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硯點點頭,伸出手腕放在茶桌上。


    沈音給他把了把脈,神色微變,他的身體情況果然如她所料,不是營養不良導致的消瘦,而是一種會令人消瘦虛弱的慢性毒。


    “你體內的毒是以一種風金草為藥引製作的慢性毒,此毒無色無味,也不霸道,更不會立刻要了你的小命。”


    “相反,此前這種風金草可是用來給女子減肥所用,一度受到吹捧愛戴。”


    “不過嘛,這東西壞就壞在,它雖能減肥,卻也會破壞身體吸收營養的能力,長此以往,身體虛弱之下,各種並發症就會出現,一開始是小病小痛,到後麵便會有大病大患,直到因病而亡。”


    賀硯聽得頭皮發麻,“我是最近幾年越來越瘦,也時常生病,可我並沒有食用王妃說的風金草……”


    沈音眯了眯眼,不置可否,“我都說了,這毒無色無味,連銀針都是試不出來的。”


    賀硯一瞬間就明白了沈音的話中音,他很有可能遭了暗算。


    他在外沒有仇怨,侯府裏唯一厭惡他的人便是賀夫人母子。


    想到這裏,賀硯眸底閃過一絲怨恨,“王妃可否告知我此毒是何模樣?”


    沈音道,“風金草會有金黃色的花芯,曬幹磨成粉的模樣,一般都是淺灰帶點點黃的。”


    賀硯一一記下後,道謝,隨後抬眼看向沈音,“王妃可需要在下幫忙的地方?”


    沈音挑了下眉,“我想知道你府中庫房有沒有暗衛把守,我要去偷東西。”


    賀硯一愣,隨後想到什麽,他抿唇道,“王妃是想拿迴當初沈家送給母親的地契?”


    沈音如實點頭,“我沒那個功夫上門跟賀夫人討價還價,到時候鬧得兩家都難看。”


    賀硯思索了一會兒道,“王妃不必偷,且等我些時日,是王妃的東西,在下一定會一樣不差的還給你。”


    沈音見他這麽說,便道,“也行,辛苦你了,這是我研製的解毒丸,一粒便可全解,以後隻要你不再食用風金草,身體便會日漸強健了。”


    賀硯接下那顆藥丸,說心裏不感激是假的。


    這個恩,他記下了。


    “多謝。”


    這裏人多眼雜,他不宜久留,又客氣了幾句便轉身告辭,迴了侯府。


    迴到侯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查風金草這件事。


    有了明確的頭緒,他很快就在廚房的一個罐子裏找到了被磨成粉的風金草。


    毒粉被撒在一罐小米下麵,平常若不仔細瞧根本不會注意到。


    賀硯怒火中燒,抬手就想將這裏麵害了自己的東西砸碎。


    可……轉念一想,他又不得不隱忍下來。


    負責煮粥的廚娘是賀夫人的人,給他下毒之人顯而易見,他若是想報仇,就不能打草驚蛇,不然屆時一有異動,賀夫人首先懷疑的人就是他。


    想到這裏,賀硯將罐子放下,“來人,將東西原封不動的還迴去放好,不要叫人察覺了。”


    小廝連忙上前拿著罐子就要離開,卻又被賀硯叫住,“你先前說,母親這幾日已經給兄長相看好了未來大夫人是麽?”


    “是的。”


    “是哪家小姐?”


    “中鎮將南家的嫡長女,南寧。”


    小廝話落,又道,“南大小姐本身不太願意,但賀夫人給了南家許多好處……”


    賀硯道,“去查一查沈茹,特別是她和她兄長的過往曾經。”


    “是。”


    ……


    賀夫人自從把上次的事告訴賀容修後,連著好幾日賀容修都沒去沈茹的院子,幾乎大半時間都是在買醉,內心更是十分掙紮,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邊是娘親眼所見的忠告,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該相信哪個?


    沈茹,跟他的那晚,真的不是第一次麽?


    他將酒壺放下,癱在床榻上。


    想不出答案來,他索性就不想了……睡覺,睡一覺什麽都會過去的。


    隻是剛閉上眼睛,房門就被一人打開。


    賀容修似有所感,睜眼望去,那日思夜想的臉映入眼簾。


    沈茹還不等他徹底清醒,就紅著眼紮進了他懷裏。


    賀容修下意識摟住她,溫柔道,“怎麽了?又有人趁我不在欺負你了?”


    沈茹抱著他,楚楚可憐道,“沒有,就是幾日不見你,想你了。”


    “夫君……修哥哥……”


    她的聲音甜軟,極為撩人,沈茹離不開侯府,所以賀容修仍然還需要討好,這幾日她也聽聞了賀夫人在四處給賀容修相看正妻,好像有些眉目了。


    沈茹心裏危機感十足,才決定這會兒過來獻媚跑。


    賀容修半醉不醉,自是受不了這樣的撩撥。


    在沈茹主動吻上來的那一刻,低頭迴應了起來。


    衣裳半褪,他看著沈茹白皙的肌膚,又想起了賀夫人的話。


    她當時也是如此這般在沈鬆燕麵前的麽?


    一瞬間,激情褪盡。


    賀容修動作頓住,視線從她手臂掃過,抬手輕撫上去。


    那纖細白嫩的手臂上多了一道刺眼的疤痕,那疤痕很小,很淺,卻能清晰地撫摸出來。


    賀容修怒意湧起,狠狠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榻上扯起來,“這疤怎麽來了?!”


    沈茹沒想到上一刻他們還濃情蜜意,下一刻賀容修就冷下了臉,聽到賀容修的質問,想起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她心口發顫,“修哥哥,這個疤是我小時候不小心玩發簪的時候劃到的。”


    “怎麽了?”


    賀容修看著沈茹,怒火更甚,陰沉著眸子抬手將她甩下榻,“滾!”


    沈茹一時之間,更加慌亂了,賀容修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疤痕?


    他……難道發現了些什麽嗎?


    不行,她現在不能自亂陣腳,當初那件事隻有她在,沒人會知道!


    “修哥哥……你兇我……”


    沈茹跌坐在地上,將衣裳攏好,一雙眼睛蓄滿了水汽。


    “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因為誰?因為那個南寧嗎?她是夫人中意的兒媳婦,所以你也中意她,要將她娶進門嗎?”


    “那我呢?我又算什麽?你之前說過會抬我為正妻的!”


    沈茹聲淚俱下地開始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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