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不可衝動!”張齡嶽高喊道。


    怒不可遏的林沫聽見這一聲高喊,手中揮出去的拳頭猛的停了下來,而準備接受暴力洗禮的葉雲軒瞬間臉色一變。


    他好不容易激怒林沫對自己動手,沒想到,關鍵時刻卻被張齡嶽識破了自己的目的!


    林沫要是不死,今後隻會麻煩不斷!


    “掃門星,有種你就打下來啊!”葉雲軒故意出言刺激。


    林沫忍無可忍,抬腳就要踹葉雲軒。


    此時此刻,林沫的情緒已經失控,猩紅的雙眼看起來非常可怖。


    張齡嶽見此狀況,緊鎖的眉頭不禁皺的更深了。


    大夫給林沫診斷過,明確說過林沫不能在受刺激,否則極有可能因為怒火攻心而氣急身亡!


    然而,這葉雲軒不斷說話刺激林沫。


    就是想讓林沫被活活氣死,然後來個死無對證!


    用心險惡,歹毒非常!


    說時遲,那時快。


    大理寺少卿柴榮帶著殷康趕迴來了。


    他們的突然出現打斷了林沫接下來的動作,也亂了葉雲軒鼓動起來的目的。


    殷康見到葉雲軒的時候並不意外,葉雲軒看他的眼神也很淡定,兩人生疏的就好像真的是陌生人一般。


    見殷康到了,張齡嶽也不想再聽葉雲軒在這裏胡攪蠻纏,當即質問道:“康境戰役的時候,二皇子可曾在場?”


    麵對張齡嶽的詢問,殷康別有深意瞥了葉雲軒一眼,迴道:“當時本皇子的確在康境城,但那又怎麽樣?”


    張齡嶽怒拍驚木堂,質問道:“你的部下攻入我朝康境城,對我朝百姓展開殘暴屠殺,同時劫掠了無數的財富與民女,這罪行你可認?”


    柴榮和林沫都目不斜視盯著殷康看。


    期待能從殷康的嘴裏聽見事實。


    同一時間,葉雲軒也緊張的看著他。


    心中不斷祈禱殷康不要害自己!


    殷康無視在場眾人的眼神,十分傲慢地說:“兩國交戰,死傷在所難免!至於你剛才說的屠城事宜也確有其事!”


    此話一出,眾人的表情豐富多彩。


    大理寺卿張齡嶽和少卿柴榮,以及火冒三丈的林沫,在那一刹那間,仿佛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張齡嶽強忍心中憤怒,繼續追問道:“康境城沒被攻破,你們這些人是怎麽進入城中的?”


    “那當然是有人幫忙了!否則我們那麽多人,怎麽可能進入這康境城!”殷康說著說著就看向了旁邊的葉雲軒。


    葉雲軒看見這一幕,頓時臉色大變。


    祖宗!


    你不承認就不承認!


    說話的時候,看著自己做什麽?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是何人幫你?”張齡嶽緊追不舍。


    殷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理直氣壯的說:“到底是誰本皇子不知道,因為當時負責和他接洽的人並不是本皇子!”


    聽到這話,葉雲軒暗暗長舒口氣。


    張齡嶽和林沫等人則麵露震驚之色。


    尤其是林沫,氣得當場就說:“沒有你的授意,你麾下的人怎麽敢跟葉雲軒達成共識?”


    殷康聞言卻驚奇的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和我們達成共識的人,竟然是朝曜將軍啊!”


    見殷康裝傻充愣,在場的人除葉雲軒以外,無不是從震驚變得憤怒。


    對於他們的轉變,殷康卻不以為意。


    他答應了楚凡要跟他們對簿公堂,也承諾了自己會出麵指證,可從來沒有承諾過要戳破葉雲軒的謊言!


    而洛雲裳曾經的確是他深愛的女人!


    但現如今,她不過是個殘花敗柳!


    為了一個失去清白且毫無利用價值的人,再舍棄自己在大燕苦心布局的人,這筆買賣怎麽做都不劃算!


    至於楚凡,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自己,踐踏他心尖上的人,這筆賬,自己一定要跟他算!


    葉雲軒則是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沒有殷康的證詞,大理寺根本沒法給他定罪!


    柴榮忍無可忍,直接提議道:“寺卿大人,下官覺著此事這麽僵持下去不是辦法,還是得用刑!”


    一聽說用刑兩個字,殷康就愣住了。


    他是後明二皇子!


    依照計劃,這個時候和談國書就已經送到了皇帝顧彬倫的麵前,使團也在趕來大燕的路上!


    要想兩國和平相處,大燕皇帝就該保證自己平安無事!


    可麵前這官,卻提議要對自己用刑?


    這擺明就是吃定他在說謊!


    “你敢?”殷康怒視著柴榮。


    哪想柴榮卻是厭惡的瞥了他一眼,譏諷道:“本官處理我大燕朝的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還說什麽敢不敢?有毛病!”說罷,柴榮又向殷康投去鄙夷的眼神。


    殷康聽到這話,表情管理徹底失控。


    他身為後明二皇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這種屈辱!


    可到了大燕就被晉王楚凡屢屢羞辱。


    這也就算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但你區區一個大理寺少卿,居然也敢對自己麵露如此羞辱的表情,還敢說這般粗鄙的髒話,簡直可恥!可恨!


    柴榮不管殷康是什麽想法,眼神直勾勾盯著葉雲軒,對張齡嶽提議道:“我大理寺刑罰諸多,還請寺卿大人給下官一點時間,下官保證讓葉雲軒坦誠一切!”


    葉雲軒聞言,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腦子裏飛速想著應對之策。


    張齡嶽亦是在斟酌。


    這種情況之下,用刑是很常見的事!


    隻是殷康和葉雲軒太過奸詐,就怕用了刑,葉雲軒也不會老實交代!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人群裏的幾名官員走了出來,其中一人大聲說道:“葉雲軒無罪!大理寺卻想用刑,難道是想屈打成招嗎?”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循聲望去。


    來人正是刑部尚書,包無病。


    跟在他身後的人,也都是刑部官員。


    而刑部,素來以丞相朱毅馬首是瞻!


    在這關鍵時刻,刑部的人突然出現在大理寺,很顯然就是來保葉雲軒的!


    柴榮知道包無病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即迴懟道:“包大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大理寺什麽時候就屈打成招了?”


    “如果本官沒聽錯的話,剛才就是你提議張寺卿用刑的吧?”包無病麵帶譏笑的說。


    柴榮冷笑置之,說道:“葉雲軒巧舌如簧,顛倒黑白,麵對如此奸詐之人,難道我大理寺不應該用刑嗎?”


    “你憑什麽證明葉雲軒有罪?”包無病冷聲道。


    “我……”柴榮一時無言以對。


    的確!


    大理寺根本就沒有掌握明確證據!


    沒有證據明確指明葉雲軒犯罪,那對他的刑訊逼問就是屈打成招!


    正當事態變得愈加焦灼的時候,一道爽朗的男聲驟然傳入眾人耳畔:“本王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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