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派和諧的氣氛,因門被開啟的聲音而停滯,隻不過慌的不隻有那四人組,還有虛著眼睛不敢往門處看的青年學徒。


    “是客人來了嗎?”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位青年在玄關處,放好草鞋之後利落的走了過來,絲毫不意外客人的來訪態度十分的從容。


    鶴丸國永他麵上不顯,實則內心是有些擔心被拆穿的,這麽嫻熟,一定是經常招待客人吧。


    他們這一堆人可不是什麽刀坊的常客啊,他們就是刀啊,怎麽買刀,販賣刀口嗎。


    隻好見機行事了。


    對麵向他們走來的青年看著普普通通,神情平和,身著普通匠人白色無袖,手部的繭子能彰顯他作為刀匠的技藝嫻熟。


    “大人是親自來取刀嗎?還是說修補?”


    那位經驗老道的青年一來便看見了他們身旁的配刀,估計一打量也知道價值不菲,所以應該是誤認為他們平日是派侍從來取刀。


    完蛋了這個根本不好騙,也不好套話,根本沒有上一個那麽蠢。


    “我們家有一振傳家寶刀,聽聞此處的匠人技藝嫻熟,特帶過來修補。”


    三日月沒有絲毫慌張,張口就是胡謅,眼睛都沒眨一下。


    那位青年見他氣質不凡身著華麗的狩衣,雖然有些風塵仆仆,但也像是上洛那邊來的大人,態度也愈加恭敬起來。


    “我們的師傅還未歸來,我可以先看一看,如果沒有質量好的玉鋼可以先準備。”


    隻不過說到那一振傳家寶刀,他把自己的刀抽出來了,他還真沒說謊,他自己就是傳家寶刀。


    那位青年連忙去接,隻見那一振刀劍刀身雖有裂紋,但依舊鋒利耀眼,最難能可貴的是刀刃上竟然有特徵,如同新月一般的紋路為刀刃添加了一層雅美的色彩。


    並且形狀是踏張強,就是像這種元幅與先幅落差極大,腰反較大的形狀。可見製作他的刀匠技藝之嫻熟,簡直膽大。


    低溫煉鋼法很難做到有這樣的刀反幅度,這究竟是哪位大師的作品,竟然還效仿了三條宗近大人的作品,按精美程度與那傳說中的名物中的名物不相上下。


    那位青年的眼睛都快黏在這振刀上了,捧著刀劍的雙手竟然也開始發抖,激動的看著麵前的大人物。


    “製作它的人究竟是何人!太厲害了!特徴竟然也進行了效仿!”


    他熟練的拆卸目釘,取下刀鐔,目貫,柄卷,露出刀莖那一刻,仿佛他口有些含糊表達的仿品已經坐實。


    明晃晃兩個字,三條。


    “就是不怎麽出名,可惜可惜,作為仿品而言已經足夠優秀了。”


    這個沒情商的匠人捧著刀身細細品鑒,最後得出了這是優秀仿品的結論。


    三日月沒了笑容,這是他頭一次被認成是仿品,正品就在你麵前啊蠢人,他就不應該用自己的本體。


    鶴丸國永隻覺得好笑,三日月簡直活該,天下五劍竟然也有被認為是仿品的時候。


    在一旁圍觀的石切丸和今劍就這麽看著三日月從一開始的冷靜自如到現在的抓住刀鞘,看著風平浪靜,實則在意至極。


    雖然這不是很道德,但的確很好笑。


    “…它很像仿品嗎?哈…哈…哈。”


    完全不想笑的樣子!


    “你在說什麽啊大人,三日月可是足利將軍的配刀啊!總不可能他的是假的吧…呃您別生氣……萬一…萬一他的是假的呢?”


