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季文昌此刻很是焦急,但他仍在有條不紊地處理眼下的情況,隻是綠雲上飄浮的腫脹屍體此刻竟然開始嚐試翻身了,從一開始還是小幅度地搖晃,到現在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大,而這種搖晃似乎還和井中的綠雲絮狀物產生了共鳴,絮狀物隨即變得濃稠和渾濁了起來,臃腫浮屍在往下沉,仿佛是想要逃離一般。


    季文昌有預感,如果不趕在這隻鬼完全翻身逃離前將其關押那麽一定會有恐怖的事情發生,而熟悉的鬼嚇人預計也如期而至,這種熟悉的不由自主的恐懼感令季文昌意識到了還尚未露頭的危機。


    從在一開始下井時鬼嚇人沒有動靜,屍體起初產生一點動靜時鬼嚇人也沒有動靜,唯獨這隻鬼開始翻身往下沉後鬼嚇人的預警開始觸發了,結果顯而易見了,臃腫浮屍在井中綠雲絮狀物這複蘇的速度會大大提高,或者說是綠雲絮狀物中是和臃腫浮屍契合靈異拚圖。


    而說到這裏,不得不提及一下季文昌駕馭的鬼嚇人靈異了,鬼嚇人的預警並不是真正的預警,而是一種負麵的被鬼嚇人靈異力量侵蝕的被動狀態,當然馭鬼者被厲鬼的靈異力量侵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鬼嚇人的預警則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靈異力量侵蝕。


    這種靈異力量的侵蝕是增強過的恐嚇debuff,這種debuff在季文昌受到更強靈異攻擊,並且這種靈異力量攻擊有極大可能威脅到宿主生命之前預警就會觸發,並在遠離這種危險後逐漸減弱直至消失,功能性如此之強的靈異預警要付出的代價顯然也是巨大的,是極度的恐懼,可以造成人生理紊亂的恐懼,相對於普通人而言這種侵蝕是極其致命的,來自生理,心理的雙重負擔會加劇馭鬼者壽命的衰減,同時也會對馭鬼者的精神狀態造成極大的影響,但好在季文昌在精神方麵對除靈異力量之外的恐懼因素有著極強的抗性。


    季文昌已經把黃金裹屍袋有拉鏈的一頭套在了臃腫屍體的頭上,這次他從厲鬼頭部開始裝入黃金裹屍袋中,季文昌已經有些害怕像關押椎帽鬼那樣的重蹈覆轍了。


    緊接著季文昌開始把黃金裹屍袋往屍體腳下牽去,此時黏稠綠雲絮狀物中的臃腫浮屍仍舊不老實,他想要急切地翻身,在黏稠的絮狀物中左搖右晃,季文昌懸停在屍體之上,險些就和臃腫浮屍來了個親密接觸。


    另一邊,豎井外的張迪正在艱難地對抗著頭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幸好他身上還有一張季文昌給的破舊鬼牌才沒有被第一時間被這隻鬼奴給殺死,要不然以他現在的糟糕狀態恐怕撐不了多久就要下線了。


    但是頭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竟然會帶著其他的鬼奴卷土重來,這是出乎張迪預料的,那些鬼奴在頭戴椎帽的半透明鬼奴帶領下,一齊朝著那口豎井湧去,張迪此時心亂如麻,如果再不阻止這些鬼奴,那麽季文昌很可能就要關押厲鬼失敗了。


    眼看椎帽鬼和鬼奴正在步步逼近豎井,張迪內心的恐懼終於被理智所戰勝,他衝上前去和那隻為首的半透明鬼奴扭打在一起,而此時豎井之中關押厲鬼的季文昌也感知到了外界的動靜,季文昌再次。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而張迪此時也別無選擇了,他隻能硬著頭皮衝上了,趁現在還能活拚命的時候上去拚,要不然等到後麵情況惡化的時候就要迴天乏術了。


