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公子府那靜謐的書房內,嬴政一襲玄色長袍,身姿挺拔如鬆,正全神貫注地審閱著手中的竹簡。他劍眉時而緊緊蹙起,似能夾斷絲線;時而緩緩舒展,猶如輕風吹散薄霧。窗外,夕陽的餘暉宛如一層金紗,透過雕花窗欞,在地麵灑下一片片斑駁陸離的光影,為這原本莊嚴肅穆的房間,添了幾分柔和與靜謐。


    突然,一陣急促且雜亂的腳步聲,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這片寧靜。嬴政聞聲抬頭,隻見一名侍衛神色慌張,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腳步踉蹌地走進來,“撲通” 一聲單膝跪地,雙手高高呈上一封信件。


    “公子,這…… 這是剛在府門口發現的,沒有署名。” 侍衛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仿佛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神秘信件嚇得不輕。


    嬴政濃眉微微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他伸出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接過信件。隻見信封是用粗糙泛黃的麻布製成,上麵沒有任何裝飾或標記,僅用一根普通的、略顯粗糙的麻繩簡單係著。嬴政輕輕解開麻繩,動作緩慢而謹慎,仿佛在揭開一個隱藏千年的秘密。展開信紙,隻見上麵寫著幾行歪歪扭扭、好似孩童塗鴉般的字:“公子小心,阿離身處險境,有人欲借她之手陷害於你。近日將有大事發生,務必警惕。”


    嬴政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如鐵,深邃的眼眸中寒芒一閃,他緊緊盯著信件,目光好似要將信紙穿透,試圖從這寥寥數語中挖掘出一絲線索。然而,信紙上除了這簡短且令人費解的警告,再無任何其他信息。


    “知道是誰送來的嗎?” 嬴政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


    侍衛嚇得渾身一顫,忙不迭地搖頭,聲音帶著哭腔說道:“迴公子,小的們在門口仔細查看了,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人,這信件就像是憑空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


    嬴政沉思良久,揮了揮手,示意侍衛退下。他緩緩站起身,在書房內來迴踱步,腳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他心中暗自思索,這封信究竟是真心提醒,還是一場精心設計、暗藏殺機的陰謀?


    與此同時,在丞相府那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朽氣息的密室中,甘龍、杜摯和公孫賈三人正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旁。搖曳的燭火映照著他們的臉龐,投下一片片詭異的陰影。


    “公孫大夫,這次的計劃可謂天衣無縫,那嬴政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難以逃脫。” 甘龍端起桌上那隻布滿裂紋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恰似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公孫賈微微欠身,臉上擠出一絲謙遜的笑容,然而那笑容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還是多虧了甘丞相的英明決策,下官不過是在丞相的指示下,略施小計罷了。”


    杜摯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道:“沒錯沒錯,這次定要讓嬴政知道,與我們作對,就是與整個秦國的舊勢力作對,下場必定淒慘。”


    原來,他們精心策劃了一場惡毒的陰謀,企圖利用阿離來扳倒嬴政。他們先是花重金買通了阿離身邊一個貪婪成性的丫鬟,讓她趁阿離熟睡之際,在阿離的衣物中藏了一封偽造的密信,信中內容赫然暗示阿離與趙國暗中勾結,意圖顛覆秦國。而這一切,嬴政還被蒙在鼓裏,渾然不知危險正一步步逼近。


    迴到秦公子府,嬴政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決定先不將此事告訴阿離。他深知阿離生性善良單純,擔心此事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恐慌與傷害。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給他太多時間準備,還沒等他想出周全的應對之策,麻煩便如洶湧的潮水般接踵而至。


    第二日清晨,天色陰沉,烏雲密布,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朝堂之上,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甘龍身著一襲華麗的丞相朝服,昂首挺胸地站出來,神色嚴肅得如同即將宣判死刑的法官。


