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空氣中仿佛飄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星光氣氤氳,夜幕飄渺如紗。


    藥鋪內。


    溪澗清舞一身素雅,肌膚細膩,雙腿白皙修長,素手盈盈,立起身子,點燃內室星星點點的燭火。


    “阮阮今夜匆匆趕來,想必,定有要事相告。”溪澗清舞微微一笑,衝正端坐在閨房茶桌旁的淩蘭阮道。


    “宮主,”後者正色:“五王爺先前從國庫取走的畫作,有眉目了。”


    “嗯,”溪澗清舞身形微頓,眉眼一凝,淡淡應了聲,示意淩蘭阮繼續說下去。


    後者沉默,神色似有一瞬糾結,後又恢複如初。


    溪澗清舞眸色清明,仿佛了然於心般,不疾不徐道:“阮阮有何顧慮,不妨訴說一二。”


    “宮主,”淩蘭阮輕抿唇瓣,輕聲說道:“五王爺拿到的那副畫卷上,畫的是宮主您。”


    “我?”溪澗清舞訝然。


    “不,與其說是宮主您,不如說,畫卷之人,長得與宮主殿下的原本麵龐,別無二致!”


    “……


    “阮阮是指,五王爺從國庫中取得的畫卷裏,畫的是同本宮主相關之人?”


    溪澗清舞冰清玉潔,眼眸沉靜如雪,長長的睫毛下垂幾乎淹沒雙眼,沉思片刻,緩緩道。


    “阮阮便是這般以為。”


    溪澗清舞頷首,思緒如瓜蔓一般蔓延開來。


    想她除母親外,並無其他兄弟姊妹。如若畫卷之人,同她這麵具之下的臉真一模一樣,那便意味著,母親殷氏曾與南城皇帝相識,甚至是,關係親密;不然,她的畫像又如何能篩選入明耀國國庫之中呢。


    等下……溪澗清舞眸色一耀。


    淩蘭阮曾探到,自己的父親許是位皇室成員。


    這也意味著,南城皇帝,或許真的與自己的父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但她從未從古叔口中聽說過母親與南城皇帝認識,也幾乎不曾從他那裏聽到過與南城皇帝相關的半點消息。


    除非古叔真的知曉其中內涵,但是礙於對方身份尊貴,亦或者古叔自己並不看好南城皇帝,故從未在旁人麵前提起過陛下,也從未在她麵前提起過。


    是合理的。


    溪澗清舞淡然的眉宇間透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輕鬆。


    然而此刻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母親究竟與南城皇帝為何關係?


    若是能從古叔那兒問到一二便好了,她微微歎息;如若不然,她仍需另尋他法。


    “對了,關於皇慕晚,有消息了嗎?”溪澗清舞吐氣如蘭道。


    自她與皇慕晚在北地比試過後,她便再也沒了皇慕晚的消息。


    對於皇慕晚,溪澗清舞總能在她身上,察覺到不妙之感,所以她才想通過影湘閣的信息網絡,追查皇慕晚如今的下落。


    然而淩蘭阮目光卻是閃爍幾下,麵上露出一抹苦笑,眼神黯然:“宮主,我們的人查到現在,仍是沒有半點頭緒。皇慕晚,就好似人間蒸發了般,消失不見了!”


    “那麽一個大活人,是如何做到消失不見的?”溪澗清舞神色鄭重,目光中流露出隱約的嚴肅之色:“你且派人繼續尋找下去,到了一定時候,本宮主自會叫停的。”


    “是。”


    著實奇怪,誰會將皇慕晚藏起來呢,又是欲意何為?


    ……


    一月之餘很快過去,府試放榜之日悄然而至。


    這日,小雨忽至,淅淅瀝瀝落在窗沿上。立秋寒意漸湧,連日的秋雨一陣一陣下個沒完,整個都城都籠罩在秋寒之下,街巷那點還留尾的青青綠意,好似都活得很艱難。


    考生圍在榜單前,將道路堵了個水泄不通。有人榜上有名,誌得意滿,意氣風發;但這世界不會總令人如願,有的人卻滿麵愁容,麵色陰鬱,心中瘋狂宣泄著滂沱大雨。


    溪澗清舞站在側方,淡淡瞥過排行榜第一名那金燦燦的“吳卿”二字,紅唇輕彎,那雙精致的眼眸裏泛起一抹暗色。


    下一步便是宮試,再過便可進殿複試。


    有種過科目一、科目二和科目三的感覺……溪澗清舞思緒飄飛。


    忽而一聲輕笑,打斷了她的思緒。


    “考得不錯。”


    南宮澈唇瓣含笑,一身月牙白錦袍,身形清瘦,容顏如畫,眸光溫柔繾綣,說不出的雍容雅致。


    “殿下。”溪澗清舞微微俯身作揖,在人群中並不顯眼。


    “清舞姑娘,”男子眉眼笑意更深,白淨細長的手執折扇,輕輕敲了敲女子的頭,動作盡顯親昵:“本王說了很多次了,你我之間,為何總是如此生分?”


    溪澗清舞微抬俏顏,眸光璀璨,巧笑一聲,未再言語。


    半晌,南宮澈儒雅的聲音傳來:“本王以為,憑借清舞姑娘的實力,進入殿試,定是囊中之物。”


    “言重了。”她並未過多解釋,但唇瓣卻是緩緩勾起。


    她是提前了解過宮試與殿試的,對於一般考生來說,通過確實有些難度;但於她,未嚐不可一試。


    身前男子笑容依舊,折扇擺動間,難掩貴氣。


    “清舞姑娘的丹藥閣,生意著實興隆,南宮某……入股不虧。”南宮澈忽然提到。


    溪澗清舞順著其話說下去:“若南宮兄願意,便可隨時光臨本店。”


    “可曾想過將其做大做強,開些分店?”南宮澈追問,竟是有些急切。


    “是在南庭國開些分店麽?”溪澗清舞笑笑。


    被說中心中所想,南宮澈亦是不惱,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即是如此,姑娘認為如何?”


    分店麽?


    溪澗清舞確實還未曾思索過。


    不過現如今,聽南宮澈提起,她倒是認為,可以考慮起來。自己從皇甫秋翼那裏“收受”了眾多錢兩,足夠在南庭國開別店了。


    然而,頂著“士農工商”的大環境大背景下,分店的數量和規模,還是不要做大為好。一來,僅僅把其作為收集情報的據點便可;二來,小本生意足夠隱蔽,不會引起過多懷疑。


    “清舞姑娘似乎是考慮好了。”南宮澈聲音如溪澗流水般,儒雅清秀。


    “南宮兄提議甚好,我會認真考慮的。”


    “既然有意向,為何不立即行動起來……畢竟,‘心動不如行動’。”


    “那南宮兄的意思是……”溪澗清舞有些許不解,尋問道。


    “本王可以助清舞姑娘在南庭國開分店。”


    “這……”


    南宮澈眉眼彎彎:“在南庭國皇室這一支的人脈,常人可遇不可求吧?”


    “……”


    最終兩人還是敲定下來,一拍即合,說幹就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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