    至於厲鬼為什麽會直奔井裏關押厲鬼的季文昌,而不是選擇襲擊狀態極其不好的他,張迪也沒有深想這件事,或者說是來不及想,情況緊急,張迪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一定要為豎井裏的季文昌爭取時間,讓他先去關押豎井裏的鬼厲鬼,並且張迪現在身上的那一張鬼牌還沒有完全損壞,應該還可以再抵擋一會兒,盡管他此時的狀況也已經很糟糕了,四肢百骸都感覺要完全僵化了,來自石頭鬼的靈異侵蝕兇猛而又恐怖,但哪怕張迪知道自己要命不久矣了,他也要為處理這起靈異事件用盡最後一絲氣力


    畫麵一轉,此時在混亂的記憶荒原中,常久安還不知道外界他的肉體已經死亡,常久安已經在記憶荒原中遊蕩了有一段時間,記憶荒原昏暗的天空下是各種詭異而又紛繁場景。


    這些場景應該是被鬼殺死的人的記憶,這些記憶隨意的拚接在一起,構成了這個混亂恐怖記憶荒原。


    通過一些零碎的場景可以知道,這裏有在辦公樓中長時間加班的社畜,也有在酒吧裏鎮場子的混混,是他狐朋狗友中的之一,甚至還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謂成功人士,不過相同的是,他們都死在了這裏,他們的記憶都化為了組成這片荒原的養料。


    由各種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構成斑駁畫麵,隨著常久安前進的腳步而不斷變換,隻是越往荒原深處走,這些場景就越偏向詭異和驚悚,酒吧裏人們暢飲的不是酒水而是散發著惡臭的黃綠色液體,並且荒原深處的地麵也是如此,布滿肮髒的血漬以及碎掉的人體組織,還有哪些鑲嵌在地麵上的殘肢碎骨無不證明著荒原深處的危險,荒原深處的天空已經不再是昏暗了,而是泛著點點詭異的猩紅,紅光射在地麵上,形成獨屬於這記憶荒原深處的特殊標記。


    而記憶荒原中頭戴椎帽的屍體也將在不久後跟著常久安到達這裏,這具屍體走路的姿勢已經很是嫻熟了,但奇怪的是,椎帽鬼似乎對荒原深處很是忌憚,它好像在猶豫彷徨著,似乎是因為天空中越發濃鬱的紅光。


    昏暗天空中是一隻被雲層遮蔽起來的巨大繡球,這隻繡球通體為紅色正在散發出紅色的光芒,繡球上是詭異而又繁雜的花紋,而此刻這些繡球上的花紋竟然像是活過來了一般,變換成了一隻眼睛的模樣,緊接著眼睛中的眼球開始轉動,隻見眼球模樣花紋此刻竟死死地盯著正朝荒原深處走去的常久安。


    隨後由線條勾勒出的眼球又看向離常久安有一段距離的椎帽鬼,詭異的是,當繡球上花紋構成的眼球看向記憶荒原中的椎帽鬼時,椎帽鬼似乎有所感應,隻見椎帽鬼麻木地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猶豫


    其實記憶荒原天空上的繡球已經是一件很久之前的靈異物品了,這件靈異物品主要負責關押椎帽鬼的存在於記憶荒原中的源頭,而這顆天空中漂浮著的繡球發出的紅光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光,而是組成繡球的細長紅線,但這種紅線是存在於深層鬼域中的,紅線對記憶荒原中的椎帽鬼有著很強的克製作用,這紅線在曾經時代也被成為空明線,作用是歸檔和整理那些雜亂的記憶並吸收其中的靈異力量,但值得注意的一點是,空明線隻存在於人和鬼的視野之中是特殊的一種唯心存在,所以空明線就存在於深層鬼域又是特殊的唯心存在,但空明線確確實實能夠作用在記憶荒原中錐帽鬼的身上。


    而把這顆繡球放到記憶荒原深處,主要負責對部分記憶荒原的鎮壓,而繡球上繡的花紋也是有講究的,是由忘憂針和情鬼發所繡製而成的,顧名思義忘憂針可以賦予花紋剔除斑駁靈異的效果,而情鬼發則是強力的索敵手段,與前麵的幾種靈異手段相輔相成。


