沈輕顏想的“平平淡淡”不是一迴事。她的“平平淡淡”是真的“平平淡淡”，表哥常年在外經商，基本不迴家，一年也見不到幾次，若不是有沈輕顏，表嫂的生活不知要苦悶多少。但再苦也隻能打落了牙齒咽到肚子裏，這是她自己選的路，沒人逼她。
“好了好了，你看書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表嫂說完，笑著起身就走，沒邁出步子，又轉過身來，看著沈輕顏道：“你確定，今天你的開心不是見了那個人嗎？”
沈輕顏一愣：“誰？”
“沒誰。”表嫂嫵媚一笑，轉身上樓。
沈輕顏倒被她說得有些心神不寧了，她想了半天才確定，那個“誰”是秦佑安。一定是他在家門口等她的時候，被表嫂看到了。真是討厭！他竟給自己惹這麽大的麻煩！本來沈輕顏還覺得，自己那種態度對他，是不是太過嚴苛，但現在一看，倒是對了！
她心中煩悶，又無法排解，便想到給柳乘風打電話。
但他不在家。
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電話，方便他們與朋友聯係。他們也經常打電話給對方，要麽晚上，要麽早上。鬧別扭的時候，他打來電話，她就不接。電話就會一直響下去，最後整個家的人都聽到了，卻誰也不敢說什麽。因為大家都知道，不過一會兒他們便會和好，信號便是不再響的電話。
她也偶爾會找不到他。
有時候不知道他在畫室，還是家裏，她會先給家裏打電話，若是不通，便會打到畫室，一般就會通了。如果還沒通，她就會過一段時間再打，又或者直接去找他。
但那時是踏實的。不管電話有沒有接通，她是踏實的。不像現在，她的心裏很不踏實。
窗外，一聲悶雷。
沈輕顏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差點哭出來。她心裏滿是委屈，顫抖著手指不斷地撥著電話，一次，兩次，三次，也不知道多少次，電話始終沒有接通。她無助地坐到地板上，掩麵哭泣。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沈輕顏接起來就喊：“乘風，你在哪裏啊？為什麽不接電話？”
“……”
那邊是一陣沉默，隨即傳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沈小姐，是我。”
沈輕顏沒反應過來，這個電話隻有柳乘風知道，她倒不知道還有誰會知道這串數字。
“是我，秦佑安。”
秦佑安？
沈輕顏有些恍惚，她好像做夢一樣，秦佑安的聲音也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忽遠忽近，讓她迷茫。
“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
“你知道，這對我來說，不難。”
“……”沈輕顏不知道怎麽迴答他。他在炫耀嗎？以他的身份，想要得到她的消息，易如反掌。
可是這是她的電話，隻有她跟柳乘風才知道的電話。
“你到底想怎麽樣？”沈輕顏的聲音因為生氣而顫抖。
“我，我沒想怎麽樣，”秦佑安聽到她的聲音，顯然有點慌了：“我隻是想，想你會不會害怕打雷……”
沈輕顏頓了一下：“桐城也下雨了嗎？”
她在懷疑他的關心。
秦佑安看了一眼窗外，誠實地說：“沒有。”
“那你為什麽知道暮城下雨了？你在監視我嗎？！”
沈輕顏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秦佑安哭笑不得，寵溺地說：“我怎麽會監視你，隻是交代了一個朋友，若是暮城下雨，一定給我打電話，他剛給我打完電話，我就打給你了。”
“你為什麽想要知道暮城的天氣怎麽樣？”沈輕顏厲聲道：“這還不是監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