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薩滿所構建的祭祀之地中,徐稷山仍舊癱倒在地,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小了,就像是即將缺氧死去的魚一樣,而崔淮這邊的狀況則是越來越好了,不多時,崔淮就從詭異的壁畫中脫離了出來,而且崔淮的狀態看起來越發得好了,說是容光煥發都不為過,臉上耷拉著的人皮也用紅線給重新縫上了,而和崔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狼狽癱倒在地瀕死的徐稷山,不知為何徐稷山的情況突然惡化了很多,他現在意識渙散,耳鳴很重,眼前也是漆黑一片,似乎是再也醒不過來了,他殷切地盼望著崔淮脫困後能夠趕快來營救他,但事實往往殘酷且違背人的意願,崔淮是成功脫困了,並且耗費了好一般力氣把已經半休眠的白色鬼偶給駕馭了,整個駕馭過程是如此的輕鬆,就連崔淮本人都難以置信。


    但崔淮哪怕是在駕馭了白色鬼偶之後也沒有要幫助徐稷山的打算,他冷漠地站在一旁,然後是不緊不慢地朝著徐稷山踱步而去,徐稷山似乎有所感應,但他實在是傷的有些過於嚴重了,縱使感應到了有人朝他走來也做不出什麽大動作了,崔淮走到近前,看了看癱倒在地如同死狗一般的徐稷山,搖了搖頭便自顧自地朝著那壁畫的盡頭走去。


    他步伐歡快,像是遇到了什麽大喜事一樣,靈異圈的殘酷在此刻畢露無疑,崔淮短暫思索了一下,認為帶著已經被靈異襲擊至重傷的徐稷山實在是不劃算,而且他的計劃從來就隻有尋找新的靈異拚圖並駕馭,而現在目的達成了,徐稷山自然也就是沒有用了。


    崔淮其實也猜到了那白色鬼偶是徐稷山耗費好一番氣力甚至是用命找來的,但這於他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目的已經達到了,該尋找出路了,徐稷山死就死吧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了,要怪也就隻能怪他命不好選擇救自己這麽一個人。


    崔淮在心裏默默安慰了自己幾句,緊接著繼續大步朝著那壁畫的深處走去,他不再去想那個倒黴蛋了,畢竟華國靈異圈的生態就是如此,保存實力才有更多活下去的希望,在這一方麵崔淮這種來自馭鬼者大家族的子弟顯然有著更深的見解,也自私自利得更理所當然。


    徐稷山被留在原地,這種被拋棄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但徐稷山也已經是是瀕臨死亡了,他再也做不到站起來抗爭了,甚至連大口喘氣都做不到了,在這一刻,徐稷山也終於深刻地意識到了人性的不堪和肮髒,但已經是無濟於事了。


    冒進的選擇這起靈異事件確實是他的錯,但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會這麽選,原因無他,他不喜歡苟延殘喘地短暫活著,也不想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卑微死去,他想要和命運抗爭到底,博一個繁花似錦的馭鬼者前程。


    或許這些話聽起來有些可笑和幼稚,但徐稷山就是真這麽想的,或許不成熟但卻赤誠純淨。


    徐稷山眼前一片灰暗,他現在已經連喘息的氣力都沒有了,是詛咒,這是來自鬼薩滿的詛咒,風化鬼又躁動了起來,給本就性命堪憂的徐稷山又是一陣“臨終關懷”。


    但在這次靈異事件中向來是表現不堪的風化鬼此時卻支棱了起來,常久安體表浮現出一層黑色的沙垢,緊接著沙垢猶如皮膚上的血痂一般脫落,在帶走徐稷山身上大半皮肉的同時也帶走了那鬼薩滿的詛咒。


    徐稷山突然劇烈地咳嗽,黑色的痰液夾雜著沙子從徐稷山口鼻中流出,看起來惡心而又肮髒,徐稷山現在這副模樣已經是醜陋不堪了,身上皮肉被帶走大半,一隻袖管空蕩蕩的,像是地獄中出逃的惡鬼一般,他放聲大笑,笑得是那樣得癲狂,甚至是幹裂的嘴唇都溢出了鮮血也仿若無感,鮮血粘連在黑色的痰液上,徐稷山一口呸在地上,雙目通紅,緊接著又咳嗽了起來。


    終於徐稷山把那些沾染著詛咒的黑色風沙給嘔得差不多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身上衣服破爛肮髒,沾滿了黑色穢物其中還夾雜著絲絲血紅。


    緊接著他一踏一踏地沿著壁畫的盡頭走去,看上去是那樣的狼狽和兇戾,好不違和。


    而此刻已經走出老遠的崔淮打了個噴嚏,他好像出現錯覺了,竟然聽到了人的笑聲,在這種地方,怎麽可能,他迴頭望去是深沉死寂的黑暗,緊接著繼續朝著壁畫深處走去。


    崔淮現在狀態好的不得了,白色鬼偶被他用紅線拆成了好幾部分,肢解著把白色鬼偶的四肢,頭顱,身體放到自己身體的對應部分,果不其然稻草鬼的靈異力量增強了很多,並且那白色鬼偶體內還有著一顆褐色的珠子,猶如琥珀一般,崔淮一觸摸到那珠子就意識到這不是凡物,看來靈異黑市借的高利貸也有著落了。


    其實靈異黑市高利貸還不還無所謂,重要的是誰能保證下次就一定用不上呢?如果現在不還是可以占到很多便宜,但倘若以後自己需要別人救急的時候該向誰求助呢?畢竟像徐稷山這樣的有點能力的傻蛋還是占少數的,更何況靈異黑市會一直追查緝拿他,縱使以他現在的實力是可以規避的,但長此以往還是很讓擾人心神的,再者說靈異黑市裏還是有甲等實力的莊主的,盡管數量少但又不是沒有,萬一哪天知道他還活著要取他性命來償還印子錢他該怎麽辦呢?


    崔淮就這樣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時不時還踢一下路邊的石頭,等等石頭,這已經是崔淮踢的第四塊方形花崗岩了。


    怎麽迴事,會在一段路上踢到四次一樣的石頭,這怎麽可能,沒錯那壁畫上內容變了,但那方形花崗岩卻沒有變,甚至是崔淮踢了好幾個不同的麵,怎麽會這樣,但崔淮此時卻沒有亂了自己的陣腳,畢竟現在自己狀態這麽好,要是實在打不過跑總跑的了吧,話雖如此,但崔淮卻仍沒有放鬆警惕,他隻是繼續踢著那塊方形花崗岩,沒錯是繼續踢著前進,崔淮發現無論方形花崗岩踢到黑暗中多遠都一定會在三分鍾的時候迴到路邊方格子地皮的右下角處,無論怎麽踢往前踢還是往後踢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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