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海豹男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麽,驚訝地說道,“這麽快麻藥就過勁兒了嗎?不應該啊?”


    說著,海豹男再次拿出一針麻藥,在歐陽無賴的肩膀上輕輕推了進去。


    肩膀處頓時麻木了,而後,整個身體再次失去了感覺。


    歐陽無賴第一次感覺到,麻木竟然是一種如此恐懼的感覺。


    失去感覺,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事情。


    “先生,乖,別亂動哈!”海豹男輕輕地拍了一下歐陽無賴的後背,站起身說道。


    “剛才,是針灸療法,現在,咱們進行下一步哈,放血療法。”海豹男從身後的桌子上摸過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在衣服上擦了擦,道,“不好意思啊,好久沒用了,可能不是那麽鋒利。湊合著用吧!”


    說著,海豹男慢慢地坐到了歐陽無賴的旁邊。


    “古代啊,有一種刑法,叫做淩遲處死。”海豹男一邊輕輕地在歐陽無賴的後背上捏了捏,一邊用刀比劃著說道,“我從小看人家殺豬啊,就很想見識一下,這個淩遲處死,究竟是怎麽一個死法?”


    歐陽無賴此時緊張無比,他耳朵裏慢慢地變得模糊起來,隻能偶爾聽到那海豹男的聲音,那聲音仿佛飄在空中的,忽忽悠悠的,隻有“殺豬”、“死”這幾個字慢慢地鑽進了歐陽無賴的耳朵裏。


    “哎------刀法不行啊!怎麽還出血了呢?”耳邊海豹男的聲音再次響起,而後,歐陽無賴感覺到有人在不停地摸索著他的臉,而後,海豹男的一隻手直接撐開了歐陽無賴的眼睛。


    “你幫我看看,我割下來這一塊,血多不多!”海豹男說著,另外一隻手將指甲蓋般大小的一塊肉放到歐陽無賴的眼前。


    “看得見嗎?”海豹男平靜地問道。


    “哎呀,我忘了,你說不出話來!”海豹男說著,鬆開手,再次坐了迴去。


    “也不知道那個長頸鹿小姐割起來怎麽樣?”海豹男一邊繼續摸著歐陽無賴的後背,一邊繼續說道,“我聽說,皮膚越是嬌嫩,割起來越舒服,輕輕一劃,就能夠劃開,不像你這個後背,粗糙得很,割起來比較費力,還割不準,容易出血!”


    歐陽無賴聽著海豹男那平靜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話,竟然開始有了一種渾身冰冷的感覺。


    “不行,我必須馬上清醒過來!”歐陽無賴心中想著,開始不斷地暗示自己,“我是一個擁有強大異能的人,我有著超強的感知能力,我能行,我也必須行,明雪姐,明雪,我不能讓這個可惡的家夥玷汙明雪。”


    歐陽無賴不再嚐試活動自己的身體,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感覺上,他要完全感受到自己的疼痛,清晰地感受到每一針,每一刀的疼痛。


    痛感果然襲來,而最清晰的,就是後背上,那海豹男正捏起一塊皮膚和肉,拿著生鏽的手術刀,不停地來迴割著。


    “不能發出聲音!在完全恢複行動之前,也不能因為疼痛而有任何的肢體上的顫抖!”歐陽無賴想著,咬緊了牙關,臉皺在一起,他要將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在臉上,隻有這樣,他才能躲過這個海豹男的感知。


    “吸------”海豹男割下一塊肉,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歎氣道,“你看看,我這鼻子也不行了。哎,聞不出來,到底流了多少血啊?哎,看不見,聞不出,你說,摸能摸出個啥來?”


    “好像,腿上可以移動了。”歐陽無賴此時竟然興奮起來,疼痛感反而沒那麽明顯了。


    “好,就是現在!”歐陽無賴雙腳和雙手猛地用力,刀片從自己的背後劃過,他側身倒在地上。


    “哎呀!”海豹男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連忙用手去摸按摩床,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這麻藥這麽不管用了嗎?怎麽才這一會兒就失效了?”海豹男拿起身旁的棍子,敲擊著地麵向歐陽無賴走過來。


    “我靠,疼,可是我怎麽還是沒辦法移動。”歐陽無賴拚了命地繼續爬行,可是,他的腿上,卻隻能輕輕地抖動,卻沒辦法彎曲膝蓋。


    “嘟嘟嘟------”海豹男那木棍敲擊地麵的聲音逐漸靠近。


    歐陽無賴拚命地感受著自己雙腿的力量和雙手的感覺,可,後背的疼痛卻令他無法忽略。


    “集中注意力啊,集中注意力啊吳賴!忘卻後背,想著手腳,想著手和腳,手和腳,手和腳!”歐陽無賴不斷地默念著,企圖通過這樣,讓自己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到手和腳上。


    “哎?找到了!”木棍打在歐陽無賴的手上,海豹男大叫一聲,將棍子丟在旁邊,伸出手向歐陽無賴摸過來,其中一隻手還拿著那生鏽了的手術刀。


    手上的感覺突然一下子被放大了無數倍。


    “好,手上有感覺了!”歐陽無賴頓時高興,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右手之上,終於,“可以動了!”


