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仁渾身一顫,原本驚愕的表情瞬間凝固,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拉扯迴現實。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迅速湊近牛慶,那鬼鬼祟祟的模樣仿佛生怕旁人聽見。


    隻見他壓低聲音,將王有樹的過往經曆、在青陽宗的種種,以及進入秘境前後的事情,事無巨細地一股腦兒都告訴了牛慶。


    牛慶聽得極為專注,眼睛裏閃爍著精光,時不時微微點頭,聽完之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心底悄然生出招攬王有樹的想法。


    “聽聞你天賦過人,短短幾年便修煉到煉氣十層,著實令人驚歎。但這玄都秘境之中,靈氣雖濃鬱,卻缺少築基丹的輔助,想來這十年,你的修為怕是停滯不前了吧。”


    牛慶微微一頓,眼眉輕輕一挑,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緊緊盯著王有樹,繼續說道:“我們破雲宗最是惜才,隻要你點頭加入,在此次秘境試煉中,全力為我們搶奪更多資源。待試煉結束,我定會向掌門極力舉薦,屆時賞賜你一粒築基丹,助你踏上築基之路。”


    牛慶心裏十分清楚,在這危機四伏的秘境裏,每多一個得力幫手,便多一分勝算。


    他妄圖以築基丹為誘餌,將王有樹納入麾下,壯大破雲宗的勢力。


    在修真界,築基丹珍貴無比,堪稱無價之寶。


    周義仁便是因為一顆築基丹,不惜背叛青陽宗,淪為叛徒。


    所以,牛慶篤定,麵對築基丹這樣的巨大誘惑,王有樹絕無拒絕的可能。


    然而,他做夢也想不到,王有樹早在秘境中曆經無數艱險,機緣巧合之下,已然突破到築基後期,他的這番承諾,在王有樹眼中不過是毫無價值的空話。


    “王有樹,隻要你加入破雲宗,從前的那些恩怨,我們一概既往不咎。你隻需全心全力幫我們爭奪資源,等出了秘境,那築基丹便是你的囊中之物,如此美事,何樂而不為呢?”


    周義仁也在一旁幫腔,見王有樹神色平靜,毫無動心之意,不由得心急如焚,忍不住透露更多驚人消息。


    “王有樹,如今趙國局勢大變,六大修真宗門中,天羅宗已經投靠越國,此刻七大宗門正聯手圍攻趙國剩下的五個宗門。青陽宗勢單力薄,覆滅隻是早晚的事。加入越國破雲宗,才是明智之舉。識時務者為俊傑,念在我們曾經同處一個院落,我勸你認清形勢,莫要執迷不悟。”


    周義仁的語氣逐漸變得冰冷,這番話裏,既有誘人的利益許諾,又有毫不掩飾的威脅。


    “什麽?那周寧師姐如今怎樣了?”


    盡管周寧曾對自己下過毒,但王有樹心中最牽掛的人依舊是她。


    聽聞兩國大亂的消息,他下意識地便詢問起周寧的情況,眼神中滿是焦急與關切。


    “周寧?上次秘境試煉結束後,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青陽宗宗主發動全宗之力,四處尋找,卻始終沒有半點線索,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哪個野修私奔了!哈哈哈!”


    周義仁提起周寧,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淫邪的笑容,那笑聲刺耳至極,全然不顧昔日同門的情分。


    “嘭!”


    刹那間,王有樹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虛空,瞬間出現在周義仁麵前。


    他眼中怒火熊熊燃燒,毫不猶豫地揮出一拳,這一拳裹挾著無盡的憤怒與力量,直接將周義仁打得深陷泥土之中。


    周義仁當場便暈死過去,若不是王有樹及時控製住力道,他的腦袋恐怕當場就會像西瓜一樣爆開。


    無論是周義仁的背叛,還是青陽宗即將麵臨的覆滅,王有樹都沒有太過在意。


    但周義仁汙蔑周寧時那副令人作嘔的淫邪模樣,卻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讓他心中湧起無盡的怒火,這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


    在王有樹心裏,周寧即便最初接近他是別有用心,但在相處的過程中,她的真心實意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最重要的是,周寧已經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哪怕隻是一句詆毀的話。


    與此同時,一直與王有樹心意相通的金齒虎,敏銳地察覺到主人的憤怒。


    它仰天長嘯一聲,身上的毛發瞬間根根豎起,氣息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暴漲,釋放出二級妖獸獨有的強大壓迫感。


    破雲宗的其他人見王有樹瞬間便擊倒了煉氣十級的周義仁,皆是滿臉駭然,驚恐之色溢於言表。


    “這怎麽可能?這絕對不是煉氣期修士能擁有的實力,在這秘境裏沒有築基丹,他到底是如何突破到築基期的?”


    破雲宗眾人滿臉疑惑,心中充滿了不解。


    他們卻忘了,那些有實力、有背景的人進入秘境時,便有可能憑借各種機緣獲得築基丹,隻不過有些人的築基丹被實力更強的王有樹搶走了而已。


    再看到金齒虎那恐怖的氣息變化,破雲宗眾人更是嚇得額頭冷汗直冒,心髒狂跳不止,仿佛要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


    一個築基期修士,再加上一隻威風凜凜的二級妖獸,這樣的組合讓他們感到無比恐懼,隻想立刻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然而,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被王有樹強大的神識牢牢鎖定,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地上,無論如何都無法挪動分毫。


    “殺了他們!”