    “大王,臣近日收到一封密信,事關秦國生死存亡,不得不奏。” 甘龍的聲音高亢而洪亮,在空曠的朝堂上迴蕩。


    莊襄王聞言,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微微抬手示意甘龍繼續說下去。


    甘龍從寬大的袖袍中緩緩取出一封信件,動作刻意緩慢,好似在進行一場莊重的儀式。他高舉信件過頭,大聲說道:“大王,此信揭發秦公子嬴政的心上人阿離,乃是趙國細作。她處心積慮潛入秦國,意圖竊取我大秦機密,顛覆我大秦江山。”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眾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猶如炸開了鍋。嬴政心中猛地一震,宛如被重錘擊中,但他畢竟久經風浪,很快便鎮定下來,目光冰冷如霜,直直地盯著甘龍。


    “甘丞相,僅憑一封不知來曆的密信,就斷定阿離是趙國細作,是否太過草率?” 嬴政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仿佛能穿透人心。


    甘龍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說道:“大王,臣自然不會如此魯莽。臣已暗中派人調查多日,發現阿離近日行蹤極為詭異,頻繁與一些自稱是趙國商賈的可疑之人來往密切 。種種跡象表明,她身份絕不簡單。”


    嬴政心中怒火中燒,雙手緊握成拳,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但他深知此刻絕不能衝動。他強壓著心中那熊熊燃燒的憤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此事事關重大,稍有不慎便會冤枉好人,還望父王徹查。在真相未明之前,切不可妄下定論,以免讓親者痛、仇者快。”


    莊襄王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此事確實太過蹊蹺,寡人本就打算詳細徹查。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不得對阿離輕舉妄動。”


    退朝後,嬴政麵色陰沉如墨,腳步匆匆地迴到秦公子府,一進府門,便立刻將淩霜喚來。


    “淩霜,阿離近日可有什麽異常?” 嬴政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與擔憂。


    淩霜微微皺眉,神情專注地思索片刻後說道:“公子,阿離妹妹近日一切正常,並未發現有什麽異常之處。不過,前幾日她曾獨自外出過一次,但很快就迴來了,迴來後也沒說去了哪裏。”


    嬴政心中一緊,他深知此事越發棘手,如同陷入了一團錯綜複雜的亂麻。他將神秘信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淩霜,淩霜聽後,也是一臉驚愕,美目圓睜。


    “公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真有人如此歹毒,要陷害阿離妹妹?” 淩霜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花,雙手緊握成拳,指節泛白,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將幕後黑手揪出來。相較於阿離的溫婉柔弱,年長一點的她,遇事多了幾分沉穩與果敢,可此刻事關阿離,她也難掩心中的怒火。


    嬴政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現在還不清楚。但不管怎樣,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出證據,證明阿離的清白,絕不能讓她蒙冤受屈。”


    就在這時,阿離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她看到嬴政和淩霜的臉色都異常難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政哥哥,淩霜姐姐,你們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阿離的聲音輕柔而關切,宛如春日裏的微風,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安與惶恐。


    嬴政看著阿離,心中十分糾結,他的眼神中既有疼愛,又有猶豫。他不知道該不該將此事告訴她,但看著阿離那擔憂的眼神,他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嬴政將朝堂上的事情以及神秘信件的內容,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阿離,阿離聽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政哥哥,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我對秦國,對你,一片忠心,天地可鑒。” 阿離的眼中滿是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她緊緊抓住嬴政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生怕一鬆手就會陷入無盡的黑暗。


    嬴政輕輕將阿離擁入懷中,動作溫柔而小心,像是在嗬護一件稀世珍寶,柔聲說道:“阿離,我相信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拚盡全力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淩霜在一旁也堅定地說道:“阿離妹妹,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出幕後黑手,還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名聲。”


    在這緊張得令人窒息的局勢下,嬴政能否憑借自己過人的智慧和非凡的勇氣,找出證據,證明阿離的清白,同時揭開幕後黑手的真麵目呢?而那封神秘信件,又是否會成為解開謎團的關鍵鑰匙呢?一切都還是未知數,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一場驚心動魄、生死攸關的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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