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對於眼前的局麵有些意外,祂看向莫娘子,點評源懷拓,“確實,是一具很完美的容器”


    “主神滿意便好”,莫娘子低聲迴應,語氣中帶著一絲虔誠與謙卑。


    莫娘子此時此刻還是沒有害怕,哪怕對麵的源懷拓是元嬰期,還有這麽一群正道弟子。她見識過祂的力量,那發出光亮的屏幕裏,一顰一笑鮮活的月娘,隻要付出代價,祂自會滿足信徒卑微的願望。


    源懷拓有些尷尬害羞,他站在原地,手指不安地騷動臉頰,“其實,我也挺滿意我自己的身材的”


    畢竟多讀書多鍛煉,少吃零嘴多睡覺,規律作息,是比天天花天酒地,熬夜不睡的副將帥不少。


    蘇無罔坐在牆頭之上,雙腿悠閑地晃蕩著,在牆頭樂得直拍掌,自誇是吧,“源將軍,你可真夠不要臉的,你不如直說,那東西奪舍挑了個醜的”


    有點給人【主神】說惱羞成怒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蘇無罔的話語剛剛落下的瞬間,源懷拓仿佛預感到了什麽,身形猛地一展,如同離弦之箭般淩空而起。


    就在他剛剛脫離地麵的那一刻,地麵之下突然傳來一陣轟鳴,緊接著,一條北方大漢高低的觸手破土而出,直追著源懷拓的身影而去,源懷拓拿著雙鞭,幾個起落,躲開了突襲的攻擊。


    蘇無罔所在的牆頭也未能幸免。另一條同樣粗壯的觸手從地底猛然鑽出,直接將牆頭擊得粉碎。


    碎石與塵土四濺,蘇無罔驚險地躲過了第一波的衝擊,但緊接著,又一根觸手從廢墟中竄出,直奔他而來。


    這蘇無罔可不慣著,然後借著觸手收迴的瞬間,猛地一躍而起,手中的破傷風之刃如同閃電般劃過,直接將那根觸手斬為了兩段。


    斷掉的觸手還在地上蹦躂,生長在海邊的葉孤舟觀摩了一下,評價道,“這不是水裏的章魚足嗎?難道這邪修是章魚精嗎?”


    “沒見過,這精怪怎麽滅”無閔適時接話。


    “滅,還滅,你右手還吊著,能握劍嗎?就想打架”,無澈給了無閔幾個腦瓜崩清醒了一下。


    知道這好像是克蘇魯的孟禾,沉默了,他該解釋一下,還是不解釋呐……這怪對於他們來說可太超前了。


    一群小屁孩吊兒郎當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偉大的祂【主神】,生命之樹的陣文還未徹底消散,此刻無窮無盡的觸手從中冒出。


    “今天,你們都會成為我的祭品”,【主神】在獰笑。


    “你說,海鮮在內陸應該挺貴吧?”蘇無罔順手就撅了一根,青火烤製後,丟給源懷拓評鑒,表麵黏糊糊的液體經烤製後呈硬殼狀,帶著詭異的光澤和氣味。


    “這不能吃吧?也可能是我不吃海鮮”,源懷拓也在思考。


    【主神】徹底發怒了!


    狂亂的觸手瘋狂襲來,信徒們此刻全被卷入其中,蘇無罔和源懷拓在其中遊刃有餘,一個炙章魚,一個手打章魚丸,其他人可就不容樂觀了。


    被卷起來甩的孟禾:嘔


    瘸腿斷胳膊的無閔,在頑強與觸手搏鬥,啊~搏鬥失敗了,也被卷起來甩了,但相比孟禾選手來說,沒吐就是win。


    寡夫哥葉孤舟就有點離譜了,琴被觸手卷走了,邊哭邊追觸手,好在最後找到了琴,雖然也被抓起來甩了


    “這東西還是很強啊”


    割完一茬又一茬,觸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啊,用靈氣攻擊完全無效化。


    蘇無罔在思考,要不要勾引天雷,但很容易暴露身份,孟禾的天雷符在他身上不好解釋。


    這種局麵源懷拓是有預案的,本來是為了預防仙朝那位搞暗殺或兵變奪權,現在,也算是用上了吧,源懷拓一臉無奈。


    想過好普通的日子,怎麽就這麽難,權利的旋渦已經夠難混了,怎麽還有稀奇古怪的章魚精地往涼城跑。


    源懷拓那雙綠色的眼眸中,有些惋惜自己底牌,隨著他輕輕一打響指,操練場下的陣法瞬時激活後。


    緊接著,一股股金色的咒力迅速拔地而起,如同雨後春筍,自下而上,茁壯生長,,它們靈活地穿梭、交織,最終將場上除了源懷拓以外的所有人,都牢牢地禁錮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孟禾感受著纏繞在自己身上的1+1,動了一下,發現根本掙脫不開,心中五味雜陳,他苦笑不得地嘟囔道:“我這也不是粽子啊,一層一層裹”


    但好歹觸手們都被控製住了


    源懷拓嘴角勾起一抹略帶歉意的微笑,他輕聲說道:“將軍府嘛,總得有些拿得出手的安保措施,不是嗎?”