    王有樹目光如刀,冷峻的聲音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不帶一絲感情。


    他不再給破雲宗眾人任何廢話的機會,直接向金齒虎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牛慶還妄圖反抗,拚命掙紮,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掙脫王有樹的神識枷鎖,可一切都是徒勞。


    金齒虎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撲了過去,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牛慶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


    緊接著,破雲宗的其他人也在驚恐的慘叫聲中,相繼命喪金齒虎之口。


    王有樹大步走到土坑前,伸手從裏麵提起昏迷不醒的周義仁,“啪啪” 就是兩巴掌。


    這兩巴掌力道十足,周義仁的臉瞬間紅腫起來,活像兩個熟透的番茄。


    周義仁被打疼醒,剛想張嘴開罵,一看到王有樹那充滿殺意的眼神,想起剛剛那威力驚人的一拳,瞬間臉色慘白如紙,冷汗如雨下。


    他使勁嗅了嗅,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忍不住四處張望,這才發現牛慶等人早已全部死亡。


    他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站都站不穩,一股濃烈的尿騷味從襠部迅速散出。


    “咦!”


    王有樹微皺眉頭,滿臉嫌棄地用手扇了扇鼻子處的空氣,手一鬆,將周義仁像丟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周義仁整個人像散了架似的,癱在地上,嚇得目光渙散,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在他看來,王有樹雖然修煉天賦不錯,但肯定是靠巴結周寧才得到了許多修煉資源,不然怎麽可能修煉得如此之快,還有機會進入秘境試煉。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王有樹如今竟強大到這般超乎想象的地步,更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收服一隻二級妖獸的。


    “讓你多活幾分鍾,把這十年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我聽。要是有半句假話,或者讓我不滿意,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王有樹冷冽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周義仁,讓他心中寒意頓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周義仁心裏明白,自己此番是在劫難逃了。


    他迴想起自己這二十多年來,一直唯唯諾諾,給人當小弟、做狗腿子,對那些權貴子弟點頭哈腰,卑躬屈膝,隻為換取一些微薄的修煉資源,可到頭來卻一場空,什麽都沒得到。


    此刻,他的心態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再是往日那副膽小怕事的小人模樣。


    “有沒有酒?” 他壯著膽子,聲音顫抖地問道。


    “讓你講事情,你還想喝酒?你以為自己是在吃斷頭飯呢!”


    王有樹一聽,頓時有些氣惱,心中的怒火又燃燒起來。


    可看到周義仁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為所動,無奈之下,隻好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壺靈酒,狠狠地丟給他。


    “嗯!竟然是靈酒,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好東西。”


    周義仁一把接過靈酒,猛灌一口,臉上瞬間露出滿足的神情,忍不住出聲誇讚。


    他見王有樹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也不生氣,又喝了一口靈酒,這才開始講述這十年間發生的事情。


    原來,上次試煉結束後,王建沒能迴到九號院,生死不明。


    周義仁便趁機取代了他,成為九號院新的領頭人。


    他為人貪婪自私,靠著不斷掠奪同門的資源,再加上自身確實有那麽一點天賦,勉強修煉到煉氣十層,最終被選入內門。


    然而,煉氣期弟子想要突破到築基期,必須要有築基丹的輔助才行。


    在這天地靈氣日益稀薄的修真界,若無築基丹,根本沒有可能築基成功。


    在青陽宗,隻有成為內門弟子,才有資格申請築基丹。


    可青陽宗內門弟子眾多,競爭異常激烈,而宗門每年獲得的築基丹數量卻極為有限。


    想要獲得築基丹,要麽有強大的背景,能得到宗門高層的庇護;要麽天賦異稟,修煉速度驚人,讓長老們另眼相看;要麽給宗門立下赫赫戰功,為宗門做出巨大貢獻。


    而周義仁呢,既沒有立功的機會,又得不到長老們的青睞,沒有任何背景,天賦也隻是平平,注定與築基丹無緣。


    一次外出遊曆的時候,周義仁結識了來趙國做間諜的牛慶。


    牛慶深知周義仁渴望得到築基丹的心思,便以築基丹為誘餌,對他百般誘惑。


    在築基丹的巨大誘惑麵前,周義仁徹底喪失了底線,將青陽宗的戰力分布、實力詳情,以及部分護山大陣的陣法節點,全都毫無保留地告知了牛慶。


    作為內門弟子,他對宗門的許多機密了如指掌,這一背叛行為,無疑給青陽宗帶來了滅頂之災。


    而周寧確實在上次試煉後不久便神秘消失了。


    聽說她從秘境出來的時候昏迷不醒,是被同門抬出來的。


    等她醒來後,發現王有樹不在身邊,通過向同門打聽,才知道是王有樹救了她,將她送到同門手中,之後王有樹又獨自返迴秘境尋找其他失蹤的同門,直到所有人都出了秘境,他卻仍未歸來。


    “也不知道你對周寧做了什麽?她像是著了魔一樣,在玄都秘境外癡癡地等了整整一年。最後一次有青陽宗同門去看望她時,發現她已經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後來,青陽宗宗主下令全力找尋,找了許久,卻依舊毫無下落。”


    周義仁喝了一口靈酒,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心裏暗暗猜測,周寧和王有樹之間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王有樹沒有搭理他,隻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少廢話,繼續講!”


    周義仁見狀,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又喝了一口靈酒,接著講述他所知道的事情。


    趙國的六大修真宗門,原本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相互競爭又相互合作。


    天羅宗作為後起之秀,因修煉資源有限,在趙國一直受到其他宗門的排擠。


    表麵上,大家一團和氣,和和睦睦,可實際上,卻是麵和心不和,各自心懷鬼胎。


    隻有在麵對共同的外敵時,才會暫時放下成見,團結起來。


    “據說天羅宗叛離趙國的導火索,是因為你殺了他們宗主的二兒子,還致使他的大兒子身受重傷。天羅宗宗主得知此事後,暴跳如雷,對趙國修真界徹底生出了嫌隙。”


    周義仁看向王有樹,他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十分不屑,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如今親眼見識到王有樹的實力,他卻不得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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