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甲,賜予翰林院進士之位……第三甲挑選精英,賜予翰林院進士之位。”


    皇慕晚自始至終,未曾出現。


    溪澗清舞心裏思索著,或許真是她過於敏感了。


    ……


    夜半時分,月亮隱去,隻有蕭索的幾粒星子稀稀拉拉的掛在夜空。因著是秋日,天氣微涼,風從窗外吹入匣間,樹影微微晃動。


    溪澗清舞端坐於案幾前,一張小臉素顏朝天,濃密的睫毛下,一對靈動的眼眸水波流轉,皮膚細膩如脂,粉光若膩,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單瑩對著銅鏡,緩緩地梳理著她濃密的秀發。


    倏爾。


    “王爺迴來了——王爺萬安。”


    寢室外,傳來宮女一聲聲的問安。皇甫秋翼大步流星地朝內室走來,他麵容冷峻,一雙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注視著溪澗清舞,薄唇微抿。


    “今日,怎得迴來這般早?”溪澗清舞轉頭看向他,音色中帶著幾許黏膩之味。


    “想夫人了,”皇甫秋翼唇角微勾,長臂一攬,將溪澗清舞結結實實地抱了個滿懷,後者麵上泛起陣陣紅暈。


    “想你了,所以提早趕迴來了。”


    原本科舉考試過後,還有些瑣碎的小事需要考官們去處理,但是皇甫秋翼同其他人打了聲招唿,令同僚代班,自己先行了一步。


    他捧起她的臉,緩緩低下身子,在她額間落下輕輕一吻。喉結滾動,他好似控製不住自己般,唇瓣下移,吻住了她兩片紅潤潤的小嘴。他的手撐在桌角,青筋緊繃,若隱若現。


    男性荷爾蒙鋪天蓋地地襲來,溪澗清舞的唇被深深吻住,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的後頸,緩緩向下移動:往下,再往下……


    “不行,秋翼,”她身子軟綿無力,聲音帶著無盡的嬌媚:“孩子……”


    男人繼續向下的手掌一僵,沉吟片刻,他將她一把抱起,薄唇又壓了下來,但與方才相比,明顯極力克製了力量。一路吻到床榻,男人低下身體,將她輕輕放下。


    “時候不早了,”他嘶啞又低沉的嗓音令人欲望四起:“夫人睡罷。”


    言罷,他輕咳兩聲,起身欲去洗漱。宮女從門外走進來,為他脫掉外衣,換上寢服。


    窗外月光皎皎,鳥鳴聲陣陣;屋內衣物脫掉時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令溪澗清舞沒來由得產生了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今日,父皇命本王過些時日,去一趟西陵舊址。”他的聲音低沉悅耳,自帶一股子慵懶痞氣的勁兒。


    “要很久麽?”


    “嗯,有一段時日,”皇甫秋翼腔調懶洋洋地,聲線微啞,話裏帶著淺淺的倦意:“不過有二哥,和今日幾位新賜予官位的科舉官員同行。”


    科舉官員?


    那不指的就是她嗎?


    她怎麽沒有收到消息?


    溪澗清舞登時不困了,一瞬間,體內仿佛有千萬伏電流湧過,帶來陣陣神經衝動。她瞪大了雙眼,怔怔地注視著天花板,所幸現在是黑夜,無人在意。


    她正欲開口問詢,究竟是哪幾位科舉官員同行。但突然間,她怔愣了一瞬,心想當下她的身份並不適宜詢問前朝政室,於是悻悻作罷。


    或許明日就會有消息了,她想,如若是她去的話,明日她會收到通知。


    “秋翼,路上注意安全,”她淺淡眉眼間的笑意柔和,眸光流轉,淡聲道。


    皇甫秋翼沉吟半晌,聲音極其低沉,話語間不帶一絲溫度,卻隱隱涵蓋著幾分委屈道:“夫人從未喚過本王‘夫君’。”


    “……夫君?”


    女人話語間萬般風情繞眉梢,繾綣軟糯的音色裏好似彌漫著陣陣仙氣,帶著夜色的微醺,格外的撩人。


    皇甫秋翼下腹猛然收緊。


    “本王先去洗漱了。”


    再不走,他怕是今夜走不掉了。


    要沉溺在,美人的溫柔鄉裏了。


    溪澗清舞借著月色,見男人偏過頭去,麵色潮紅,耳尖微微發燙,宛如晨曦中嬌豔欲滴的花瓣。


    ……


    翌日清晨。溪澗清舞前一秒鍾還待在被窩裏,靜靜地注視著皇甫秋翼從寢室走出,坐上轎子;下一秒便從床上跳了起來,屏退了一眾侍女,火急火燎地穿上昨日分發的官服,輕功一躍,飛簷走壁趕赴金鑾殿。


    等她匆匆忙忙趕到了金鑾殿不遠處的小巷子中,淩蘭阮等人早已等候多時。


    阮阮見她到了,於是貼心地送上了一杯溫熱的茶盞:“宮主歇歇,而後坐轎子便是。”


    巷子最深處停著一輛轎子,通體漆黑,上麵用金線繡著深淺不一的極簡花紋,大氣又不失莊重;內室大有乾坤,軟轎由上好的紫檀木製成,其中還雕刻著許多精美的花紋和圖案;轎子頂部還懸掛著鈴鐺與流蘇,在風中發出悅耳清脆的聲響。


    “宮主請。”


    阮阮掀開門簾,溪澗清舞躍入轎子內。


    “阮阮如何趕去金鑾殿?”溪澗清舞掀開窗簾,聲音溫和輕柔地詢問淩蘭阮。


    “宮主不必擔心,阮阮坐後一輛馬車便是。”


    溪澗清舞於是偏頭往後方看去,果然見巷子的更深處,停著一輛極其樸素的馬車。


    “委屈阮阮了。”她看著外表甚至破爛不堪的馬車,有些不忍。


    誰知淩蘭阮“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宮主言重了,這輛馬車同宮主的轎子一樣,皆是外表看起來樸實無華,其實內裏別有洞天!”


    怪不得。


    馬車外表,給滿朝文武裝裝樣子罷了,假裝自己是一位清貧廉潔、剛正不阿的“好官”;其實這福氣,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她們偷偷享受著呢。


    溪澗清舞哭笑不得,無奈地搖了搖頭,放下了簾子:“我先走了。阮阮注意時間,早朝切莫遲了。”


    “是。”


    馬拉的轎子,果然是比輕功要快些的。溪澗清舞在車上坐著無聊,打算細數自己走過的道路兩側鋪子的數量,結果數了不到二十家,車夫便在外麵提醒道:“大人,到皇城口了。”


    “多謝,”她撩開簾子,從袖口隨手掏出幾抹銅錢遞給了車夫:“辛苦了,找個合適的位置停下吧,待會兒還需要你送本官迴去。”


    “多謝大人。”車夫笑得合不攏嘴。


    這是溪澗清舞第一次上早朝。之前隻能在文學和影視作品裏頭欣賞到,現如今,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皇城口,見證這如此宏偉壯觀的場麵,說不緊張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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