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緊閉的會議廳入口處,突然出現了兩名敵人。


    這裏是陳家勢力範圍的最深處,有著最森嚴的防護。


    外來者若想闖入此地,需要突破最起碼十五層魔術結界。


    而一旦結界接觸到外力,警報會立刻傳遍這片山脈,居住在此的上千名魔術師都會聞風而動,第一時間趕去抓捕企圖入侵的犯人。


    上一次有人入侵,已經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


    在陳家最核心的成員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家族會議廳,這種事情,自古以來從未有過。


    這意味著,這對男女,不僅通過了某種特殊手段避開了結界,而且還避開了陳家所有的耳目,最後又穿過了會議廳的隱秘結界,於此處突然現形。


    無需過度思考,僅憑常識和經驗,這些魔術界的精英們便當場得出了這個結論。


    然而,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心中的驚愕更加加深,一時愣在了原地,無法作出決斷。


    但是。


    在這個會議廳裏,陳家還有著那位身經百戰的戰士。


    魔力放出,拉開弓矢,射出弓箭。


    根本不需要經過思考,阿周那便已經對那兩個入侵者展開了攻擊。


    帶著巧妙的弧度,三枚箭矢精準地越過陳家眾人的頭頂和身側,從不同角度衝向那對敵人。


    然而,在下個瞬間,這三箭被那位黑發青年一劍彈開,無力地墜至地麵。


    那是一把銀白色的修長大劍,兩側劍刃都是規整的波浪形,中間還有一道黑色的細線,看起來相當特別。


    那是一把舉世無雙的神器,即便是隔著一段距離,阿周那也能感受到那強烈的威脅感。


    但問題並不出在這把劍上,而是這把劍的持有者——


    查理曼,那位曾經統一了西歐的大帝,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就在不久之前,他幹擾了陳家和王家的決鬥,不僅讓他們沒能分出勝負,還讓陳家浪費了一枚寶貴的令咒。


    現在,這位saber和他的禦主,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他們的家宅裏。


    若是能取下對方的性命,他們就能獲得至少一點積分——


    甬城聖杯,將會由他們陳家拿下、帶領家族走向永恆的輝煌!


    “陳家全員聽令!發動攻擊!”


    隨著陳維銘一聲令下,周圍的陳家人立刻進入了戰鬥狀態。


    在阿周那的弓箭射擊為開頭的情況下,他們各自催動魔術迴路,無數耀眼的藍光。


    一時間,魔術迴路激活的藍光充斥了這間金碧輝煌的大廳,接踵而至地便是如子彈般射出的寶石——


    最昂貴、最奢侈的魔術之一,寶石魔術。


    在場的陳家魔術師們,每一位身上都佩戴起碼五六顆寶石,以備不時之需。


    然而,那隻是他們身上的配飾而已——


    他們隨身攜帶的寶石,可遠遠不止這個數量。


    砰砰砰砰——!


    儲存著大量魔力、昂貴而閃耀的寶石們,變成了一次性的道具,作為子彈筆直射向那對黑發男女。


    比起普通子彈來說,這些寶石子彈有著更強大的威力。


    哪怕來到這裏的是重裝坦克,也會被這寶石彈雨瞬間射穿、化作廢鐵,更別說這彈雨裏還摻雜著阿周那的箭矢了。


    麵對這鋪天蓋地般的猛烈攻擊,查理曼緊急催動自身魔力,在瞬間凝聚出了足足十二把輝劍。


    這並非是他的寶具,而是他持有的技能之一·【擬似勇士·追隨】。


    他召喚出的這些輝劍,相當於是十二勇土的化身,會自動配合他進行追擊,可攻可守。


    現在,他不能躲避這些攻擊,隻能正麵擋下它們——


    因為,在他的身後,有著那個他[必須要保護的人]。


    集中精神,繃緊身體,他揮劍向前,準備使用最大範圍的斬擊。


    可是,就在劍刃即將碰觸到那些攻擊的瞬間,所有的寶石和箭矢突然失去了色彩。


    它們驟然靜止下來,緊接著便徹底消失在空中,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像那裏【原本就不存在任何東西】一樣。


    這一刻,整個會議廳變得無比寂靜。


    陳家的魔術師們忘記了唿吸,呆滯地看著那片空無一物的上空,似乎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到他們這種反應,查理曼也從震驚中迴過神來,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身後。


    ——那個並非【藤香月】的女孩,全身散發著明亮的藍光,靜靜地站在原地。


    她的眼神雖然沒有波瀾,可不知為何,在和她對上目光時,查理隱隱有種感覺:


    她,好像真的很無所謂。


    無所謂其他人的反應,也無所謂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麽。


    她,似乎隻是出於某種原因來到了這裏,想要為這場爭奪戰畫上句號,僅此而已。


    “怎麽迴事、?我的寶石好像沒法用了?”


