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


    “林年嗎?我是你袁老師。”


    “老師好!”聽到久違的聲音,林年頗為激動。


    “高考報名的時間就要到了,你這兩天拿上材料迴趟學校。”


    袁老師很不能理解林年為什麽做出不去讀那所傳統名校,而選擇再來一次的決定。如果說她不去上學是為了top2,那還罷了,她竟然是打算考藝校。袁老師百思不得其解,當其他老師問起來她也常常不知如何迴應。


    林年從來沒有在學校的文娛活動裏顯山露水,這讓袁老師很懷疑她最終的結果。不過,既然她家長都沒說什麽,自己隻是一個老師又能說什麽呢?


    盡管從帝都迴到家鄉城市,她依然沒有斷掉形體練習,而是在家鄉城市找了一家舞蹈室跟著一起上課。對於形體來說,肌肉記憶是非常重要的,這樣藝考的時候,如果抽到才藝表演,她至少不會愣在當場。


    叔叔在城裏有一套房子專門用來出租,專門騰出來給林年和林母一起住,好讓林年能一心備考。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還沒有迴過神來,已經是聯考的時候,過了聯考已經是元旦。


    林年還要為接下來的校考做準備,林父之前跟著了解過,問她要不要報考一個月的衝刺班。


    林年想到報3個月基礎提高班花的5萬,想了想拒絕了,對她來說,一個月的高級班並不一定能提高多少成績。根據各個學校的招生簡章,再根據自己平日學得和練習的效果以及培訓班的老師評價來看,自己考上的可能性也是比較大的。


    結束省裏的統考,林年再一次迴到了帝都。


    這一次,林母也跟著來了,隻為了每天高強度的學習、練習之下,讓林年吃口熱乎的。甚至,自己還上網學習如何在保證美味的情況下讓林年的營養也跟得上,不至於因為控製飲食而營養不良。


    “太好了,我終於也能吃口好的了!”盡管之前林年和林斯兩個人偶爾做飯,但都是林年掌廚。她做得不難吃,但很明顯,林斯還是更喜歡母親做的飯。要說林斯為什麽不做飯,還不是因為不會且不想會。


    林年上一世在國外獨自生活的四年多裏,倒是練就了一手還不錯的廚藝,隻是經驗比起做了幾十年飯的林母來還是不足了些。


    帝都戲劇學院考試當天,林年裏麵穿著一身橄欖綠的休閑襯衣,丹寧牛仔褲,外麵裹著一件長款羽絨服,然後踩著一雙冬款運動鞋去了。


    林斯本想請假,帶著林母一起去的,但是被林年堅決拒絕了,說什麽上一世高考的時候都沒讓爸媽陪考,這一世也不需要。


    想了想也是,如果林年在裏麵備考的時候一想到自己家人在寒冬臘月裏等著她,估計也不能好好發揮,便由著她去了:“但是我們把你送到校門口總行了吧,咱媽也沒什麽事兒幹,不看著你進去,我們也是怪擔心的。”


    既然她們倆不堅持陪考,林年也就不再堅持是不是有人送她了。


    校考現場不說人山人海,也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因為有已經出名的年輕藝人參加高考,很多粉絲、拍照的狗仔、站姐跑來校門口圍追堵截。為此,校方專門增加了保安負責護送藝人考生進場。


    到校門口對麵的時候,林年就製止了林母和林斯繼續往前送的腳步,“你們看那裏人這麽多,還是別過去了,我進去之後給你們發消息,安心上班,安心在家等著,想著考完了,給我做啥好吃的。”


    為了給林母找點事情做,而不是焦慮地等自己考完,林年給林母布置了一道任務。


    到了校門口,努力地擠進人群,脫下手套,從文件袋裏拿出考證,出示給保安,便順利地進去了。


    學校很大,但是考場信息給得非常仔細,她跟著人群以及指示牌的方向來到了表演專業的考試現場。


    雖然在培訓班的時候就已經見到過很多美女,但是來到考試現場,林年還是被眼前的帥哥靚女驚豔到,顧不得一飽眼福,先去現場報到。確定好自己的考試順序,以及大致的流程,便根據考場的學工指示,拿著自己的候考牌來到候考室。


    表演係考試一般不允許化妝,老師要看考生最真實的狀態。有些人抱著僥幸心理,即使網上一搜都知道考試不允許化妝,但還是心存僥幸,覺得自己打個非常輕薄的底妝應該不會被發現。


    “你!站住,去那邊的房間把臉上的妝卸下去!”心存僥幸的人很多,負責的老師肉眼可見的疲倦起來,語氣都不如一開始和善了。他們都是火眼金睛,專等在教室門口,一個個檢查。


