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眼神閃爍了下,“什……什麽真真假假,我昨晚上親自用了這麵脂,我還能不清楚嗎?”


    她這話一說出口,舒瑜等人還沒有反應呢,老婦身旁兩人的頭就是一低,都快埋到胸口了。


    “不是我說大娘,你們想要騙人訛錢也可以,好歹膽子大點兒吧,這一被問話就這般反應,漏洞百出。”


    崔林不屑地哼了聲,“一眼假。”


    舒瑜聞言訝異地看了眼身旁的男子,這小子可以啊,她剛想說呢。


    崔林注意到她的視線,心頭當即一跳。他不好意思地摸著腦袋,臉上有些靦腆,“阿瑜姑娘,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舒瑜搖了搖頭,笑著開口:“沒有,你說的很對。”


    老婦聽見崔林的話,連忙左右快速掃了一眼身旁兩人,低聲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咱們是來要錢的,你們作出這副模樣給誰看?!”


    少女瑟縮了下身子,另一位婦人頭卻是更低了。


    她們也不想這樣的啊!


    還不是眼前幾人氣勢太足了,尤其中間那位叫阿瑜的姑娘,她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太……太幹淨了,幹淨到她們一和她對視上便會忍不住心虛,忍不住想對她坦白。


    在那女子麵前,她們連保持冷靜的勇氣都沒有,看著那雙眼睛,仿佛欺瞞她都是一種罪過。


    要知道,無恥的人有,但不是誰都像眼前老婦這般無恥。


    “什麽漏洞百出?這兩人生下來膽子就跟蚊子似的丁點兒大小,你們這麽多人圍著看,她們不怕才怪!”


    老婦深吸了一口氣,用袖口抹了把鼻涕,“今日不要到錢,老娘我是不會走的!”


    “這位姑娘,你說要看我們臉上的紅疹子,可否看出什麽個門道?”


    她這話雖是對舒瑜說的,卻一直躲閃著麵前女子的視線,老婦看來看去,索性盯住了一旁的崔林。


    崔林:“……”


    他眉頭皺起,這大娘一個勁兒地盯著自己幹嘛,難不成他臉上有銀子?


    舒瑜笑了笑,她還真看出了點什麽,這些日子的醫書可不是白看的。


    “大娘,前一天晚上,你們服用了火蠍草吧?火蠍草有毒,少量服用臉上會泛起火苗形狀的紅疹,遠看一片的疹子更似燃起的烈火。”


    圍觀眾人一聽,連忙看向那老婦三人,幾秒過後,人群中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


    “這麽一看,她們臉上的疹子真如這位姑娘所說,好像一簇簇火苗!”


    “對啊,之前我還沒注意到呢!”


    “我倒是注意到了,但沒想太多,真是人心難測!”


    “……”


    月盈瞧瞧對麵的老婦,又瞧瞧自家小姐,她突然繞到崔林身旁,附耳對他小聲說了些什麽。


    下一刻,崔林神色一動,他朝麵前的老婦瞪去,眼裏威懾力十足,“大娘,事到如今,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老婦本就是一直盯著崔林,這會兒被他眼裏的怒意驚到,下意識移開了目光,視線飄來飄去。


    月盈喲了一聲,“看來你的膽子也不見得有多大呢。”


    老婦撇了撇眼,“什麽火蠍草,我一個普通人,哪裏接觸得到這種草藥?姑娘,你莫不是隨意編了個東西來糊弄老娘!”


    “這種草藥?”


    “哪種草藥?”舒瑜好奇,“這麽說大娘你知道火蠍草是稀有植物咯?或許你還知道它隻有在極寒之地才能生長,東越國根本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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