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永生,我們最初研究的就是水熊蟲基因的異能實驗!”沈嵩山指著遠處的一個大門說道,“那裏還有一個實驗室,裏麵研究的是微生物和小型生物體的基因實驗。”


    “有一部叫做《三體》的小說,裏麵有一句話很對,我們從未戰勝過蝗蟲。”史教授接著說道。


    “嗬!還戰勝蝗蟲?!哼!”馬大哈冷嗬一聲笑道,“麵對微生物,蝗蟲!?那就是個渣渣!”


    幾個人說著,大步向微生物的實驗室走去。


    “歐陽無賴!”江淮保站在大門前突然停了下來,鄭重地看著歐陽無賴道,“我最後跟你說一遍,你是非常適合做光暗實驗的實驗體,因此,如果你不能為國家所用,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我用上官冰雪逼迫你也好,挾持你也罷,答應了你三年,是因為這三年裏,我會讓你接觸到真正的國家秘密,你也能明白國家現在所處的環境是多麽危險。這三年,我有信心,你會真真正正成為國家的人。不過------”


    江淮保停頓了一下,看著歐陽無賴。


    此時的歐陽無賴,對江淮保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他能夠感受得到,江淮保報效祖國的心,是真實的。


    “接受核心實驗,不是光靠一個上官冰雪就能夠堅持得下去的。”江淮保表情凝重地說道,“多少出色的天才,他們哪一個沒有愛人?可是------”


    “作為實驗體,真正麵臨的困難,除了基因潛力和適應輻射的能力------”史教授接著說道,“還要對實驗本身有絕對的信心,毫不動搖的信心!”


    “我江淮保世代為了國家!沒有背景,沒有出身,但一心為國的信念,讓我在每一次異能選擇的時候,都毫不猶豫地選擇有利於國家的異能。”江淮保昂著頭說道,“你接下來麵臨的選擇,很多,很多;而這些選擇,要在你完全喪失記憶的情況下進行。”


    “歐陽無賴!”沈嵩山正對著歐陽無賴,十分嚴肅而認真地問道,“如果你沒有了記憶,是什麽在決定著,你的每一次選擇?”


    “是------”史教授剛剛說了一個字。


    “老史!給他時間!讓他自己想清楚!”沈嵩山打斷了史教授的話,眼睛卻從未離開過歐陽無賴。


    “如果喪失了記憶?這是什麽意思?這個實驗會要把記憶抹除之後再開展嗎?”歐陽無賴心中想著,他並沒有問出來,後續,現在的他,確實還沒有對江淮保等人有足夠的信任。


    也是,如果一個人劫持了你最愛的人,用來控製你,你會如何信任他?更何況,在那個似夢非夢的記憶裏,這個江淮保曾經用他心愛的上官冰雪做擋箭牌,用來阻擋八萬的進攻。


    江淮保,在歐陽無賴的眼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你成為國家的人。為此,付出的所有代價,我都無所謂;這是黨和國家賦予我的使命!”江淮保再次看著歐陽無賴說道,“你不需要信任我,你隻需要信任這個國家就好!”


    歐陽無賴此時不知道如何看待這個冠冕堂皇的男人,他說的話跟做的事情似乎都保持著絕對的一致,但所有的行為,又都似乎跟自己所想的“好人”沒什麽關係。


    “老史!”見歐陽無賴不說話,江淮保轉向史教授說道,“讓歐陽無賴跟你住在一起吧!跟他講講我們的故事,跟他講講國家的處境,跟他講講世界的格局和可能的未來。”


    說完,江淮保看向歐陽無賴道:“讓這小子知道知道,國家,是多麽渴望他這樣的人才!”


    “好嘞!”史教授跳起來拍著腿笑道,“這小子很對我的胃口,聰明,又不虛偽。不像那群王八蛋!”


    “哈哈哈------好了!正經話說完了,咱們去看看那些小家夥們!”江淮保開朗地大笑起來,說完大踏步走進了微生物的異能研究實驗室。


    “歐陽無賴,記住我問你的話。”沈嵩山從歐陽無賴身邊走過時說道,“如果喪失了記憶,是什麽決定了你的選擇?”


    說完,沈嵩山徑直地向前走去。


    “走吧,室友!”史教授走到歐陽無賴的身邊,矮矮的個頭此時正抬著頭看著歐陽無賴說道,“這也是一個終極問題,比死亡問題都難,走吧!慢慢想,不著急!”


    “老史!”馬大哈突然走到史教授身後道,“你嘴上悠著點兒,別什麽都說,沒一個把門的!哼------”


    “你懂個屁!”史教授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老大讓他跟我住而不是跟老沈住,也不是讓他跟你住,那意思你不明白?”


