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看什麽了?為什麽總是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奇奇怪怪的舉動?


    正常情況不是應該狠狠推我幾下,大聲喊我幾次,看看我有沒有意識嗎?”


    “沒看什麽,我想法奇怪那不是因為我小嘛,思想不成熟。”


    兌三才不敢承認自己的電話手表裏下載了兩部仇思羽推薦的霸總小說。


    本意是想從中吸取點經驗,幫助小江總和淩桑破鏡重圓。


    可小說終究是小說,哪哪都跟現實生活對不上,差評。


    淩桑還聽不出是他搪塞嗎?不過對兌三的教育,她向來是放養型的,基礎紮實了,其他隨便。


    於是懶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岔開話題:


    “你跑進來就是看看我有沒有好一點?還是有別的什麽事啊。”


    剛剛在外麵嬉鬧的笑聲一陣陣傳進房間裏來,她還以為兌三跑進來是替江璟灝傳什麽話的。


    “媽媽,我想跟你商量點事兒……”兌三猶猶豫豫,欲說還休。


    “什麽事兒?”


    “我可以從今天開始叫小江總‘爸爸’嗎?”


    “你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這天遲早要來。


    但真的從兒子嘴裏聽到這兩個字,還是讓淩桑有一瞬間的空白,“你終於認可小江總啦?”


    兌三急了,不顧淩桑的抗拒硬是跑到她身邊抱住她:


    “媽媽,我這輩子永遠最愛你,最離不開你。


    但是你總是教我要講義氣,要知恩圖報,小江總幫了我們很多,他幫我照顧你,他……”


    淩桑摸摸兌三的頭,微微勾起嘴角:


    “早晚要叫小江總‘爸爸’的呀,謝謝你先來征求我的意見。”


    “根據我這幾個月的觀察,我覺得小江總人挺好的,你看因為你發燒他多著急啊,你們不能和好嗎?”


    剛還掛著笑的淩桑猛地推開兌三,慌張而僵硬地盯著他的眼睛:


    “這種話你跟他提過嗎?”


    兌三有點懵,一時語塞。


    但看媽媽的神情,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無措地搖了搖頭。


    “不要再說這種話,想都不要再想,我就當沒聽到。


    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為什麽不可以。”


    又是長大就明白,怎麽小夫叔叔也是大人,他就支持我的想法?


    難道一個家的生活方式都像數學題一樣,隻有唯一解嗎?


    你們隻是分開太久了,大約還不習慣重新生活在一起。


    那人家仇思羽的家,怎麽就不會因為不能生活在一起而父母分開?


    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實地考察了一天的,親身感受過。


    不是我太小了想不通,是你們兩個人太固執,一定有什麽地方你們兩個人都錯了,所以才沒辦法重新在一起。


    由於江璟灝的仗義和耐心,成功在“淩閱川”改名為“江閱川”四個月後,升級為“爸爸”。


    於是,江璟灝又改規則了。


    從淩桑生病這天起,她的一切吃穿用度,再也不需要另算,他可以養著他們娘倆。


    哪怕淩桑執意想要分開來,但因為峻瀾的辦事效率,自然出現諸多妥協情況。


    以致後來再想計較,怎麽都算不清了。


    生活就是這樣,混為一談後,就像混合過的顏料,再也沒辦法區分開來。


    家裏缺了什麽,淩桑倘若自己買了就算了,如果隻是嘴裏念叨一句,那麽當天晚上或隔天,江璟灝一定能把東西帶迴來。


    包括不限於淩桑提過的牌子更好用的掛燙機、淩桑覺得更親膚的紙巾、淩桑想多囤點的檸檬片。


    以及淩桑為兒子縫縫補補時所需要的五彩斑斕的線。


    想開後,淩桑這次真的準備走了。


    為了幫江璟灝在將來自己無法參與兒子之後的人生中那些日常生活需求做準備,她也很積極提出生活建議。


    兩個人看似默契而和諧地相處,實則心底鴻溝越拉越大。


    隻有蒙在鼓裏的兌三像個磕糖cp粉一樣總是暗自偷笑。


    連著吃了一個多禮拜清湯寡水,淩桑感覺自己舌頭就像失去味覺一樣遲鈍。


    待病情好轉停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約小閆吃麻辣火鍋。


    “你幫我問問小夫,江璟灝最近在忙什麽,要忙很久嗎?還是很快會結束。”


    淩桑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吃得心滿意足,都差點忘了約飯的另一個目的。


    “小桑姐,你都還沒迴答我,兌三呢?江璟灝把著不讓你帶出來?”


    “今天好像他們家有什麽親戚從國外迴來了,兌三去了江璟灝爸媽那邊。”


    小閆聽她這麽說,有些神氣地挑挑眉:


    “之前我怎麽跟你說的?江璟灝壓根兒就沒想搶了孩子趕你走。


    不然他爸是多好利用的理由啊,怎麽不用?”


    “談判的最高境界不是應該我心甘情願自己走嗎?”


    小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麽重大的事情,淩桑怎麽可以說得這麽氣定神閑?


    “兌三這個小東西,倒戈了?”這是小閆腦子裏的第一想法,心直口快的她脫口而出。


    “跟兌三沒關係。那是他的爺爺奶奶,他的親戚,姓都改了憑什麽不讓去。”


    “小桑姐,糊塗啊!”小閆恨鐵不成鋼地拍桌而起。


    “你這是大意失荊州你知道嗎?你現在能從容地站在兌三身邊,就是仗著兌三對他們家排斥的態度不是嗎?


    還親手把孩子送過去,早晚有一天兌三會接受他們的。


    他們那麽有錢,想想也能輕鬆收買一個小孩子。”


    “我不想講太多,小閆,我隻是想通了,我不怪江璟灝,不怪江家。”


    像是怕小閆聽到自己失去鬥誌而生氣,她伸出手抓住小閆的胳膊捏了捏,“如果當年就想通了,也就不會有兌三。”


    “你想通了是什麽意思?你原諒江家了?你不要兌三了?”


    “談什麽原諒?就不該怪他們……”淩桑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


    “不可以的,小桑姐,不可以!”


    小閆聽淩桑這麽說,竟然急得哭了,“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就是怪江家,是他們害死小淩姐的!


    是江家的錯,他們不認錯就算了,還欺負你們。


    我是證人,我可以證明你的所有憤怒都是應該的!”


    淩桑輕輕拍拍她的胳膊想讓她冷靜,反倒讓小閆逮到機會緊緊握住她的手。


    她緊張地質問,“是不是江璟灝pua你了?洗腦你了?”


    淩桑笑著搖搖頭,將那個像楔子釘在心口的事故重新烙印,蓋棺定論:


    “是意外,一場誰都不想它發生的意外,小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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