    但鬼繡球這件靈異物品遠不僅僅如此,鬼繡球內關押著一顆厲鬼的頭顱,也就是情鬼頭顱,而繡球上的花紋則是由這顆頭顱的頭發繡成,這種巧妙的組合就像是電池與電極一樣,源源不斷地把靈異力量作用在鎮壓錐帽鬼身上,外加上鬼繡球可以緩慢吸收記憶荒原中的靈異力量,就由此,這件精巧的靈異物品完美地關押了記憶荒原中椎帽鬼很長一段時間,同時很好地封禁了部分記憶荒原直至現在,但隨著現實中的的椎帽鬼被無意中釋放出來,這種平衡也隨之被打破,鬼繡球對記憶荒原的鎮壓也大大減弱,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鬼繡球的鎮壓會完全失效,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現實的椎帽鬼先是通過影響綠雲中的源頭鬼和圍觀鬼的迴憶讓他們互相以為是厲鬼拚圖從而導致了綠雲靈異事件的爆發,再通過寄生於圍觀鬼身上從而不斷獲得活人記憶,並借由此試圖讓記憶荒原中的椎帽鬼脫困。


    隻要記憶荒原中的椎帽鬼脫困,那麽現實中的椎帽鬼就會獲得另一個新的規律,那就是可以把鬼的記憶也拉入記憶荒原之中,盡管這個前提條件很是苛刻,但是如果真的把一隻鬼的記憶拉入記憶荒原,並且等到記憶荒原中椎帽鬼壓製這隻鬼,那麽這隻鬼的殺人規律就會被記憶荒原中的椎帽鬼竊取一部分,從而變相地增強了記憶荒原中的錐帽鬼恐怖程度進而反饋到現實世界中鬼錐帽的身上。


    這種特殊的竊取是針對規律的一種竊取,被竊取殺人規律的鬼在現實中一部分靈異力量也會被現實中椎帽鬼剝奪並用於強化自身的靈異力量,此消彼長,所以錐帽鬼和鬼錐帽具有極強的成長屬性,這也是前人費盡心思關押它們的原因了。


    並且因為椎帽鬼的能力是把被控製的人的意識拉到這個混亂記憶荒原中然後殺死,而椎帽鬼每拉一個人到記憶荒原中並將其殺死,椎帽鬼的靈異荒原就會隨著新的記憶加入而變大,而天空中紅色繡球對擴大的記憶荒原的鎮壓就會被分散,從而導致其對記憶荒原中椎帽鬼的鎮壓減弱。


    通過把殺死的人的意識拉到記憶荒原中的人而獲取他們的記憶,使得記憶荒原麵積擴大,這一係列的複雜步驟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記憶荒原中的椎帽鬼脫困,從而好重新開啟記憶荒原與現實的錨點以求卷土重來。


    此刻記憶荒原中的常久安正在往深處遊蕩著,盡管他知道可能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但察覺到身後有一隻追趕他的厲鬼後常久安就不得不如此了,記憶荒原深處是被天空中紅色繡球所散發靈異紅光所完全覆蓋的地方,約莫占整個記憶荒原的三分之二,由此不難看出鬼繡球對記憶荒原和其中的錐帽鬼鎮壓能力之強。


    再往記憶荒原深處走,那裏的核心區域有著前一任關押記憶荒原中椎帽鬼的馭鬼者所留下的後手,但是由於時間太過於久遠,就連前人馭鬼者所留下的後手也因此出現了一些紕漏。


    在紅光籠罩的記憶荒原核心區域內,一張腐朽的槐木桌上黃褐色封麵賬本的無風自動,忽然槐木桌前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馬褂的佝僂身影,隻見得這佝僂身影身上的打扮猶如古時錢莊裏的管家一般,他麵白無須賊眉鼠眼一手翻動著早已落滿灰塵的黃褐色賬本一手盤著兩顆漆黑油亮的核桃,活像一個封建時期的守財奴錢莊管家一般。


    常久安已經到了記憶荒原深處,他此時左顧右盼想要發現點有用的線索,他停了下來,看向前方,前方地麵上擺著一張舊木桌,舊木桌後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馬褂的佝僂人影,他一手翻著破舊的賬本,一手盤著兩顆漆黑油亮的核桃,這樣詭異的場景突兀地出現在常久安的眼前。


