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顧玄時還沒起床,顧玄逸就大喇喇的拉開顧玄時寢殿的門走了進來。


    “皇弟?弟弟,別睡了快起來。”


    顧玄逸將還在睡夢中的顧玄時拉起來搖了搖。


    顧玄時一個沒忍住抱著枕頭就往顧玄逸臉上唿,顧玄逸差點被打中,蹦跳著跑開八丈遠。


    “你要謀殺親哥啊?”


    顧玄時迷迷瞪瞪地看著顧玄逸,“你幹嘛?”


    “咱們去戰王府啊,沈將軍剿匪有功,我身為皇帝,當然要去看望看望。”


    戰王府?


    顧玄時的瞌睡蟲一下子跑光,“好啊好啊。”


    二人坐在去戰王府的馬車上,馬車晃晃悠悠的,顧玄時撩起車簾朝著外邊看。


    “這街上白天也很熱鬧啊。”


    “是呢宿主。”


    小飯桶趴在窗沿上,也好奇的往外看。


    上次燈會是晚上,顧玄時沒看到這座城的麵貌,現在白天一看,顧玄時覺得那個冷冰冰的寢宮自己瞬間就不想待了。


    一路行至戰王府,顧玄時首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門口的侍衛都認得他沒有攔著,顧玄逸看著丟下自己跑進去的人,嘴角撇了撇。


    真是的,有了沈淮不要哥哥。


    “淮哥哥,淮哥哥,我來找你玩啦!”


    雖然已經十九歲但是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讓顧玄時裝起傻來簡直毫無壓力。


    “淮哥哥在哪裏?”


    顧玄時拉住一個路過的下人問。


    “迴王......額不不不,迴殿下,王爺在書房。”


    顧玄時記得去書房的路,輕車熟路的朝著書房的方向跑去。


    跑的太快沒注意腳下,在進院門的時候腳下被門檻絆到,一下子摔了個五體投地。


    “這種情況不應該是沈淮及時出現救我嗎?他人呢?”


    顧玄時被摔的眼冒金星,簡直分不清今夕何夕。


    “宿主,那種劇情不是太智障了嗎?而且現在沈淮還沒有被你攻略呢,當然不會聽到你的聲音就出來找你。”


    顧玄時在地上趴了一會兒,覺得膝蓋沒那麽疼了正準備爬起來,身後傳來顧玄逸戲謔的聲音:


    “皇弟怎麽趴地上了?沈淮不讓你進門啊?”


    顧玄時可憐兮兮的迴頭看著顧玄時,淒淒慘慘地抬起自己剛剛被磨破皮的手。


    “哥,我疼。”


    顧玄逸調笑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正經,連忙上前將顧玄時扶起來。


    “怎麽了,我看看,傷的重不重?”


    顧玄逸將顧玄時拉起來,用手帕輕輕將顧玄時傷口裏的灰塵撥出來。


    “你跑這麽快幹什麽?沈淮在府裏又不會跑,你是不是傻?”


    說完顧玄逸才反應過來,可不就是一個小傻子麽。


    外麵說了半天話,沈淮才慢悠悠地朝著院門的方向走出來。


    “陛下?”


    仿佛是剛知道皇帝來了一樣,沈淮朝著顧玄逸躬身行了一禮,同時不忘朝著顧玄時行了一禮。


    “殿下。”


    顧玄時就看到沈淮的左手纏的像個熊掌一樣。


    “怎麽迴事?小飯桶,你不是說沈淮隻是受了小傷嗎?怎麽這手掌包的像熊掌一樣?”


    “這這這,他是隻是受了點小傷啊,而且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小飯桶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啊。”


    小飯桶圍著沈淮包成熊掌的手飛了幾拳。


    “宿主,沈淮這手根本沒受傷啊。”


    顧玄時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人心機還挺深。


    “淮哥哥,你的手怎麽了?”


    顧玄時顧不得自己身上還疼著,小跑過去將沈淮的手捧在手心裏,眼眶都變得紅紅的。


    演戲嘛,誰不會。


    “疼不疼啊?”


    沈淮看著麵前自己疼的要死還來關心自己的人,眼睛裏滿笑意。


    “殿下,微臣沒事。”


    “有事!”


