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身上纏滿紅線的崔淮和徐稷山感到絕望時,轉機出現了,不知為何方才還一副暴怒模樣的壯碩男屍卻突然平靜了下來,他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裏,在一片冷色的鬼牧場裏像是一座鐵塔一般,周圍的風聲也小了下來,仿佛一切都要重歸寧靜了。


    但徐稷山和崔淮卻並沒有放鬆警惕,在處理靈異事件時最忌諱的便是僥幸心理,僥幸心理的存在會讓馭鬼者總認為自己獨一無二,不至於栽在靈異事件裏,但事實往往冰冷殘酷,很多馭鬼者自認為的好運隻不過是厲鬼襲擊前的假象罷了,是厲鬼蓋以誘敵的掛餌,而馭鬼者一旦放鬆警惕,那麽可能就會瞬間陷入巨大的劣勢之中,甚至是招致死亡。


    而在這緊張的一刻仿佛就連時間都被凝固了,無垠的鬼牧場中崔淮和徐稷山此刻都已經是冷汗直流了,就在電光石火之間,徐稷山那截由稻草編製而成的手臂上漆黑的環扣鏈開始收緊了,像是要紮入稻草製成的手臂深處一般 徐稷山本能地感到不妙,但更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那就是在漆黑環扣鏈紮入稻草手臂之時,已然在視野中消失了蹤跡的蒙古包突兀地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蒙古包陳朽破敗,潔白的氈布因為時間的摧殘而變成了肮髒的油黃色,氈布上打著醜陋的補丁,而打補丁的部分似乎就是來自於那些壯碩男屍所放牧的不明生物,毛糙的獸皮是是凹凸不平的切口,像是由人硬生生撕扯下來的一般。


    徐稷山看著眼前這突然出現的蒙古包,其實心裏也是沒有底的,但崔淮卻一反常態,他那張粘在紅線頭顱上的麵皮起伏,吐露出了一個關鍵信息,那就是這個蒙古包裏很可能就有他要找的東西,但徐稷山仍然有所顧忌,不遠處那靜止不動的壯碩男屍不知什麽時候會蘇醒過來,他不敢貿然行動。


    但崔淮卻並沒有為之而顧慮,他從自己被紅線纏滿的身軀腰部取出一個線頭,向著壯碩男士大步走去,緊接著就在徐稷山驚愕的目光中把線頭打了個活結套在了壯碩男屍是手上。


    而壯碩男屍不知為何,依然靜止不動地站在原地,但就在徐稷山和崔淮進入到鬼牧場的入口附近卻正展開著激烈的戰鬥,而戰鬥的雙方卻是意想不到的對象,分別是壯碩男屍所放牧的隱形牲畜和胸口填著漆黑髒器的環扣女屍。


    雙方的大戰一觸即發,鬼牧場入口處滿是隱形牲畜所發出的淒厲慘叫,而壯碩男屍似乎有所感應,由於那些隱形牲畜就是他規則的具現,胸口填著漆黑髒器的環扣女屍正在幹擾這他的規則。


    所以壯碩男屍被迫一動不動了,而環扣女屍暴動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環扣女屍的規則被漆黑髒器強化了,所以環扣女屍想要從限製她的規則之力中脫離出來,而限製她的規則之力是什麽呢?


    那自然就是鬼椎帽中的規則之力,在被鬼牧場限製的這段時間裏,由於她被埋在了地下,鬼牧草對她靈異力量的汲取已經太多了,如果再這麽下去,恐怕環扣鏈女屍就要被鬼椎帽徹底同化了,並且這種同化是負麵的,她自身的靈異力量被鬼牧草給汲取了一部分,而壯碩男屍所放牧的隱形牲畜就以牧草為食,所以說最終環扣鏈女屍的靈異力量是被反哺到了壯碩男屍哪裏,而這種這種靈異力量的被剝奪才是致使環扣鏈女屍暴走的真正原因。


    厲鬼依規則而生,而隨著規則中所蘊含的力量被削弱汲取,厲鬼就會變得虛弱,而這又不是靈異拚圖的遺失之類的情況,這就導致厲鬼被靈異之地所吞噬的靈異力量大多數難以恢複,甚至是傷其根本,所以這種厲鬼反抗就類似於電腦的格式化,保險箱的自保裝置等一樣,是以非常沉痛的代價甚至是同歸於盡來擺脫這種可怕的汲取寄生等。


    而鬼椎帽的寄生又與此不同,在寄生厲鬼的同時也做到了在一定程度上加強厲鬼靈異力量的作用,盡管說鬼椎帽和椎帽鬼的勾魂卻是也是規則之力對其他靈異力量的竊取或是蠶食,但鬼椎帽和椎帽鬼想要勾魂的前提是非常苛刻的,並且勾魂的名額也是有限的,而哪怕鬼椎帽和椎帽鬼存在於世時間這麽長,也不見得其勾取到高危害厲鬼的靈異力量,這隻是一種高階靈異力量對低階甚至是同階靈異力量的同化,一個弄不好甚至鬼椎帽和椎帽鬼都會變成高危害厲鬼的拚圖。


    而靈異之地對厲鬼靈異力量的掠奪汲取和鬼椎帽椎帽鬼不是一個概念了,這是一種至高生態位對厲鬼個體的壓製 一旦厲鬼沒有從中逃脫那麽等待其的就是原有規則的被改編扭曲,而厲鬼可以說依規則或者是規律而生的,一旦規則或規律的改變不是朝著其原有靈異力量的延伸方麵那麽這隻厲鬼可以說就會變成一隻新的厲鬼了,而原有那隻舊的厲鬼就可以說是死亡了。


    當然這種死亡並非是廣義上的死亡,隻不過是靈異規則或規律的一種被嫁接,或許說還是可以看到原有規則或規律的影子,但不同果樹嫁接到最後所生出的果子肯定就不是原主的了。


    而此刻的徐稷山和崔淮已經是準備進入到那隻發著昏暗燈光的陳舊蒙古包中了,無垠的鬼牧場上是寂寥的月光,灑在兩人的臉上隻有無盡的冷清與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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