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新顏拉著阿斯托爾福離開房間,關上了房門。


    沒了阿斯托爾福之後,這間現代中式客房再次重歸寧靜,這讓藤香月的身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輕輕舒了口氣,她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查理,在和他相視一笑後問道:


    “怎麽了,有什麽在意的事情嗎?”


    在意的事情嗎……


    被她這麽一問,查理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肯定會有啊?你這個人啊……明明都已經要被三方勢力圍剿了,怎麽還這麽淡定啊?”


    “可能這就是,事情越大越不用慌,吧?”


    藤香月也苦笑著迴應了他,接著又認真地問道:


    “那麽你呢?你對這件事有什麽看法?”


    “……我當然是很苦惱啊。”


    他有些惆悵地說著,把椅子拉到她旁邊坐了下來,突然燦爛地笑了下:


    “不過,這件事搞不好也沒有這麽嚴肅哦?——因為master你其實特別厲害,隻是你不知道而已嘛。”


    “??什麽情況?”


    雖然他的笑容裏有些調皮的味道,但藤香月總感覺,他這句話,好像是有實際依據的。


    “嗯。你之前昏迷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現在阿福剛好也不在,我就跟你好好說一下吧~”


    窗外,雨滴漸漸停息,隻有偶爾有幾聲車鳴傳來,提醒人們這裏仍是繁華的城區。


    坐在椅子上,藤香月聽完了查理長長的描述,感覺好像並沒有多少驚訝。


    ——畢竟都穿越過來這麽久了,她的正經外掛也總該到賬了嘛……


    撇開這些有的沒的,她對那位【藍眼睛】的自己沒有任何認知。


    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存在,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對方【和自己是什麽關係】。


    這麽想來……王家說的那些【破壞常世秩序】的事,搞不好就是“那個她”做的呢?


    在長達三年的時間裏,那個她持續吸收靈脈的魔力,甚至造成靈脈枯竭……


    如果事情真是這樣,那麽,這份龐大的魔力,到底是被她拿來用在哪裏了呢?


    除了這些問題以外,【魔法使】這個稱唿也相當令她在意。


    這個【魔法使】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當的。隻有掌握了五大魔法之一、抵達了根源的某種生物(不一定是人類),才會被尊稱為魔法使。


    既然聖堂教會說她是魔法使,那麽“她”多半真的就是“魔法使”,隻是不知道使用的是第幾魔法、又能做到什麽程度?


    這會兒,藤香月滿腦袋都是疑惑。


    她認真地迴憶著和魔法有關的那些知識,而在這時,查理突然想到了什麽,隨口說道:


    “說起來,那個槍擊了你的男人到底是誰呢?他最後隻神神叨叨地說了一句‘原來是你’,然後就變成碎塊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因為這些事其實都不算是我做的嘛,我一點實感也沒有。”


    聊著聊著,藤香月也突然聯想到了另一件事:


    “對了,之前治好你和池新顏的人,估計也是‘她’吧?


    “那個時候,我的記憶出現了空白,恢複意識的時候,就看到身邊飄著那些藍色的光點……”


    “嗯,可能確實是她做的吧……”


    查理不確定地說著,卻在下一秒燦爛地笑了起來:


    “隻是,那時候你身上沒有發出亮光,也沒有變成''藍眼睛''哦?說不定,你就是那麽厲害,能輕輕鬆鬆治好我們呢~”


    “不要老是誇我啦……我會膨脹的。”


    對他過分捧殺自己的行為表示抗議,藤香月感到一陣不好意思,聲音也不自覺地小了下去。


    但很快,她就調整好心態,認真地談起正事來:


    “……不過,我不打算坐以待斃。既然他們要聯手,我們就應該趁他們還沒有完全建立戰線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master,你有更具體的想法嗎?這三方勢力,不論哪一方都是極為棘手的強敵,我們可不能貿然進攻。”


    身為征戰四方的查理大帝,查理有著非常出色的軍事才能。


    然而這一次,他要麵對的是【魔術師的戰爭】。


    這和他曾經經曆的那些戰場完全不同,能參考借鑒的地方很少。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手上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別說是敵方的具體情況了,就連己方的情況(主要是藤香月)都沒法摸清,自然沒法做出戰略規劃。


    所以……這場戰爭的勝負,主要還是取決於master能做到什麽地步吧?


