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正坐著一個人,在聚精會神地寫著大字。


    此人正是那無私軍官化無量。


    歐陽無賴走進屋,看到化無量,頓時感覺此人絕對是正直之人:麵容剛毅,輪廓分明,如同刀削斧砍一般,透露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眼睛明亮而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的一切虛偽與謊言;嘴唇緊閉,透露出一種不容侵犯的尊嚴。一件白色的襯衫搭配深色的西褲,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卻顯得格外幹淨利落;手上戴著一隻簡約的手表,提醒著他時間的寶貴,也象征著他對正義的執著追求。


    歐陽無賴走到化無量身邊,正看見化無量下筆四個大字:“為官之道”。


    化無量寫完,扭頭看了看歐陽無賴,又看了看站在另外一邊的包拯,最後又看向對麵站著的黃中庸,調侃地說道:“咱們的黃大人今天竟然畢恭畢敬地站著,看來,我身邊這兩位裏麵,有一位領導啊。”


    說完,化無量將筆放下,小心翼翼地拿起自己的私人印章,蓋在那幅字的左下角。


    黃中庸站在對麵,彎下腰平展右手四指,指了指歐陽無賴說道:“這一位,是神剛剛冊封的監禁者。”


    “唿------”化無量並不理會黃中庸,輕輕地吹著自己的書法大作。


    黃中庸似乎早就知道化無量會如此,最小輕輕一笑,似乎樂見此行,伸出左手四指,指了指包拯繼續介紹道:“這一位,不用我介紹了吧,之前你們見過。”


    “哼。”化無量看了看包拯,冷哼一聲道,“包大人空有其表,不是什麽好鳥啊。”


    包拯聽到後不怒反笑道:“化大人倒是好鳥,籠中的金絲雀。天天寫一些為官之道,可在這裏,又做得了什麽好官?”


    化無量拿著書畫愣了一下,搖了搖頭笑道:“嗬嗬,包大人不也是困在籠中,隻不過籠子大了一些,能到我這籠子裏狂吠兩聲罷了。”


    “行了,兩位。”黃中庸打斷兩人的對話,說道,“見麵就吵,有什麽意思?為官之道,首重禮數,見麵就吵,有辱斯文!”


    “滾一邊去!”化無量不耐煩地說道,“黃老迂啊黃老迂,你看看你這同僚給你取的名字,同是為官,人家包大人才是真辦事情的官,不管好事壞事,人家是真幹。你再看看你,就剩下一個官帽子了!”


    “你,你,化無量,我天天供你吃喝,你竟然這樣誹謗我。”黃中庸氣急地說道,卻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遵守著自己的禮節。


    “嘿嘿嘿------”歐陽無賴看著三個人吵架,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三個人頓時全都將目光投向歐陽無賴。


    “你笑什麽?”化無量沒好氣地問道。包拯是真心想要追隨歐陽無賴的,自然不會問;黃中庸呢,則是處於上尊下卑的禮製,不敢逾越。可他化無量視這永恆地獄乃至整個神如同腐敗,對歐陽無賴也並不客氣。


    “我就是覺得你們三個吵來吵去蠻有意思的。”歐陽無賴說道。


    “有意思?”化無量眯著眼睛看了看歐陽無賴,迴頭看了看剛剛畫好的書法,眼珠子滴溜亂轉,笑著說道,“這位新領導,既然成了領導,肯定有一些手段和見識。不知道,你覺得,我這副書法怎麽樣?”


    歐陽無賴哪裏懂得字畫,不過他還是走過去,從化無量的手裏接過字畫,看了又看,最後一邊搖頭一邊咂舌道:“嘖嘖嘖------可惜,真可惜------”


    化無量冷笑一聲:“可惜什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歐陽無賴笑了笑,抬頭指了指牆壁上的一些字畫,又指了指手中的這一張,卻故作神秘地沒有說話。


    化無量跟著歐陽無賴的眼神看過去,不一會兒又看了看歐陽無賴手中拿著的那一張,不明所以,問道:“真他娘的墨嘰,懂就懂,不懂就不懂,瞎裝什麽大以巴狼!”


    歐陽無賴聽後並不生氣,微微一笑,看向包拯和黃中庸,似乎是在征詢兩位的看法。


    包拯剛才看的時候已經看出來了一些東西,看向黃中庸,發現黃中庸一臉無知且看戲的樣子,便指了指牆上的字畫問道:“老化,不知道,你這幅字畫是什麽時候寫的?”