    那匠人可能都沒有想到他冒著生命危險已經開始寬慰了,結果那位大人就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鶴丸國永快要笑瘋了,三日月威脅性的看了他兩眼也沒有鎮住他,最後鶴丸象征意義上的拍兩下安慰他。


    真有意思啊,他三日月宗近不僅是仿品,將軍手裏的絕對真品竟然還是假貨。


    說刀劍像假貨一樣,就跟說人像假人一樣,沒有實質性傷害,就是感到侮辱。雖然三日月不甚在意這些,但是還是感到了一口氣咽不上來的感覺。


    看著一旁純純看樂子的鶴丸國永,三日月決定讓他好看,趁他笑的彎不起腰,一下子抽走了他的本體刀。


    還未等鶴丸國永迴過神,他的本體就被交給了那位青年,他想,他總不會被稱為仿品吧,這些匠人可能連他的刀刃具體模樣都沒聽過。


    但他恰恰漏算了一步,他曾被織田信長收錄,作為被人喜愛的戰利品轉送。而麵前這個匠人因著老師祖上緣故了解過多方名刀。


    “纖細的刀身、高彎曲度、錐子股狀的刀莖讓其極具特色,可惜也是仿刀,我猜想應該是仿國勇大人的作品吧,刀侟上是鶴的圖案,還是名聲極大的刀劍啊。”


    “硬要說不同點的話,除了玉鋼,還有彎曲的程度吧,相傳那它刀反更彎一點,可這明顯和普通的太刀一樣。”


    仿品,仿品,仿品,仿品,仿品,仿品,仿品,仿品……


    這個沒眼力見的!就不能說出一句織田信長手裏的是盜版嗎!連哄騙一下都不願意!


    現在高興的人輪到三日月了,真是活該呀鶴丸國永,三日月笑的極其大聲。


    被定性為可以與真貨有一較高下能力仿品的倆刀,看著石切丸和今劍被那名不長眼睛的匠人定性為真品,陷入了沉思。


    今劍重燒過且自認陪伴一位主人義經公一生可以理解。他本質其實並不存在,是因後世的遐想,而存於世的神靈,也可以理解。


    石切丸是存放在神社,祭祀才展出的刀,不被人知也可以理解。因為再刃過,所以不便被認出也可以理解。


    那為什麽他們就要被認成仿品啊!


    “好了,我們可以不要再說這個令人悲傷的話題了。”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看著聰明實則還是很蠢,那個號稱安綱後代的師傅不會也很蠢吧。


    鶴丸國永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本體,其實他也能理解啦,他是被改造過的刀劍,玉鋼不同於這個時代,不被認出來很正常。


    但是被稱之為鶴丸國永的資格也沒有了的話,那他究竟是誰呢。


    三日月雖被認為是仿品,但它依舊是三日月,隻是因為現在他的本靈存在於世,所以默認他是仿造的罷了。


    而他鶴丸國永竟然不能被稱之為鶴丸國永,沒有了被認出的能力,那這樣特殊的刀,還能稱之為寶物嗎?


    去掉鶴紋樣的刀侟,說的刀紋和刀鐔,怕是曾經持有過他的人也不會認出來吧。


    變化的玉鋼,被重鍛之後沒有恢複的刀反,簡直把他襯的不像正品。


    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們需要一個停留的地方,他要是不需要靈力,但是後麵這一幫老弱病殘確實需要的。


    當務之急是擁有一個住處,並且找到穩定的靈力來源。


    青年看著他們明顯不是那麽高興的樣子,也有些愧疚,一見到刀劍就移不開眼睛,導致什麽都說。


    “我沒有能力修複大人們的刀劍,但是我的師傅應該可以。”


    “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借住一段時日吧!這段時間可以挑選合適的玉鋼。”


    匠人青年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想趁這段時間多看看那些名貴的刀劍,他能鍛出來的隻不過是凡品。


    如果能有幸學習到一二,那麽他離出名大概也不遠了吧!他鍛的刀劍絕對也能流傳下去,上麵刻著的名字也會被人所熟記。


    這才是刀匠終極的目標所在。


    鶴丸國永他們當然沒有拒絕,能蹭住一下已經是萬幸了,竟然還能借住一段時日,太幸運了吧。


    隻不過靈力就不太好找了,他問過三日月他們急不急,結果卻得到了搖頭。


    你們也沒吸收多少靈力呀,怎麽就不急呢?想尋死嗎?


    結果在那位匠人給他們安排的大臥鋪裏他見到了那位審神者大人特地留下的東西,一張存滿了靈力的符紙。


    行啊,背著他吃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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