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骨如泥的利劍不費工夫的切開它所接觸的每個物品,不知是思維的錯覺,亦是魔法的影響。


    賽沃德感覺喉嚨的唿吸變得艱辛,令人不適的眩暈感,洗衣機中被旋轉半小時的腦袋,緩慢的影響著她身體的平衡。


    ——是什麽東西?


    ——我接觸過的事物....屍體嗎?


    靠近牆壁扯開距離,賽沃德取下把斧頭丟向往自己撲的屍體,連帶著掀翻後麵的囚犯。分出抹視線瞧見的是才把屍體放倒的利拉茲——想來不用她擔心。


    說起來,這盔甲和之前的有點不同,多出長條的棕色盔纓。


    又是圈屍體包圍著,賽沃德敏銳的躲開最先進攻的囚犯,並且抓住它的腦袋,以大風車的方式掄了一個整圓清掃開來周圍其他的影像——瘋狂摩天輪。


    那些屍體撞在牆壁上都能聽見骨骼破損的聲響。


    有點好用啊,這長老,賽沃德想,見左撇子盔甲又將襲來,賽沃德不假思索的把手上囚犯的腦袋與身體分離,扔鉛球似的用力丟出去。


    這種攻擊對左撇子盔甲來說不痛不癢,直接用手抓住了屍體的腦袋,那邊地麵上的下半身用手摸著空空如也的腦殼——賽沃德借助這個功夫跳上天花板,通關空缺的孔洞掛住整個身子,引體向上加強版。


    而後,在左撇子盔甲抓住腦袋的瞬間,用力一晃朝著對方的腦袋衝去,不偏不倚的抓住頭盔,雙腳踩在左撇子盔甲的肩膀上,借力順利的扯下頭盔。


    屍首分離的那刻,由於受力的變化,賽沃德上身後仰,雙腳轉而纏上盔甲的脖頸,硬生生的把它甩了出去,又借這樣的力量,重新靈巧的站在地麵上。


    賽沃德拎起盔纓——若不是卜利那總限製她的魔力,她最初也不會被揍得那麽慘。事到如今,報仇雪恨的滋味真不錯。


    賽沃德沒想到的是,那左撇子盔甲竟然抖得不敢過來——怎麽,這是你生前的頭發不成?


    賽沃德試探性的晃了晃,盔甲反應更是巨大,她來了興致,抄起旁邊的劍就放在盔纓的後方。


    彭!猛地一聲盔甲原地跪下——不用多說,正是這樣的聲音吸引到利拉茲。


    同利拉茲對視的賽沃德也注意到對方那邊正在進行行為藝術的盔甲,她的瞳孔再度變大,你這家夥做了什麽離譜的事?


    \"你繼續。\"


    利拉茲率先開口打破沉寂的氛圍,默默地轉過頭去切割屍體,不願理睬對方——這年頭當衛兵沒假期就算了,還得擔心禿頭的問題。


    解決盔甲後,屍體就不會攻擊,利拉茲方才半路劫持了位囚犯,用魔法給捆在原地。


    不出意外,若是用盔甲的劍便能成功的刺入囚犯的體內,取出利劍,劍刃上沒有血液,肉眼卻能見到屍體內部流淌的鮮紅的液體,和接觸有關係嗎?


    利拉茲目光轉移到恢複好的傷口上,他有一個新的猜測,鍾樓最大的作用是記錄時間,或者說鍾樓親身經曆過的曆史——那尋找真相的方法不言而喻。


    “你真實身份不會是邪惡醫生吧?”


    處理完左撇子盔甲的賽沃德靠在門邊的柱子上,她覺得自己要是不出聲打斷,對方的下一步動作興許就是開始品嚐。


    利拉茲不會吃隨意采摘的食物,除非留在這的是歐希樂斯。


    “別把小說情節當真,我是環保主義者。”


    利拉茲起身,當著賽沃德的麵再次切開了囚犯的手臂,講究個藕斷絲連。


    “怎麽,你對我們魔族有仇?鞭屍成癮狂。”


    賽沃德表情不悅地盯著表情淡然的利拉茲,按道理說可以出去了,她也聽到熟悉的,開門的跳閘般的聲響,試著推開,門卻紋絲不動。


    她隻能把原因歸到帶著笑容的利拉茲身上。


    “我不過是想確認幾件事。”


    賽沃德眼眸一暗,她看著利拉茲又把利劍放迴右撇子盔甲的手中,對方還特意幫忙把盔甲再次扯出來,確認,有什麽值得確認的事?


    頭盔沒被轉化成牆壁嗎,利拉茲感到點可惜,這盔甲還挺養眼,看材質是十七世紀的,尤其是那把銀色的佩劍,每一道的紋路都符合他的審美。


    有點喜歡,出去後看能不能和卜利那交換。


    “我隻迴答我知道的。”賽沃德皺著眉,眼下沒有選擇的權利。


    “你是打算借用鍾樓的能力去探索當初的真相嗎?”


    “不然呢,難道你有其它方法?”


    “有你也沒法用。”


    這個說法賽沃德沒有想到,她知道就算自己問對方也不會說,幹脆拋棄這句話思索起其它事,他為什麽對鍾樓記錄的事上心——是自己猜出來的,還是卜利那告訴的?


    “推測出來很難嗎?”利拉茲似笑非笑的問道。


    “要是有類似的當然不難——。”下意識迴複的賽沃德忽的住嘴,這人如何知道的她的心理想法?


    “哦,我嚐試說服了自己。”


    牛頭不對馬嘴的迴答,利拉茲成功的把自己的想法扭轉過來。


    已知,他來這的主要任務是陪歐希樂斯還骨頭,次要任務是了解愛莉的真相。


    那麽,合理的運用的能力達成目標,有什麽不對嗎?況且,賽沃德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太多了,利拉茲垂眉,她對鍾樓的了解根本不該是祭品能知道的程度。


    如果是愛莉告訴她的,那愛莉從何得知的?


    若是想弄清楚卜利那的目的,他就必須完整的知道賽沃德在故事中扮演的角色。


    “你為什麽要愧疚,為什麽要試圖證明愛莉的錯誤?”


    利拉茲在證明錯誤幾個字上加重語氣。


    按賽沃德說法,她是自己想逃離才會連累愛莉——太多邏輯上的問題,逃離?


    她憑什麽認為自己可以從卜利那的手下離開。成功的離開鍾樓後,她打算如何離開森林?


    他迫切的想理清事情的真相。


    某種程度上,利拉茲是惡劣的,他尤其想見證生物為自己犯下的罪行懺悔的模樣,並從對方的醜陋中得到輕鬆的快感——對精靈來說,他的性格太過低劣。


    盡管如此,哪怕如此,依舊無法克製,對方是魔族,那稍微的放縱下也是沒問題的吧?


    “為什麽選擇今天?”


    賽沃德的有句話引起利拉茲的注意,她說我做不到悄無聲息的從你的視線中離開,所以需要拉人入夥。


    真正保險的做法是等候時間,離祭祀開始還有幾天,賽沃德找愛莉確認真相的時間是充沛的,何必冒著計劃暴露的風險告訴別人?


    對於賽沃德的做法,利拉茲想到一個可能,他說:“你必須今天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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