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爛一念起,刹那天地寬。世上無難事,隻要不登攀。


    蘇無罔躺在棺材裏內心平靜極了。


    沒有修行的壓力,沒有複雜的修仙壓力,更沒有他和狗屁天道立的對賭協議。


    “死遁,不就追求這點內心平靜嘛?”


    他聽著外麵刨墳挖土的動靜平靜感歎著自己倒黴的人生。


    不就是危難時,找天道立誓借了那麽一丟丟修為(指尖宇宙.jpg)度過難關嘛~


    結果現在天天打工。


    你他喵被穿越者穿成了篩子,勞資天天打工開馬甲給你拯救天命之子,真就成牛馬了?


    蘇無罔才結束完一個任務,刨墳的就上門服務派任務了。


    天道宗善卜卦預算、奇門遁甲、奇技淫巧,但在蘇無罔看來,它們就是天道的傳聲筒、應聲蟲


    除了給他派活以外,完全不幹正事,在各大修仙流派裏劃水摸魚。


    木棺的上的泥土在逐漸減少,合歡宗聖女素腰好不容易蓋上的土被人一鏟子一鏟子挖開。


    木板的縫隙逐漸透出陽光,一聲木板碎裂的聲音,蓋板被來人撬開,強烈的日光讓蘇無罔下意識伸手遮眼。


    “喂,你打擾到我修煉了”蘇無罔懶洋洋地躺在棺材裏,對著來人說道


    孟禾依著鏟子,氣喘籲籲,他一個脆皮符修擱這刨墳,累得夠嗆,


    “本來想直接把這土包給炸了,又怕把你這個瓜娃炸死了”


    “喔~”蘇無罔掃了孟禾一眼,然後在棺材裏翻了個身,“有正事說正事,別打擾我修煉”


    “修煉?你是屎殼郎啊?這土裏要空氣沒空氣,要太陽沒太陽的”


    孟禾也不是很高興,外勤出差最是麻煩,那微弱的出差津貼,靈石不夠他買兩張黃紙。


    孟禾眼睛很尖一下就瞄到了蘇無罔枕邊的那個玉質燈盞,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位合歡宗的素腰留下的。


    有時候真是羨慕蘇無罔,就跟galgame的主角一樣,整個修仙界新生代的天才任由他攻略。


    蘇無罔是個魔修,一個在天道鞭策下到處亂竄的魔修。


    他隻輕輕瞟了一眼孟禾的視線,便能了解他的表層想法,孟禾最喜歡看些廁所讀物,明明修仙早就不食五穀了。


    “少看點穿越者留下的東西,無聊且擾亂心境”


    蘇無罔從簡陋的木棺裏坐了起來,也是難為素腰了,平時隻學些魅惑、鬥法的合歡宗聖女拿起粗糙的工具,給他做了個棺材。


    其實草席一裹丟哪裏不好,也不至於讓他懶在棺材裏躺幾天。


    “你身後那個東西……是我想的那個東西嗎?”孟禾總感覺有幾分眼熟,玉燈,靈氣還如此足,不似凡品。


    “碧玉盞,清心、鎮心魔的,素腰非要放,我一個死人還能站起來給她推迴去啊?”


    蘇無罔順手撈起碧玉盞在手中掂了掂,這法寶不算貴重,但煉製程序繁瑣,這還是素腰師父極度寵愛她的情況下才給她的。


    意義?就跟從小陪著睡覺的布偶一樣吧


    蘇無罔想到這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一點,難怪這幾天在棺材裏睡得不錯。


    “你有心魔嗎?你就收這東西”


    “給啥收啥,在下不挑”


    給天道打工又沒有酬勞,這些氣運之子手裏漏點好處給他怎麽了。


    蘇無罔從棺材裏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身上的泥土抖落抖落,孟禾這才看到蘇無罔身上泥土和血塊東一塊西一塊。


    一看就是這次死遁的也非常慘烈。


    “合歡宗那個穿越者還管嗎?還有個係統”,孟禾詢問著任務後續


    “不用擔心了,我辦事你放心,現在迴宗的是已黑化版【素腰】,就算後期還有新的穿越者,估計她也能玩死”


    合歡宗再看起來無害也是魔修,那穿越者肯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是關心關心倒黴的自己吧,蘇無罔都要累死了,這一個月給人洗衣做飯,艸暖男人設就都算小事


    “你都不知道,我天天裝純情少年有多難,合歡宗是真的恐怖,天天夜襲我,元陽差點就被下藥弄沒了!”