    “我,我的魔術迴路,好像哪裏被堵住了……魔力流動不了!”


    “寶石裏的魔力還在……不是寶石有問題,是我們的魔術迴路出現了異常!”


    有幾個陳家的魔術師率先反應過來,慌張地和身邊的同伴確認情況。


    而在這之後,不斷有慌張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絕大多數都是同一個意思:


    現在的他們,沒法再使用魔術了。


    拿著手裏的寶石,這些陳家的魔術師們紛紛看向站在高台上的中年男人,想要從後者那裏獲得解釋。


    然而這一刻,那人卻沒有迴應他們,反而是看向站在他麵前的黑裙女孩,嚴肅地問道:


    “你,之前就[已經是這樣了],對嗎?”


    “抱歉家主,我……”


    黑裙女孩聲音顫抖地說著,好像還想解釋些什麽。


    但緊接著,她又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藤香月,溫婉的麵容上竟浮現出了幾分怨恨。


    迎接她的,是一雙毫無波瀾的眼神。


    雖然別人可能沒感受到,但從看到藤香月的那一刻起,陳錦屏就發現:


    對方的目光,幾乎全程都停留在她的身上,沒有移動過。


    而即便是現在,在她轉頭看向對方時,她也還是能直接對上那對詭異的瞳孔,心裏不由得地產生了恐懼——


    她,見過這雙眼睛。


    之前她操控傀儡、舉槍射擊後,她看到那個女孩瞬間來到了自己麵前,接著便是一陣無法忍受的劇烈痛苦。


    那是讓她隻能扼住喉嚨、無力跪到在地的可怕痛楚。


    而那時,她就是被這雙瞳孔注視著,說出了那句話:


    “靈脈的魔力……原來是你……”


    吸收了甬城地脈的靈力,造成靈脈枯竭的兇手,正是這個女人。


    雖然這件事的最大受害方肯定是王家,但實際上,這件事對所有在甬城的魔術師,都產生了諸多惡劣的影響。


    她之所以無法使用魔術,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女人做了某種事情才導致的。


    可現在,在真正用自己的雙眼見到這個女人時,陳靜屏卻連質問對方的勇氣都沒有,身體不自覺地開始發冷發抖——


    那個女人,是某種很可怕的東西。


    在場的所有人裏,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這一事實。


    在四十多分鍾前,她隻是操縱著傀儡,就能被她如此折磨。


    那麽現在……這個女人就站在離自己十幾米遠的地方,會不會能輕易地取走她的性命?


    她所掌握的[魔法],已經輕而易舉地抹消了他們的攻擊、甚至讓他們無法再次使用魔術。


    那麽,這個女人……這個魔法使,到底還能做到什麽地步?


    “是你,影響了我們的魔術迴路?”


    在陳錦屏不敢開口的同時,陳維銘已經鎮定下來,對藤香月發出質問。


    雖然藤香月還是一如既往地沉默著,但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


    【正是這位魔法使,導致他們的魔術迴路出現了異常。】


    對魔術師而言,這種異常就如同【繳械】。


    無法使用魔術的他們,幾乎就與普通人無異,簡直就像是絕世天才突然跌落神壇那樣令人痛苦。


    那麽,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們還能再做些什麽呢?


    難道,要像普通人打架一樣,上去對這位女性拳打腳踢嗎……?


    自詡為精英,平日優雅從容的陳家人,在此刻集體陷入了沉思,心中萬分掙紮。


    而另一邊,查理曼卻已經做出了判斷,筆直衝向站在會議廳高台上的那個中年男人。


    既然他家的這位[魔法使]有著這種力量,而陳家的魔術師又無法再施展魔術,那他自然不需要再守在她的身邊。


    也就是說——現在,該輪到他來主動發起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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