    化無量聞聲看去,那幅畫已經有一些老舊發黃,說道:“不記得了,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了------”


    “是剛剛進來一個月的時候,那一次是老化第一次跟我好好說話。”黃中庸看著字畫補充道。


    “這就對了!”包拯點了點頭道,“你看那一幅字,張狂,豪放不羈,筆畫沒有什麽規矩,甚至都已經超過了紙張。你在看現在的這一幅,雖然蒼勁有力,卻每一筆都畏畏縮縮,生怕超過了框架。我想,歐陽先生想說的,是你在這監獄之中,慢慢地失去了自己的豪氣。”


    “唉------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黃中庸說道,“我倒覺得,老化的字,越來越有大家風範,越來越有古風韻味。”


    化無量看著自己的字畫,心中卻激動不已,他也才剛剛發現,自己的字竟然跟自己一樣,慢慢地適應了這牢籠。


    “還有一點!”歐陽無賴放下字畫,從腰間拔出了軟劍,遞給化無量說道,“無量先生,我沒有青龍偃月刀,隻有一柄劍,不知道能不能讓你過一把手癮。”


    化無量看見那把軟劍,下意識地就向前一步,隻是,似乎又意識到什麽,又停住了腳步,眼睛卻盯著那把軟劍,像是見到了久違的老朋友,卻不敢相認。


    黃中庸和包拯剛開始都不知所以,看到化無量的反應,才終於明白一些東西:原來這化無量原本是一名武將!


    化無量深唿一口氣,對著歐陽無賴抱拳道:“這位先生,剛才失禮了。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出來,我喜歡青龍偃月刀。”


    歐陽無賴見到化無量的反應,知道自己猜對了,笑了笑,走到書架上拿出一本翻破了的書,說道:“某雖不才,也曾讀過《春秋》。這是關二爺的話,我看你雖然寫字,畫畫,當說的話,寫的字並不像文人那樣文鄒鄒的;而你畫的畫,也隻有這關公像最仔細,最有神。再看這些書籍,一本《春秋》翻到爛,其他書籍九成新。所以我想,你應該是一個喜歡武藝勝過書畫的人。”


    說到這裏的時候,化無量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裝文人裝得稀碎,自己卻還真的以為自己就是一個文人了。


    “還有,就是你的字。”歐陽無賴走到牆壁前,抬頭看著最猖狂的那幾幅字畫,繼續說道,“要是文人的話,這幾幅字畫估計早就進了垃圾桶了。可是,你卻留著,應該是真喜歡。而這幾幅字畫大開大合,筆鋒粗壯而寬廣,頗有一種重型武器的感覺,再結合這本《春秋》,所以我猜測,無量先生應該是喜歡關二爺的武器青龍偃月刀的。”


    “嗯!”包拯欣賞地點著頭,他自負明察秋毫,沒想到這個歐陽無賴思維如此縝密。


    化無量驚訝地看著歐陽無賴,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寫的字,竟然能夠將自己的內心欲望暴露出來;而他的這種潛在的欲望,甚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我這裏有一把青龍偃月刀!”黃中庸激動地說道,說完,提著自己的官袍,大步向外麵跑去。


    化無量走到歐陽無賴身前,接過那把軟劍,輕輕地撫摸著,抬頭看了看歐陽無賴,微微一笑,轉身,眼神發亮地看著牆壁,手腕翻轉,一道劍花閃爍,大廳裏響起“噌噌噌噌”的劍鳴聲。


    許久之後,黃中庸跑了進來,大喊著:“刀來了,刀來了,青龍偃月刀!”


    黃中庸身後,跟著四個人,手裏抬著一把青龍偃月刀。


    化無量在半空中將軟劍甩出,正插在那巨大書桌中央,整把劍沒入桌子裏麵,隻剩下劍柄露在桌外。


    “老化,小心重量!”黃中庸見化無量跳到青龍偃月刀前,連忙說道。小說裏,青龍偃月刀重八十二斤,他這個可是橫在大堂上當擺設的,重量是八百二十斤。


    化無量卻並不迴話,他單手在青龍偃月刀上抓了一下,輕輕抬了抬,那青龍偃月刀隻動了幾下,而化無量卻眼睛裏放出光芒,雙臂肌肉隆起,將衣服撐破,雙手抓住青龍偃月刀,大喝一聲,青龍偃月刀隨之被抬了起來。


    “哈哈!”化無量大笑一聲,將青龍偃月刀刀刃斜放地上,單手抓住刀柄,托著青龍偃月刀向前猛跑數步,青龍偃月刀在地上閃爍著火花,距離牆壁三米左右,化無量大喝一聲:“啊------”


    青龍偃月刀劃破長空,在牆壁上劃出一道弧線,繞到化無量身後,化無量雙手抓住刀柄,順勢再次將青龍偃月刀從身後高舉到半空之中,而後向牆壁重重劈下。


    “哢------”牆壁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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