    “哼!什麽意思?”馬大哈冷哼道,“你懂得多,還是你嘴巴大?”


    “哎,我肯定是懂得多!”史教授驕傲地搖著頭道,“不過,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老大顯然我這個大嘴巴,把所有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告訴他!”


    “哼!等哪天惹了禍,讓這小子給跑了,你就等著吧你!”馬大哈說完,疾走了幾步,跟上了江淮保。


    “咱們也快點兒!”史教授走到歐陽無賴的身後,推了一下歐陽無賴的屁股道。


    盡管屁股被摸了很別扭,歐陽無賴還是加快了腳步跟上了江淮保。


    這裏的實驗室,被隔成了一個又一個不同大小的密封房間,每一個房間裏,都裝滿了類似培養皿的東西,培養皿上蠕動著什麽,應該就是那些微生物。


    “繁殖是幾乎所有動植物延續的方式,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永生——基因獲得永生的方式。”史教授指了指剛才經過的那個實驗室,而後又敲了敲一個實驗室的玻璃道,“微生物大多數是通過複製自己來實現永生的!你瞧,他們死去了,卻又在新的生命體中傳遞著自己的基因,或者,記憶也被複製了。”


    歐陽無賴看向那玻璃房,整個玻璃房裏仿佛充滿著一種液體,不斷流動的液體粘稠而混亂。


    “你等一下哈!”史教授像是想到了什麽,在口袋裏翻了又翻,找出來一個翻頁筆一樣的東西,笑著對歐陽無賴道,“看好了哈!”


    說完,史教授按了一下翻頁筆,激光燈射出,正好照射在玻璃上,然後,就看到玻璃照到的地方,洶湧地翻騰起來,像是從那個燈光照射的點,不斷地複製出大量的這種微生物,而後向四麵八方散去。


    “有意思吧?”史教授見歐陽無賴靠近玻璃,一臉得意地說道。


    “有意思,我在生物課上學過,是親光性微生物對吧?”歐陽無賴說道。


    “親光性?”史教授大聲笑道,“哈哈哈-----你小子還知道親光性!哈哈啊------”


    “我好歹也是堂堂大專畢業的好吧!”歐陽無賴說道,此刻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戒心仿佛放了下來,或許,這幾個人並不是什麽壞人,而上官冰雪,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吧。畢竟,他曾經在實驗艙門內看到了上官冰雪,江淮保也保證過上官冰雪的安全。


    “這是個屁的親光性!”史教授再次按下按鈕,指著那個光點說道,“看見了嗎?當光線照過來的時候,這個地方的微生物就會大量複製。為什麽?”


    “為什麽?”歐陽無賴皺眉問道。


    “對啊,為什麽?”史教授再次問道,笑容像極了逗弄學生的老師。


    “哦!我明白了!”歐陽無賴突然學著史教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說道,“因為怕死!”


    “對了!因為怕死!”史教授說道,“因為怕死,所以它拚命地複製自己,要將自己的基因傳遞下去!”


    “哇------原來如此!”歐陽無賴恍然大悟地點著頭道。


    “哈哈哈------我給你看一個親光性的!”史教授說著,把歐陽無賴拉到另外一個實驗室裏,這裏燈光關閉著,隻有一個小小的培養皿裏,偶爾會亮起一道光,伴隨著每一次亮光消失,就會有大量微生物瞬間噴薄而出,幾乎占據了整個培養皿;燈光消失一段時間再次亮起時,培養皿裏卻又隻剩下一點點微生物聚在一起苟延殘喘。


    “這樣看,是因為微生物特別多,聚集在一起,所以肉眼似乎可以看見。來,微生物啊,微生物就要在顯微鏡下看!”史教授小心翼翼地拿起鑷子,在培養皿裏點了幾下,放在一塊玻璃片上,然後將玻璃片放在顯微鏡下。


    遠處,江淮保、沈嵩山和馬大哈看著史教授跟歐陽無賴的身影,相互對視一眼,都笑了笑。


    “老史,還真有一套!”沈嵩山說道。


    “哼,大忽悠一個!”馬大哈哼道。


    “單憑這一點,咱們誰都比不上老史!”江淮保說道。


    “要不怎麽人家是史教授呢!”馬大哈笑著說道。


    “哈哈哈------”江淮保笑著,道,“晚上喝點兒不?”


    “喝!今天高興,肯定要搞一點兒!”沈嵩山難得地笑著說道。


    “去我家,我做幾個菜!”馬大哈笑著道。


    “好久沒嚐老馬的手藝了!”江淮保說道,目光再次看向史教授跟歐陽無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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