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高空中,巨大的駿鷹載著藤香月和阿斯托爾福,一路向郊外飛去。


    在這段時間裏,查理說出了他與那二位從者戰鬥、最後在迦爾納的幫助下逃離戰場的全過程。


    從敵對角度來說,迦爾納的這番行為可謂是相當怪異,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別有用心,又或者是查理搞錯了什麽。


    然而,藤香月卻很自然地接受了查理的這些說明,輕聲感慨道:


    “施舍的英雄……他也還是那個[老樣子]啊。既然他幫了你,這個人情我們就以後再還吧。”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查理點頭迴應著,沒有去追問藤香月那奇怪的用詞。


    憑借良好的高空視野,阿斯托爾福很快就發現了一處無人的廠房,在那裏安全著陸。


    為了不讓其他禦主發現,藤香月讓他們二人靈體化跟在自己身邊,打車前往附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開了三間房。


    其實,她還是很想有獨屬於自己的空間的。


    且不說她和他們彼此之間還不夠熟悉,單論這兩個家夥都是男人,她就不想和他們住在一起。


    “嗚哇——!終於到啦!這裏就是大酒店的房間嗎?!”


    一到室內,阿斯托爾福就開心地叫了起來。


    他迫不及待地實體化,整個人撲進了柔軟的大床上,一邊在床上毫無形象地滾來滾去一邊嘻嘻哈哈。


    看到他這麽開心,查理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對他進行說教。


    ——他們現在剛剛打完一場惡仗,讓阿斯托爾福這瘋小子來帶動氣氛再合適不過。


    “喂喂禦主!陛下!這個床很軟哦,你們也過來試試呀!”


    “不用啦,我坐椅子上就行。”


    藤香月說著就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查理曼也跟著坐在她旁邊的凳子上,還順便把凳子往她那邊挪了點。


    可阿斯托福卻不樂意地坐了起來,撅起嘴嘟囔道:


    “你們都這麽正經幹嘛啦?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好好休息的地方,不應該更開心一點嗎?”


    “說實話,我有點開心不起來。”


    藤香月有些無奈地說著,視線悄悄窺向查理曼的左手。


    在靈體化之後,查理衣服上的那些血跡已經消失。


    他沒有穿著那身白盔甲,換迴了平日裏那身輕便的皮質黑白作戰服,而由於他左臂都覆蓋著黑色的輕薄護甲,因此藤香月無法看到他傷口,隻能從他仍在滴血的左手判斷:


    他的傷勢,絕對不輕。


    什麽叫“受了點小傷而已”啊……這家夥就知道耍帥。


    看著鮮血一滴滴往下滴落,藤香月仿佛感覺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而另一邊,查理曼也看到了她的表情,當即站起來說道:


    “禦主,你等我一下。”


    “怎麽了?”


    藤香月迷惑著,看到他神秘兮兮地笑了下,走進了衛生間。


    過了一小會,他從那裏走了出來,左手上卻裹著一團厚厚的白色毛巾,看起來就像是給自己包紮了那樣。


    隻是這個包紮實在是有些過於拙劣,簡直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的胡鬧那樣,與這位靠譜成熟的騎士完全不符,這讓藤香月努力憋住笑意問道:


    “查理,你這是在幹嘛?”


    “哈哈哈哈——!王,您這是在幹嘛啊!”


    比起藤香月,阿斯托爾福那是一點也沒給查理曼麵子。


    他一邊爆笑一邊捂著肚子,這讓原本很淡定的查理曼也不禁無奈起來:


    “看了不就知道了?我這是在包紮啦。”


    “哈哈、哪有你這樣包紮的啊?!這樣反而會讓傷口惡化吧?而且,我們從者的身體是魔力構成的,包不包紮什麽的根本沒有影響啦哈哈哈——”


    阿斯托爾福邊笑邊說著,每當看到查理裹著毛巾的手就笑得更加厲害,根本停不下來。


    “話是這麽說啦……但是這樣一來,禦主就可以稍微安心一點了吧?”


    聽到他這話,原本還在憋笑的藤香月猛地一愣。


    她看著查理曼走到自己身邊坐了下來,看到他俏皮地笑著說道:


    “怎麽樣master,這樣看起來就不疼了吧?”


    “看起來不疼,但實際上你會更疼吧?趕緊摘掉。”


    藤香月反應過來,當場伸手去取下那塊毛巾。


    查理曼也沒攔著她,就這麽看著她一點一點地拉開那條白色的毛巾,語氣豁達地說道:


    “其實,我的恢複能力還是很強的哦?之前被那個assasin砍中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這次也能很快痊愈的,你不用這麽擔心——”


    “……之前你是因為我被人偷襲而分神,所以才會受傷的吧?”


    藤香月冷不丁地打斷了他的話,聲音聽起來很輕很平淡,卻又明顯帶著很深的愧疚感。


    “沒有沒有,那是我自己懶得防禦而已——我可是體能最好的saber哦?被暗匿者什麽的砍一刀也不會有事的啦。”


    查理曼連連解釋著,可他越是解釋,藤香月心裏就越難受。


    在完全解開那條毛巾後,她把那條沾滿血跡的毛巾放在自己膝蓋上,低著頭咬了咬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周圍突然變得非常安靜,不僅是查理曼沒有說話,阿斯托爾福也罕見地收住了聲音,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那兩個沉默著的人。


    又過了一會,藤香月終於收拾好情緒,抬起頭,對查理曼苦笑著說道:


    “對不起,我真是個沒用的禦主。”


    “master,你在說什麽呀……?怎麽可以這麽說自己呢?”


    阿斯托爾福罕見地苦悶起來。


    他不明白藤香月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也完全不認同這句話,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與他情況相似,查理曼的表情也染上了一層凝重。


    他微微思考了一會,隨後轉頭對身側的阿斯托爾福說道:


    “抱歉阿福,能把禦主先借我一下嗎?我有點事想和她聊。”


    “哦哦,你想和禦主單獨聊嗎?那我就先出去啦~”


    阿斯托爾福立刻領會了他的意思。


    他跳下床走出房門,關門前還不忘對室內的兩人叮囑道:


    “你們不要吵架哦,要好好聊天哦。”


    “不會吵架的啦,你想什麽呢。”


    查理曼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即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阿福那嬉皮笑臉的模樣,他揮手和他告別,目送著對方關上了房門。


    咚。


    隨著這聲輕輕的叩門聲,室內徹底陷入寂靜。


    在說完那句“我真是個沒用的禦主”之後,藤香月久久沒有說話。


    她就這麽低頭看著手裏那張沾血的毛巾,表情還算平靜,可手指卻有些顫抖。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她把手放在了毛巾下麵,表情卻還是沒什麽變化,這讓查理曼覺得既無奈又想笑。


    很明顯,她的這些負麵情緒不是現在才有的。


    隻是她之前都在努力強撐著,不願意把這些情感表露出來,直到現在才有些扛不住壓力、這才會變成現在這種自閉的樣子。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以沉默來調整情緒,沒有半點想要和他倒苦水的意思。


    他的這個master,還真是愛逞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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