    常久安瞳孔一縮,他身上已經開始冷汗直流了,他知道這一定是隻鬼,可他剛想往後走時,身體就不受控製走向桌前的椅子走去並坐了下來,常久安不敢和這隻鬼對視,因為這隻鬼給他的威壓實在是太強了。


    而此刻外界的張迪雙手粘滿了粘稠的血液和綠色的絮狀物,他和那些鬼奴大軍扭打在一起,遠遠地看去,就像是掉入螞蟻窩之中的昆蟲一般,做著垂死掙紮,而豎井裏的季文昌也不好受,他正在焦頭爛額地關押著豎井裏的臃腫浮屍……


    提及到這個位麵世界的當代馭鬼者們,隻能說他們都是生不逢時的,相對於曾經時代的馭鬼者們而言則是更加,感覺迷茫,更加麻木,但他們也有更多的成長可能和更高的成長上限。


    無論那個時代馭鬼者,他們對於未來迷茫與恐懼都是始終存在的,尤其是對於常久安這個時代的馭鬼者們來說,越來越頻發的靈異事件和不斷加速逝去的馭鬼者們構成了這個時代灰暗的主基調,希望的光芒在這一片灰暗中終究還是顯得太過渺小。


    世界是折疊的,而馭鬼者圈子的折疊則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大部分馭鬼者的人生都是悲傷而又苦澀的,人們總是訴說著陳年舊事是可以埋葬可以遺忘,然而縱觀華國靈異圈,死在駕馭厲鬼初期的馭鬼者十之八九,何其慘烈,華國靈異圈不斷惡化的馭鬼者生存環境和愈發貧瘠的靈異土壤已經生長不出像曾經那樣強力的馭鬼者了,但馭鬼者們總會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屬於華國靈異圈的大洗牌終將會在不久的將來降臨,就像是曾經華國靈異圈建立之初那樣。


    (椎帽鬼介紹:


    椎帽鬼是一隻很特殊的鬼,它現在的本體是椎帽,是因為曾經被關押和製作成靈異道具的原因。


    椎帽鬼也因為曾經被打碎關押的原因導致現在現實中椎帽鬼的危害程度很低。


    從目前來看,現實中不寄生於其他厲鬼身上椎帽鬼的其實對活人的危害是很小的,甚至連殺人規律都難以觸發,椎帽鬼的殺人規律是對人意識展開侵蝕直至拉入記憶荒原殺死,但單靠椎帽鬼想要在現實中殺人是很困難的。


    第一點,就是椎帽鬼關於意識的這種侵蝕是很弱的,稍微意誌力強一點的人都可以掙脫,這種意識侵蝕類似於輕微的困意。


    第二點,苛刻的前提,記憶荒原內椎帽鬼襲擊並殺死人的前提是這個人的肉體要徹底死亡,否則會因為人的意識與現實中的肉體產生的聯係而被鬼繡球裏的情鬼頭顱限製。


    第三點,人的求生本能太過於強大,椎帽鬼隻有對這個人的控製大於這個人的求生本能才有機會殺死這個人,盡管人的意識是對靈異沒有什麽抗性的,但椎帽鬼畢竟不是完整的椎帽鬼,那部分針對人意識的關鍵靈異力量丟失致使椎帽鬼恐怖程度沒有想象的那麽高。


    第四點,椎帽鬼的意識侵蝕是很容易減輕的,活人想要減輕這種侵蝕是很簡單的,隻要把椎帽摘下放到另一個人頭上,這樣椎帽鬼就會因此而分出一部分去靈異去侵蝕另一個人,同樣原因也是因為椎帽鬼殘缺了那部分關鍵的相關靈異力量。


    第五點,椎帽鬼對於人意識的靈異侵蝕不夠強大。椎帽鬼的對於人的意識侵蝕其實本質上是通過與人共用一個視角去一起窺視這個人過去的記憶並逐漸在其中插入自己的記憶從而影響這個人,但迴憶的前提是不被人主觀的打斷,是被窺伺者自願地迴憶,迴憶鬼隻能讓被窺視者產生想要迴憶的衝動,並不能強製被窺視者迴憶,通俗點說就是誘導而不是強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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