    林年排在隊尾,默默觀察著前方發生的一切。輪到她的時候,順利地通過了檢查妝容這一關。


    候考室沒有坐滿,林年看了看手中的號碼牌,距離她開始考試還有一會兒。為了讓自己不那麽緊張,林年閉上眼睛,放空自己的大腦,進入冥想狀態。一點點騷動,落在她的耳朵裏都被放大,她感知著這個教室裏發生的一切,任這些聲音來來去去。


    她聽著自己的心髒有力地跳動,感知氣流進入自己的身體,即使候考室進來一位當紅炸子雞,各考生互相傳遞著眼神也沒有幹擾到她。


    “194號林年,195號……”輪到他們這一組上場了,林年一聽到自己的號碼,立刻座位上站起身,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他人。她表麵看似冷靜,狂跳的心髒露出她的緊張。她必須高度專注地將注意力放在老師的指示上,以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她聽見自己聲如擂鼓的心跳隻會更加緊張。


    “喂,你剛才在幹什麽?困了嗎?”


    一個男生從身後戳了一下林年的肩膀,將精神高度緊張的林年唬得一跳。她本不欲理會,但是男生一直戳她。


    “這人怎麽這麽沒眼色呢?”林念在心裏吐槽。


    男生還在戳她,林年動了動肩膀,實在避不過去,隻好小聲迴她:“我在冥想。”


    “冥想是做什麽?”那男生仿佛好奇寶寶,一臉天真地問。別問這人站在後麵,林年怎麽看出他天真的,有些人的聲音也會透露出天真,人的性格總是會從一個人的方方麵麵透露出來,不是嗎?


    “沒什麽,就是太吵了,想安靜一下。”


    “是有點吵,剛才大家都在小聲念叨,背著自己準備的朗誦。”男生絲毫沒有感覺到林年在暗戳戳地吐槽他,還以為在說候考室裏的情況。


    林年深吸了一口氣,沒再說話,任憑男生自己滔滔不絕地講下去,“為什麽有的人給一個話頭兒就能一直講呢?”


    走進考試間,偌大的空曠的房間坐著五個考官,他們一行二十幾號人,林年沒有細數,依次溜著牆根兒站著,林年和男生的位置正好是在房間拐角處,這是,她才用餘光瞥了一眼旁邊,如此眼熟?


    但她還來不及細看,考官們就已經開始cue流程了,她隻好再次將注意力收迴,專注聽老師講考試內容。


    “今天主要是初試,初試一共分為兩輪,第一輪考生逐個考試,每個人先做自我介紹,然後進行台詞朗誦。第二輪考試是集體即興表演,沒有提前準備的時間,考官一說開始,你們就要開始表演,都聽到了嗎?”


    待聽到下邊學生的迴應,考官便開始逐一點名上前考試,林年便顧不得思考剛剛看到的男生是不是眼熟了。


    林年考號比較靠前,早考早超生,她看著前邊的人逐一考試,腦子裏控製不住胡思亂想著。她看著前邊考生一個個結束考試,退迴到剛才站立的地方,越是快到自己,她越是緊張。


    “各位考官,上午好,我叫林年,今年18歲,身高173.5cm,體重56kg……”聽到考官叫自己的考號,林年悄悄地清了清嗓子。隻聽得教室裏響起林年清脆的自我介紹聲。


    這都是排練熟了的,進入狀態以後,林年的緊張感迅速消弭,或者說此刻的她因為高度專注於考試,自然無暇顧及緊張。


    幾位考官的臉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她不敢盯著一個考官看,隻好看向中間考官腦袋後方的牆壁,才不至於讓人以為她的精神不集中。


    “聲音不錯哈,”一個考官沒忍住點評了一句,“那就開始朗誦吧。”順利通過第一部分,林年來不及舒一口氣,就聽到考官緊接著就讓她準備朗誦。


    “各位老師好,今天我要朗誦的題目是朱自清的《背影》。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餘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


    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


    林年初中時便背過全文,那時並不能完全理解文中所飽含的情感,直到為了準備藝考,她才重新找出這篇課文。


    上一世,大家對這篇文最深印象就是篇末的橘子梗。然而,林年背誦時卻總想起上一世大學開學時,林父送林年上學的場景。那時候正是大西北采棉花的時節,大批大批的采棉花的農民大包小包的坐著快車、慢車前往西北腹地。


    林年那時候不知道可以提前一個多月就可以買票,臨近出發,才去火車站買到了兩張站票。近30個小時的火車,林父不忍心看著孩子跟他一樣擠在車廂裏,睡也睡不好,便找列車員補了臥鋪票。


    她沒有想太多便爬上了臥鋪晃悠著晃悠著便睡去了。第二天,她拿著泡麵去給隔著七八個車廂的父親送吃的,一路趟著人群走過去,忍著嗆人的煙味兒,她看到林父正窩在兩節車廂之間的空隙裏,趴在一個老鄉的大包行李上睡覺。


    每次背誦《背影》時,她總忍不住在腦海裏迴憶火車上的父親,盡管他永遠那麽寡言少語,不善於關心家人。


    “……我再三勸他不必去;他隻說,‘不要緊,他們去不好!’”林年算著時間停在了這裏,盡管背過多遍,林年朗誦完時還是不覺有些眼眶紅潤,隻是聲音依舊克製,聲線穩定。


    “不錯,下一個。”這一次,考官毫無反應,低頭記錄著什麽,這讓心中抱有期待的林年有些失落。


    “下一個!”


