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友勝是在3:10的時候到的商業街路口,根據許權遊的囑咐,他現在主要工作就是等!


    等他們通知,然後過去收錢!


    雖然是淩晨,這條街道卻顯得熱鬧了,街道口的攔車石墩已經被移走,這就方便了練友勝等下開車進去。


    街道人雖然多,可一個女的都沒有,有老有少,都是男的!


    本來上學的小朋友在這時候也被家長拉著過來,可見許家對此事的鄭重!


    練友勝並不覺得奇怪,在他農村老家,要是修繕祠堂的話,通常都是按男丁人口收取的,沒有女人的事!


    這個時間點,天還沒亮,那麽多人聚集一塊,肯定是為了許家祠堂而來,這就基本可以鎖定這群人都是許家人了!


    羊城雖然是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在這裏似乎失去了效用,起碼練友勝從到了這裏之後,已經聽到了好幾串鞭炮聲了。


    不是密密麻麻的那種,是斷斷續續的在燃放,有心人仔細揣摩,就能聽出那種規律。


    時間來到3:24,練友勝在許權遊的指揮下把車開到理發店旁邊。


    練友勝還以為理發店已經被他們拆了,沒想到他們隻是拆了大門的那麵牆。


    這裏麵估計是有什麽禮法講究的,店鋪裏麵擺上了神位跟香爐,明明有電燈,卻沒有開燈,店鋪照明用的是紅蠟燭!


    一堆蠟燭燃燒著,把店鋪照的通明,煙熏火燎的,要不是拆了麵牆,練友勝都懷疑能把人煙死!


    練友勝站在一張木桌後麵,聽著一個七十來歲的大爺喊道:“吉時已到,進……”


    那個“進”字音拉的特別長,不像羊城本地人,有點南省那邊的口音。


    那老人話音剛落,八九名老人家走了進來。


    那主持的老人唱道:“跪……”


    隨即那八九名老人全部單膝跪地,用的還都是右膝!


    練友勝被震撼了,進來的幾人年紀都超過七十了,沒有一個人的頭發是黑的,穿的也很隨意,有的穿唐裝,有的穿西裝,有的隻是普通的長衫……總之給人一種很隨意的感覺。


    但是這一跪整齊劃一,顯然早有練習!


    練友勝不懂什麽叫底蘊,但是他們這一跪,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這個詞……


    那主持的老人又念了一段類似祝福語的話,一些年輕人才走了進來,把跪下的人攙扶起來!


    雖然跪下就一分多鍾,但是老人家的年紀擺在那裏,是需要年輕人把他們扶起來的。


    老人們站起來後,又有人手拿著托盆走到幾位老人家麵前。


    練友勝眼睛都看直了,隻因那托盆上放置的都是元寶,用百元大鈔折疊成的元寶!


    這一托盆層層疊疊的都是元寶,估摸著得有三四十個。


    那些老人端著托盆走到練友勝桌前,把托盆放下,雙手合十,隨即走開……


    根據許權遊的交待,練友勝是不能迴應的。


    他的工作就是把托盆裏的元寶直接倒在身後的紅色網兜裏……


    這就是收錢的程序了!


    第一批老人退去,第二批人上來了,第二批人要年輕一點,所謂的年輕,是相對而言的,第二批人的年紀大概在六十多歲的樣子。


    同樣的程序再來一遍,練友勝依舊隻幹著把元寶裝往兜的活……


    可喜的是越年輕,動作越快!


    迎來送往,許家的男丁的數量超出練友勝的預估,剛才在街道上看到的人不過是兩百來號人,這經過這麽一拜,數量早就超過三百號人了!


    練友勝不知道收了多少元寶,隻知道身後的網兜換了一茬又一茬,會有許家的人幫他把裝好的網兜放他車上……


    至於許家的人有沒有私藏,他已經管不著了,錢本來就是人家的,人家拿點迴扣、弄點辛苦費不是天經地義嗎?


    之前他還想著自己收了許家三百多萬,對方肯定心裏不舒服,會要迴扣或者幫忙處理點事之類的……


    可許權遊似乎怕他遭遇某種欺騙,來之前在電話裏給他打了預防針,意思就是錢都是給他的,沒有任何附帶的要求!


    如果事後有人打著許家的旗號找他,100%是騙子,不用搭理他們……


    這又不得不讓練友勝感歎許家的大氣!


    練友勝重複著同樣的動作,痛並快樂著!


    痛是因為腰是真的酸,快樂是因為裝的是錢,這些錢還都是自己的!


    在人家地盤,他也沒好意思去看手機時間,他本來在計算著收了多少錢,後來都忘了數到第幾批了……


    店鋪就那麽大,一次能容納的人不會超過20人,一個托盆的元寶數量大概就30-40個……


    不是他數不清楚,而是托盆的元寶的數量不是固定的,有的多,有的少,似乎沒有硬性規定!


    練友勝是當做一人35個來計算,一次20人,那麽拜一次的收益有7萬!


    333萬,那要拜40多次,一次要兩分來鍾,麻蛋,那全部搞下來要兩個小時了吧?


    練友勝被這個時間驚到了!心裏默默地替自己老腰捏把汗……


    不過事情似乎並沒有按照你計算的那樣,因為他已經看到四五歲的小朋友在家人的帶領下過來拜了……


    許家的人顯然是按照年齡來參拜的,看到這個年紀的小朋友,這就意味著送元寶環節已經接近尾聲了!


    盡管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但是基本可以確定還沒過去一個小時,難道三百萬打骨折了?


    練友勝還在納悶中,卻見幾個年輕人抱著著網兜進來,那網兜裏裝的都是元寶!


    那些人把網兜放到桌麵,示意都是給練友勝的。


    練友勝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算法有問題,如果許家的人能有幾百上千號人,那麽按照自己這個算法肯定要搞兩個小時!


    人數少,元寶多,後麵的就沒必要弄托盤了!


    這可給練友勝省了不少時間!


    按照之前許權遊的交代,他一聲不吭,把桌子搬到門口,雙手合十,也是單膝跪地,不過跪的卻是左膝,這是許權遊特意囑咐過的。


    練友勝站了起來,直接走上駕駛位,啟動車輛,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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