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周那有很多話想說。


    他想說,先前與迦爾納的戰鬥消耗了他太多體力,即便是他們家族多人一起為他提供魔力,效率也遠不如他消耗的快,更何況禦主還用傳音命令他“不準釋放寶具”。


    這些種種加起來,他根本沒法發揮全部實力,更何況迦爾納還在最後關頭還反水、幫那個saber擋下了他的幾道追擊……


    那個迦爾納,雖說是他的宿敵,卻也無愧是【施舍的英雄】,是和他同樣有著神之血的超級戰士。


    並且不知為何,那位saber的各項數值高的驚人,在釋放寶具的瞬間,他的魔力量竟然還隱隱在他們兩人之上。


    ——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攔得住那位【自稱查理曼】、各項數值高得離譜的saber?


    就在阿周那欲言又止時,隊伍中的一位年輕女性突然上前半步,嗓音輕柔地對領頭男子說道:


    “哥哥,你也不要太苛責archer了——那位saber是大名鼎鼎的歐洲之父,筋力、耐久、敏捷,這三項數值都達到了a級的水準。


    “更何況,他的魔力量和寶具破壞力都非常驚人,魔力達到了a+級不說,寶具甚至已經是超級別(ex級)的水準了。


    “對方一心想逃,你又不準archer釋放寶具……事情演變成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位黑色長發、皮膚白皙的年輕女性,不僅有著淑雅端莊的氣質,語氣和措辭也相當考究。


    她用極為溫柔的嗓音說出自己的觀點,哪怕她是在做出反駁,也會讓人不自覺地傾聽她的想法,無法產生任何反感的情緒。


    然而,聽著她的這些話,那位長相嚴肅的男子臉色卻沒有分毫緩和,語氣甚至比先前更加僵硬:


    “saber的基礎數值是由我探測的,我自然清楚。”


    “問題是——陳錦屏,你為什麽要維護我的從者呢?”


    “我已經將我的意思描述得很清楚。我在意的地方是,[明明archer有著我們家族的支援,卻仍無法重創那位saber]。


    “這等戰績,與他的實力完全不匹配。導致這個結果的原因,有可能是archaer發揮不當,也有可能是那個saber有問題——但不論如何,你都不該[在這時維護archer],不是嗎?”


    “從者隻會是從者,隻是取得勝利的工具而已。你是陳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切記你的身份,切勿懷有私情。”


    說最後這句話時,男人微微加重了語氣。


    而聽到這裏,名叫陳錦屏的女孩不禁低頭看向地麵,平靜的神情裏帶著一絲低眉順眼的味道。


    見此情形,那個古板的男人也在這時轉過身去,背對著眾人說道:


    “走吧,返迴陣地。”


    “是。”“明白。”


    眾人紛紛低聲應和著,接著便跟著他們的領隊,安靜地向不遠處的街道走去。


    另一邊。


    某個偏僻的自建住宅外,身穿黑袍的言峰正禮打開房門,不緊不慢地走進屋內。


    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愈合,胸口處的衣服卻還帶著一道巨大的破洞,即便是神態非常從容,也無法掩蓋這份狼狽。


    在客廳中央,一個中年男子正坐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這個中年男人身上穿著墨色的古風長袍,頭戴綸巾,蓄有長胡,五官雖然看起來很普通,氣質卻相當高雅,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如何?铩羽而歸了吧?”


    明明嗓音非常溫文爾雅,可那名男人的語氣中卻帶著明顯的諷刺之意,令言峰正禮當場腳步微頓。


    “assasin說,他使用了妄想心音,也確定命中了那位禦主。但那人卻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簡直就像是對她毫無作用一樣。


    “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言峰正禮的聲音相當低沉,說話時也故意放慢了語氣,壓迫感不言而喻。


    可即便如此,那位坐在沙發上的古風男子仍沒有看向他,就這麽閉著眼睛輕笑著說道:


    “若我說知道,你會用令咒強製命令我說出來嗎?”


    “……”


    言峰正禮沒有迴答。


    他沉默地扯下左手的黑色手套,看著上麵兩道鮮紅色的令咒,如同自言自語般地嗤笑道:


    “我的運氣還真差。為什麽偏偏就收了你這個[與我完全不和的幻靈]呢?”


    “誰知道呢。”


    中年男人語氣輕佻地說著,側頭看了一眼言峰正禮的身後,補充著說道:


    “……不過,與我相比,你倒是自己尋了一個[適合你的從者],這也算是命運的補償吧?”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言峰正禮身後迅速顯現出一團高大的黑霧。


    那正是言峰正禮的從者,腕咒哈桑。


    隻是現在,他的那些黑霧已經非常稀薄,無法遮住他那黑瘦高大的身軀。


    查理曼之前的那道斬擊,幾乎將他的脊骨豎劈成兩半。因此,現在的他根本無法正常站立,在顯形的同時便嘭的一聲倒在地上,不斷發出痛苦壓抑的呻吟。


    鮮血不斷從他背後向下流淌,將室內的灰色絨毯染成一片暗紅。看著這一幕,言峰正禮不帶感情地下令道:


    “幫他治療,烏角先生。”


    至此,那位靠坐在沙發上的男子終於有了動作。


    他無奈地起身,一邊歎氣一邊說道:


    “您這是何苦呢?既然已經成功奪取了從者,為何不放那個女孩離開這裏?明知道這是無法勝利的戰爭,又為何要做出如此惡行?”


    “結果固然重要,但在這之上,我更享受過程。”


    言峰正禮沒有迴答他的前一個問題。


    他淡然踏步走入室內,看著那位被他稱作caster的中年男人為assasin治療,一邊淺笑一邊問道:


    “所以,這就是你放走那個女孩的原因?”


    “我沒有放走她,是她憑自己的能力離開了這裏。”


    頭戴綸巾的從者這麽說著,眼神卻在這時微微暗沉下來:


    “不論你如何精心布局,結局不僅不會改變,隻會變得更糟。”


    “……是嗎。”


    隻是短短幾句話的功夫,咒腕那嚴重到無法行動的傷勢便恢複了正常。


    他緩緩站起身來,沉默地看向言峰正禮,眼神被那張微笑著的白骨麵具遮住,無人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感受到身後兩位從者無言的目光,言峰正禮頗有深意地笑了笑。


    他坐在沙發上,舉起茶幾上裝著紅酒的酒杯,低聲說道:


    “起碼現在,我知道了她絕非尋常人類。那麽,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又為何能做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幹涉規則,強行介入聖杯戰爭……到底是什麽願望,才值得做到這個地步?”


    “這次的聖杯戰爭,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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