    雖然話語中帶著幾分歉意,眼中故意的意味卻怎麽也藏不住。


    蘇無罔輕輕一揮手,那青火便如同活物一般,迅猛而精準地燒斷了束縛著他的金色陣線。


    他站在牆頭,還很是囂張地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這局無論說什麽,他都不想再擦手了。


    稷下學宮陰陽家的手筆……還有黑市裏的法家荀卿,這源懷拓和稷下學宮的關係可真是緊密,一點風聲不露,這源將軍還真是可怕……


    見蘇無罔掙脫了束縛,源懷拓有些意外,他摸了摸下巴。


    無論是天道宗孟禾提及李妄生時的微妙變化,以及李妄生剛才及時的救場,都證明了天道宗和這魔修有密切聯係。


    兩狐狸對各自的底細都有了一個簡明的猜測。


    幕僚適時而入,“將軍,再不結束,雞都要叫了”


    幕僚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牆上的蘇無罔,“我去,魔修,這個怎麽處理啊?”


    察覺到幕僚的視線,蘇無罔十分友好地向幕僚招手打了個招唿。


    “沒事,他看戲的,放著吧”,源懷拓走到了副將身側。


    莫娘子還在抵抗,她跪在地上,看著高高在上的源懷拓,眼中滿是怨毒,她恨,恨這些高高在上,無視普通人悲喜的修仙者。


    他們根本就不懂,他們這些普通人的愛恨別離,生老病死,尋求超脫的力量有什麽不對!


    “你在恨什麽?你的悲劇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蘇無罔走到了莫娘子麵前,他俯身問道。


    “蠱惑他人的謊言,說了一千次自己也當真了?好好想想你到底是怎麽害死自己的好友,月娘的吧……兇手”


    莫娘子的眼神定住了,她看著那張赤色鬼麵,心中滿是驚恐。


    撕扯開謊言的幕布,那滑稽的真相,蘇無罔有幾分猜測。


    【主神】於法陣之中身形忽隱忽現,卻憑借自身神通,硬生生從那繁複玄妙的符文鎖鏈中掙脫而出,祂的眸光冷冽,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任何非法則之力,皆難以真正束縛祂這位外世之神。


    可惜挑的容器是個醜的,逼格一下就沒有了。


    “這邪修,非同小可,唯有動用類似法則的神通,方能將其徹底抹殺。”,捆得跟粽子一樣的孟禾,腦袋都快被搖散黃了,此刻才想起提醒源懷拓。


    源懷拓聞言,不禁歎了口氣,他是真舍不得夫子這道浩然正氣,從芥子袋中取出畫筒,裏麵是一張質地優良的宣紙。


    紙上,用行雲流水般的行楷書寫著“正心”二字,這是夫子親筆所書。


    “正”字起筆,筆鋒如劍,墨痕遒勁有力,“心”字落筆,筆鋒內斂,藏鋒於心,由心達外。整幅字,平和中正,既有龍蛇之靈動,又不失莊重之韻,自有天地意誌凝聚,一股浩然正氣油然而生,直衝雲霄。


    源懷拓牙是咬了又咬,隨著宣紙的撕裂聲響起,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氣如同破繭而出的蝴蝶,瞬間掙脫了束縛,化作一道無形的長河,從九天之上傾瀉而下,照耀萬古,蕩滌一切邪祟。


    隨著“正心”二字的消散,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氣從天而降,如同三月春風般拂過操練場。


    那原本被生命之樹符陣所籠罩的奇異觸手,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紛紛潰散,凜凜清氣以源懷拓為中心,迅速向四周擴散,蕩滌著此間的一切不正之風。


    【主神】見狀,想要逃離已經來不及了。


    浩然正氣以墨為載體,如同無形的鎖鏈,直接纏繞在祂的身上,連同那副被祂所占據的肉身一同經受著“正心”的洗禮與琢磨。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主神】的意誌開始消散,祂的力量逐漸減弱,最終化為虛無。


    就這樣,【主神】消散了~


    “那剩下這些人怎麽處理”,幕僚恰時詢問其將軍意見。


    “副將兵變,西涼軍損失慘重,其中有不少平民也被禍及。你知道怎麽寫吧?”源懷拓笑道,他當著這些正派弟子的麵,毫不避諱地說道。


    幕僚聞言,心中頓時明了將軍的意圖。


    “你……”


    無閔認為這些人罪不致死,他想爭辯幾句卻被無澈拉住了


    “為了兌現一己私欲,屈服了給好處的一方,共同殘害更弱者的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師弟,不要被他們弱者的表象迷惑”,無澈看著師弟說道。


    無閔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無澈的觀點。


    “無聊,本大爺要走了~”,蘇無罔伸了個懶腰,該迴號子裏換馬甲了,而且……有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剛剛飛了出去。


    果然,蘇無罔在將軍府外三百米的角落裏找到了那東西。


    【原來高高在上的祂就這麽大點啊~】


    顧不得小泥點的反抗,蘇無罔直接用白瓷瓶給祂裝了進去,然後丟進了芥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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