    林年退迴到自己的位子上,就看到旁邊聒噪的男生走上前去,看著熟悉的麵孔,她恍然,這不是那個當紅炸子雞“秦羽銓”。封閉練習沒時間關注演藝圈的林年對秦羽銓的記憶還停留在上一世他官宣結婚的時候,所以看到年輕的他竟有些沒反應過來。


    二十幾號人每人給三分鍾逐個表演過去,也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林年觀摩著別人的表現,暗自和自己的表現作比較:“這個女生似乎過於緊張了,自我介紹竟然都不連貫,那個男生朗誦的聲音也太不清楚了些。倒是秦羽銓表現得比自己想象的好一些,但是為什麽前一世的演技越來越差了呢?”


    點評著別人的表現,一室的考生都結束了第一輪考試,就聽見考官開始念考號分組,林年和秦羽銓被分到一組,同組的還有其他三個人,都是女生,隻有秦羽銓一個男生,果然是女生更多的地方。


    “你們誰上前來抽考題?”


    秦羽銓絲毫不怯場,徑自走上前去抽題目,結果抽到了“公交車遇色狼”的題目。


    雖然考官說沒有準備時間,但是還是給了他們一分鍾討論角色分配,沒有人想演色狼,隻好憑空想象一下有個色狼正對某個人下手。


    林年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題目,決定自己演那個被非禮的人。她想象著自己坐公交車時場景,車裏人很多,她隻能站著,司機開車很迅猛,以至於要死命抓住頭頂的拉環,才能穩住身體。


    左右搖晃中,她感覺到有人貼了上來,她下意識地挺直腰背,試圖遠離背後的人。然而那個人還是不肯放棄,她抬頭看了看四周,想要跟車裏的人求助,卻不敢叫出聲。


    她隻好繼續隱忍著,想要避開對方的騷擾。


    兩個女生坐在旁邊不遠處,看到這個人的動作,想要大聲嚷嚷出來,又怕這個人惱羞成怒,隻能憤憤地看著那個方向,坐在裏麵的想要站起來,去製止他,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帶著一把雨傘出門。她機智得掏出傘,直直地向那個人杵去。


    秦羽銓則是和另一個女孩扮演著一對情侶,他們一起站在林年飾演的角色旁邊,秦羽銓將女朋友保護在懷裏,不讓她被人群擠到。女孩看到林年被騷擾,心裏不忿,想要衝出去製止,無奈個子太矮,被人圈住,隻好戳了一下秦羽銓,趴在他耳朵上告訴他。


    就見秦羽銓護著“女朋友”,假裝一個急刹車向林年倒去,連忙後撤一大步,然後順勢倒騰著雙腿側身站到林年後方,將那人隔開。


    一切都在同時發生,林年隻覺得一個人撞了下自己的後背,然後那個緊貼著自己的“牆”就消失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公交車到了站牌,才又急又惱地擠出公交車。


    心裏暗恨自己懦弱,下了車,氣得直跺腳,心裏暗暗表示,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勇於揭穿他,讓司機師傅直接把車開到派出所。


    林年演的角色下車,幫助她的四個人相視一笑,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考完試,已經過了中午,林年走出考場,就看到秦羽銓登上一輛車揚長而去。她沒有多關注,而是投入到其他幾個藝術類院校的初試中去,一刻也不能鬆懈。


    奔波中,考官老師們也在商量確定複試名單。


    “你們看這一組表現怎麽樣?”


    “咱們還要選多少個?”


    “還能選11個,如果確實有好苗子,也可以多幾個,但不能超過8個。”近幾年,越來越多的人想要進入演藝圈,覺得這裏錢好掙,幾大院校隻好拚命卡人數。


    “這一組全都進去吧?秦羽銓那個不用說了,而且確實表現不錯。其他四個小姑娘互相之間給的情緒都很到位,尤其是194號那個小孩兒,表演的情緒比較到位。她很聰明地沒有放著演,而是收著演,倒叫人眼前一亮。跟著她這個風格,其他的人的表演才看著更內斂從容一些,我覺得不錯。”


    “是不錯,口條也不錯,雖然有些地方略有些含混,但是整體朗誦的情感挺飽滿的,讓你不自覺地就跟著她進入了那篇課文裏麵。”林年考試時,點評了一句“不錯”的那個考官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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