    就在海豹男摸到歐陽無賴的一瞬間,歐陽無賴也伸出了一隻手,直接抓在了海豹男的脖子上,手上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他掐著脖子的力量不大。


    但此時,海豹男因為緊張,雙手直接向歐陽無賴的手上抓去,刀劃過歐陽無賴的手,令他的手再次有了更加明顯的感覺,力量似乎也在慢慢地迴來。


    痛感越來越明顯,而歐陽無賴掐著海豹男的手也越來越有力。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海豹男的雙手不再掙紮,身體直直地倒下,雙手也沒有了力氣。


    歐陽無賴的手依舊死死地掐著海豹男,似乎已經沒有了鬆開的力氣。


    此時,突然所有的麻木感全部被解放了出來,一下子,所有的感覺都迴到了他的身體上。


    “啊------”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後背和四肢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夾雜在麻木裏,從身體的各處不停地衝擊著他的大腦,令他幾次想要昏厥過去。


    歐陽無賴蜷縮著身體趴在地上,手指甲掐進了肉裏,嘴唇被咬出了鮮血。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門口處出現了一個女人,是上官冰雪。


    “嘿嘿------明雪------”歐陽無賴看向明雪,笑了兩聲,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下來,而後,直接昏死過去。


    上官冰雪將歐陽無賴抱在懷裏,默默地哭泣著,手顫抖地想要去撫摸歐陽無賴的傷口,卻又怕碰到他之後,會令他更加疼痛。


    上官冰雪此時的內心充滿了自責,她沒想過歐陽無賴會在這一關怎麽樣,她一直都在莫名其妙地生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歐陽無賴的氣,還是僅僅不知道如何麵對彼此當下的處境。


    “無賴,無賴------”上官冰雪不停地唿喚著,她抱著歐陽無賴的頭,親吻著他的額頭,似乎這樣能夠緩解歐陽無賴的疼痛。


    “對不起!是我的錯,以後我再也不讓你一個人去闖關了!對不起,對不起!”上官冰雪眼淚不停地落下,不停地道歉著說道。


    然而,就在上官冰雪抱著歐陽無賴痛哭流涕的時候,歐陽無賴卻突然消失了。


    上官冰雪的心,仿佛一下子變成了空城。


    歐陽無賴從遊戲艙中蘇醒過來,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疼痛感竟然依舊存在。


    睜開眼睛,眼前並沒有人,艙門也並沒有打開。


    “為什麽突然醒了過來?”歐陽無賴皺眉思考著,想要繼續進入遊戲,卻發現遊戲艙已經停止了運轉。


    “難道是訓練艙壞了?”歐陽無賴立刻緊張了起來。連忙起身,打開艙門,此時趙奇星和曾智力正興高采烈地指揮著一群人搬運著那些遊戲艙,他這個,電源被拔了下來。


    “你們在幹什麽?”此時趙奇星對著一個工人訓道,“艙裏有人,你怎麽直接就拔電源啊?!”


    那搬運的工人則指了指曾智力道:“是,是那個小老板讓拔的。”


    此時,歐陽無賴看向曾智力,隻見他坐在吧台的老板椅上,翹著二郎腿,正一臉享受地喝著飲料,看著大屏幕。


    “你為什麽讓人拔掉電源啊?”趙奇星直接走到吧台,衝著曾智力問道。


    “那個機器是壞的,拔不拔掉有啥區別。反正都要搬的。”曾智力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趙公子!”歐陽無賴走到趙奇星身後喊道。


    “賴哥,醒了!”趙奇星看見歐陽無賴立刻走上前去,右臂自然地搭在歐陽無賴的肩膀上,指了指那些遊戲艙道,“這些,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的了!”


    此時,曾智力看見歐陽無賴也跳過來,走到歐陽無賴麵前道:“吳賴哥哥,星哥一口氣把五台遊戲艙全部買下來了,說放在家裏。以後,咱們就在家裏玩兒。你一台,我一台,星哥一台,姐姐一台。以後,咱們四個人一起玩兒,我有好多遊戲都沒辦法通關,咱們人多力量大,稍後一起通關。”


    歐陽無賴看了看趙奇星,笑了笑問道:“你買下來了?”


    趙奇星則擺了擺手,一臉無所謂地道:“便宜的很,灑灑水啦!”


    “也好!”歐陽無賴看著正在搬運的自己的那一台“壞機器”,心中對趙奇星多了一份感激。還擔心會被怎麽處理掉,如果放在家裏,晚上睡覺的時候直接在訓練艙裏待上一晚上,或者遊戲就完全通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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