    雖然他和阿斯托爾福都有著不俗的戰力,但僅憑他們這兩個從者,定然與那三方勢力抗衡。


    阿周那,迦爾納……僅是這兩個頂級從者,就完全能夠攔下他們倆了。


    更何況,王陳兩家還有總計過萬的魔術師,就算他們不選擇傾巢出動,至少也會調出幾百個魔術師吧?


    也就是說……master,要同時與這麽多人戰鬥嗎?


    一想到那個畫麵,查理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他沒有把這份情緒表露在臉上,默默思考著解決辦法。


    與此同時,藤香月也隻是坐在他身邊,久久沒有開口。


    即便查理的表情看起來比較平靜,但對於這個平時樂天開朗的家夥來說,他這段長久的沉默就足以說明:


    他,現在,大概是在擔心她吧。


    查理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作為從者的他,自然會擔心禦主是否會遇到危險,思考該怎麽做才能做到最好……


    雖然她也很喜歡他這一點,但是——


    她,不希望查理為她擔心。


    她想看到的,是他開心的笑臉,是他可以無憂無慮地享受生活、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第二段人生。


    如果是以前的她,在看到查理為自己操心時,她大概會覺得很受打擊,卻又無可奈何吧。


    但現在,她已經知道“另一個自己”有著極為強大的力量,那麽她理應去爭取使用那份力量、以此分擔他的壓力。


    ……那個【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呢?


    既然【她】可以在危急時刻站出來救場,那麽【她】應該是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的吧?


    看著查理沉思的側臉,藤香月內疚地笑了笑。


    接著,她集中精神,在心裏默默祈願:


    對不起……我確實是個還不夠合格的master。


    隻憑我的力量,我沒法讓他自由地生活在這個世界,沒法讓他放心地展露笑顏。


    所以,要怎麽做,【你】才肯出來幫我呢?


    如果這一切需要什麽【代價】,不管是什麽代價,我都願意獻上。


    靈魂,生命……隻要是這種【不涉及到別人】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隻要,他能開心就好。


    ……


    毫無預兆的,主從之間的聯係迅速衰退減弱。


    這瞬間,查理心裏咯噔一下,猛地看向身側,發現那個女孩再次變成了那個模樣。


    蔚藍如星海般的虹膜,鮮紅色的瞳孔,這雙豔麗神秘的眼睛,此刻毫無遮掩地盯著他,看起來似乎是……


    非常不爽?


    “走。”


    還沒等查理反應過來,那個女孩突然開口,突然消失在了他的麵前。


    微微一愣後,他立刻轉頭看向四周,發現她已經站在了門口,僵著臉看著他。


    雖然說,她之前好像就是這種【沒什麽表情】的性格,語氣也一直淡淡的。


    但是,和上一次比起來,這次的她明顯有些煩躁,這讓查理不禁有些迷惑:


    這是……有什麽東西招惹到她了嗎?


    “那個……我們這是要去哪?”


    小心翼翼地發出詢問,他小跑到她的身後,看到她麵無表情地說道:


    “結束,全部。”


    ……啊?


    聽到這個答案,查理差點喊出聲來。


    他能感覺到,對方說的【全部】,指的就是這場聖杯戰爭。


    然而,即便是理解了她的意思,他心裏卻反而更加感到迷茫——


    她,到底想幹什麽啊?


    隻是。


    看著她那漠然中帶著煩躁的表情,他直覺覺得還是別多嘴比較好,小聲問了一個別的問題:


    “那個……阿斯托爾福也要一起去吧?我去叫他——”


    “走。”


    明明說的是“走”,可這句話卻含著過於濃烈的殺意,令查理產生了一種她其實是在說“殺光他們”的錯覺。


    看著她打開房門走出去的背影,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在稍作猶豫後,還是沒有選擇去找阿斯托爾福。


    ——總感覺,有什麽“大的”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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