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嗬了一聲,“你們這種親人,我真不稀罕,而且柳溪梅,我懷疑你真的是聽不懂人話,既然你一再拿親情說道,那就直接斷親好了,每次你說不厭,我聽都聽厭了。”


    “族譜現在就在將軍府放著,擇日就拿出來,把家分了吧,以後我們就不是什麽親人了,隻有欠債人和債主之間的關係。”


    柳溪梅心下一驚,拿族譜分家可不行啊!


    萬一沈音看到族譜上的名字……


    “別,我不說了。”


    柳溪梅臉色不太好看,卻還是服了軟,沈音也沒覺得多奇怪,現在他們家都窮得快揭不開鍋了,肯定想盡辦法在她身上撈好處,怎麽會同意分家徹底和她撇清關係?


    可這不是她說不想就可以不分的。


    既然沈音想到了這一點,這個家就必須要分。


    但顯然這個時候還是先把清單的事理清楚,“清單拿給她,她要是不接就把她手砍了,不看就把眼睛挖了。”


    柳溪梅臉一黑,心裏把沈音罵翻了天。


    可她也是真的怕沈音說得出就做得出,在石榴再次遞過來的時候,將清單接過來看了看。


    等到看清楚末尾的總數後,她頓時眼前一陣眩暈,“五萬三千兩?!我們怎麽可能用了這麽多——”


    沈音看她快被嚇暈了,眯了眯眼,笑道,“怎麽不可能?你們自己幹的事自己心裏沒點數嗎?那麽多口箱子裏都少了什麽,清單裏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還能容你們抵賴?”


    柳溪梅看到這恐怖的數字,早就嚇得將清單扔了,“不可能,這肯定不是我們用的,而且這裏麵的那些孤本、絕筆字畫什麽的,我們都沒動過,說不定是存放的時候被小偷盜走了,你怎麽能把這些也都折成現銀讓我們賠……”


    沈音看柳溪梅想要抵賴,語氣不疾不徐,“我當初參加京城某個夫人的宴會時,曾在後院見過我將軍府珍藏的字畫,你若是不承認,那我隻好去那夫人的府邸問清楚,若是如你所言是被她們家偷走的,我自然不會放過她們。”


    柳溪梅瞪大眼,“這怎麽能行?”


    沈音這是存心要毀了他們家嗎?那些東西全都是沈建軍為了打點關係送出去的,若是沈音上門說他們偷東西,到時候場麵絕對很難看。


    本來沈建軍在朝中已經夠艱難了,若是還因此得罪了從前那些討好的大人們,她們家在京城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沈建軍說不定連最後一點體麵都保不住。


    屆時,沈建軍絕對會打死她的。


    柳溪梅想到這裏,看向沈音譏諷的眼眸,咬牙道,“我承認這些是、是我們送出去的,可那些字畫哪裏值這麽多銀子?而且如今你伯父一再貶官,俸祿少得可憐,你又把家產全都拿迴去了,現在我們家一分餘錢都沒了,你就算逼死我們,我們也付不起。”


    言外之意,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沈音見此,也不急,隻是淺淺地笑,那神情分明透著些和煦,可出口的話卻是冰冷無比。


    “你是不是忘了,你們的房契田契跟我的家產放在一個箱子裏,你們若實在沒銀錢還我,那我隻好把你們的宅子和田地賣了抵債,隻是那破宅子和幾畝地也值不了幾個銀錢,剩下銀錢我還是要找你們還的。”


    “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逼死你們,逼死你們我的銀錢又迴不來,到時候我會讓人給你們找個活計,每天做活,月銀就直接歸到我手裏,什麽時候還清了就什麽時候可以不做了。”


    “哦對了,還有沈茹,當初花我家產的時候她也有份兒,賀容修不是很愛她嗎?想必也舍得為她花銀錢,順便讓賀容修把沈茹欠的一起還給我。”


    柳溪梅聽完,如遭雷劈。


    沈茹本來就沒什麽嫁妝,若是還背著一身債進侯府,要侯府來還,沈茹豈不是要被賀夫人磋磨死?


    還有房契和田契,她之前竟沒想起來,“那是我們家的房契和田契,你沒資格扣在手裏,你快還給我們……沈音,沈音!你不能這麽對我們啊!”


    沈音看她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唇角依舊帶笑,“那就由不得你了,拿著清單迴去跟沈建軍也知會一聲,我給你們三天時間籌銀錢,若是三天之後你們籌不到,我就按我說的辦了。”


    柳溪梅這下算是徹底絕望了,癱軟在地,嚎啕道,“不!不要!不行——阿音,王妃,我們真的知錯了,你不能這樣對我們!這樣你讓我們怎麽活?”


    沈音道,“愛怎麽活怎麽活,還有若是你還敢做一些讓我不高興的事,我隻會做得更絕。”


    她在柳溪梅紅腫的臉頰掃了一下,警告似的撂下這句話,便起身大步離去。


    柳溪梅哪能甘心接受這樣恐怖的安排,當即就要跪爬著追上去,“王妃!”


    石榴眼疾手快的將清單一把拍到她手裏,“來人,將沈夫人送出府去,還有她哭得好難聽啊,記得送的時候把嘴巴堵一下,免得擾了王妃清靜。”


    “是!”


    柳溪梅沒能追得上去,被護衛堵住嘴後扔出了王府。


    大門緊閉,柳溪梅擺脫了護衛的鉗製後,癱在府門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人至中年,兒子已經成家立業,女兒也快嫁人了。


    就算一年之前她們還沒得到將軍府家產的時候,日子也能從平淡裏麵挑出些糖來,哪有過現在這麽慘的境地?


    直到日落西山,柳溪梅才哭夠了。


    想起被扔出來之前,沈音給她的警告,柳溪梅可不敢再讓人看見自己紅紅的臉。


    若是沈音聽到不利於她名聲的傳聞,肯定會做得更絕。


    捂著臉失魂落魄地迴到沈家,柳溪梅剛抬腳進了門,就聽到曉葵在罵罵咧咧,“買個胭脂買到天黑,沈二小姐就是個妾,還要去哪裏買多好的胭脂啊!你們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不成?”


    “若是把迴府的時辰誤了,我看沈二小姐待會怎麽跟我家夫人交代!”


    柳溪梅聽到曉葵毫不客氣地在裏屋罵沈茹,頓時悲從心來,第一次開始反思,怎麽就落到了這樣的地步呢?


    自從給沈音下了情花毒,撕破了臉,他們的日子就沒順過。


    早知道就不該幫著沈茹俏想南靖王妃的位置,一直哄著沈音就好了!


    柳溪梅想到這裏,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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