    顧玄時彎身朝著沈淮受傷的手吹了吹。


    “吹吹就不疼了。”


    說的話太過肉麻,顧玄時自己都被激靈了一把。受不了受不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兩個人自成一方小天地,顧玄逸被忽略的不要不要的。


    顧玄逸:哈嘍?我還在這兒呢?有沒有人管我死活啊?


    顧玄時拉著沈淮進到屋中的桌子旁坐下,顧玄時一直眼巴巴的看著沈淮受傷的手掌。


    “陛下怎麽不進來?”


    正走到門外的顧玄逸腳下一頓。


    你還記著我是皇帝呢?有你這樣對皇帝的嗎?


    “說正事。”


    顧玄逸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顧玄時,接下來說的事可不打算讓自家皇弟聽到。


    沈淮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顧玄逸,那意思很明顯:不想讓他聽到你還帶他來?你有病吧?


    顧玄逸:......


    顧玄時被小廝帶了下去。


    “三日後東蜀國的使臣就要到了,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外交不是臣分內之事。”


    顧玄逸一把將沈淮手裏的杯子搶了過來喝了一口。


    “你別和我裝傻,東蜀國這次顯然有備而來,還要參加半個月後的圍獵,要是哪裏出了問題,我這皇帝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陛下放心,軍機營自會將圍獵的護防弄好。”


    顧玄逸將杯子放在桌上,將腦袋湊到沈淮麵前。


    “不對勁,這次圍獵迴來你可不對勁了。你說說,發生什麽事了?”


    “圍剿的山匪裏有很多人原先是流落的災民,他們一直在山上,我想把他們收入軍中。”


    這是很冒險的,一來他們的身份並沒有查清,二來這件事要得皇帝同意,實在不行,就隻能把他們放在一些門鋪裏麵,但是他們的身份一旦被百姓知道,恐怕又是一個麻煩。


    “就這樣啊,你把他們收入你麾下訓練訓練不就行了。”


    顧玄逸簡直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猶豫的。


    “王爺,王爺不好了,小殿下被您帶迴來的小狼咬傷了!”


    王府侍衛的聲音遠遠傳來,顧玄逸迴過頭看一下的功夫,再迴頭的時候沈淮已經不在原地了。


    顧玄逸:......不知道的還以為咬的是你弟弟。


    沈淮到現場的時候顧玄時正捂著自己的小腿,指間有血跡滲出。


    見到沈淮過來,他委屈巴巴地看著沈淮。


    “痛。”


    小狼崽已經被關在籠子裏,看到沈淮過來,在籠子裏哼哼唧唧的夾著尾巴,看起來比顧玄時還要委屈。


    “傷到哪裏了?我看看。”


    沈淮蹲下身拿開顧玄時捂著的手,看起來挺嚴重的,沈淮眉頭皺了皺,二話不說將顧玄時打橫抱起往自己臥房走。


    “叫府醫過來。”


    顧玄逸全程跟在後麵像坨空氣一樣,他也擔心顧玄時,但是沈淮在場他伸手都伸不出去。


    “宿主,你好狠。”


    “舍不得媳婦兒套不著流氓,狠點才好。”


    顧玄時雙手摟著沈淮的脖子,不得不說,沈淮的身材真是頂頂的好,被他這麽抱著安全感滿滿。


    “陛下,王爺,小殿下的傷口很淺,沒有咬到骨頭,待草民開幾副藥外敷在喝幾次藥預防發炎感染就無大礙了,近兩天不要過多走動。”


    府醫下去開藥方了,顧玄逸眼疾手快,一屁股擠開要坐在床邊的沈淮,自己在顧玄時的床邊坐下。


    “弟弟啊,你怎麽就去和那隻小狼玩了?我來過幾次我都沒敢靠近它。”


    那隻小狼是沈淮在邊疆打仗的時候救下的,沈淮發現它的時候它身邊有一隻斷了氣的大狼和兩隻斷了氣的鬣狗,小狼身上也渾身是傷,但是在沈淮靠近的時候還不忘朝著沈淮呲牙。


    後麵它就被沈淮撿迴來了,養在府中兩年。


    現在已經是一隻大狼了,隻是對它的稱唿還是沒變,還是小狼小狼的叫。


    顧玄時沒說話,偷摸著看沈淮。


    沈淮自然是察覺到了顧玄時的視線,但是他什麽都沒說,朝著顧玄逸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沈淮怎麽都不關心一下宿主啊?”


    “不知道啊。”


    剛剛在園子裏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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