    “辛苦辛苦”,


    孟禾沉默了半晌說道,確實,現在的氣運之子一個比一個不正常,老頭子說得對,一代不如一代。


    但其實有正常的,但被蘇無罔開馬甲救過以後就……


    “呃……我其實有個問題,無罔,你有一天萬一馬甲裂開了怎麽辦?”


    孟禾提出了疑問,死遁確實很省事,而且讓氣運之子們獲得了“質”的提升。


    “一個就說人格分裂,我控製不住我寄己!”


    “一群,笑死,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我的一群馬甲的”


    蘇無罔摸摸下巴,覺得炸馬甲的修羅場不會存在。


    蘇無罔跨過墳頭的小土包,金丹初期的修為不再遮掩,隱隱激動的情緒在這張易容刻畫的普通麵容上渲染出鮮明色彩。


    百歲的金丹,蘇無罔他自己又何嚐算不算氣運之子,可惜命運饋贈的都是早已標注好價格的。


    “萬惡的天道,垃圾天命,狗屎資本家,自己讓穿越者穿成篩子了,讓勞資來打工救這些氣運之子?”


    蘇無罔向天豎起了國際友好手勢。


    很快啊


    小氣的天道可能聽不到你誇它,但它一定能聽到有人罵它。


    很快劫雲在蘇無罔和孟禾上空凝結,紫色的雷電在翻滾,很明顯在蓄勢待發,準備給蘇無罔一個大的,畢竟他可是慣犯。


    “少犯口孽啊!”,孟禾看了眼傳奇耐劈王蘇無罔,連忙伸手去折他的中指。


    “怕啥!”蘇無罔正準備開口再好好批判一下這狗屎天道,就被孟禾一張禁言符封了嘴。


    “哥們!你抗劈,我不抗啊!我隻是個脆弱的符修!”


    蘇無罔一把摘下嘴上的符紙,往旁邊tui了一口黃紙紙屑,天道天天劈雷督促他修行,他罵兩句怎麽了?


    “哥,哥!你實在要罵,等我把任務發布了,我滾蛋了,再罵行嗎?”


    打是肯定打不過蘇無罔,人家日常天雷淬體,孟禾掏出了一打符紙企圖勸說蘇無罔。


    蘇無罔接過黃紙,快速點了點,不錯,全是爆裂符,好貨。


    劫雲還在翻滾,蘇無罔點點頭,示意孟禾繼續往下說,孟禾擦擦頭上的冷汗,好險,差點被雷劈死。


    “我們老頭子占卜了一下,天道應該要你去昆侖、鎮妖塔,具體內容不清楚”


    “你知道的,我們隻能得到模糊的天道指引。”,讓help氣運之子隻給個人名,生平、危機全得天道宗自己做背調。


    “不會是讓我殺妖王吧?我這才死又上工?”蘇無罔嗬嗬一笑,很明顯髒話已經蓄勢待發了


    孟禾冷汗涔涔,很明顯,這場天雷是劈定了,他連忙抱拳“告辭告辭!”


    立刻與蘇無罔拉開距離,跟躲瘟神一樣迅速逃離,劫後餘生啊!


    天雷的威力一如既往,電光穿雲破空而來,一路追逐著蘇無罔而去,激昂的雷聲終於落下,巨響一聲接一聲


    孟禾已經聽不見蘇無罔的罵聲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這雷可真瓷實,都快趕上孟禾師兄渡劫的雷了。


    “真小氣”,孟禾身後響起了蘇無罔的聲音。


    半邊衣服都給電焦了,發尾整個算是燒沒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羽毛焦味,孟禾站在旁邊都能感受到那股天雷擦肩而過的凜冽感。


    “不過這東西毀滅現場是真好使”,蘇無罔說道


    “啊?你罵天道是為了這個”


    “不然呐?等著素腰迴來悼念的時候,發現墳是空的,人是活的,感情是被我欺騙的?”


    蘇無罔一臉看白癡的看孟禾,合歡宗的感情可不好騙,他們化神期老祖不僅活著還護短,他可不想被人綁去當爐鼎。


    “昆侖啊,我早就想去了”,蘇無罔摩挲著下巴,他親爹好像在裏麵是執法長老來著。


    私生子找上門,這些正派會如何麵對?蘇無罔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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