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府邸。


    府內傳來嘈雜的爭吵聲,原來是李夢萱正在與她的父親李家家主李昊爭議提親之事。“不行,我絕對不同意!”


    李夢萱氣憤的跺著腳,朝著李昊喊道,“我自己本就有中意之人了,為何非要將我許配給那窮秀才?”


    李昊緊鎖著眉頭,又將之前勸導的話重複了一遍:“萱兒,你怎麽就是油鹽不進呢?你中意的那個姓趙的小子,根本就是個紈絝子弟,如何能與張雲淩相比?


    你可不要小看了你口中的這窮秀才,就算人家以前確實是個廢材,可就在最近,張雲淩已經真的考取功名成了官人,日後的發展是那紈絝能比的嗎?”


    李夢萱不顧父親苦口婆心的勸導,仍然堅持本意,撅起紅唇不悅的迴應道:“我才不管這些,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嫁給那個張雲淩的!”


    李昊無奈,隻好不再勸說,擺了擺手,讓她迴去自己冷靜。


    李夢萱輕哼一聲,轉身向外走去,剛走出門口幾步,便迎麵撞見一人,抬眼望去,正是自己的兄長,李家的大公子李星傑。


    李夢萱不由分說,馬上撲到對方懷裏,紅著眼眶說道:“哥!父親總是要我嫁給那個窮秀才,你快去幫我說幾句呀!”


    李星傑微笑著抱住李夢萱,溫和的說著:“沒事沒事,你不必擔憂此事了,我自會找父親說明清楚。”李夢萱聽聞此話,頓時眉開眼笑,兄妹倆是溫馨不已。


    不多時,李星傑走入內堂,便看到李昊坐在主位上,一手托腮,另一手不停的擺弄著手串,眉頭始終緊鎖著。李星傑走上前去微微躬身:“見過父親。”


    李昊見到大兒子前來,心中已有定數,深知是自己那調皮的女兒又找她這兄長傾訴了一番,才引得李星傑來麵見。


    李昊在左手邊的茶幾上倒了一杯茶水,沉聲說道:“星傑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要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李星傑在左邊的椅子上坐好,伸手拿起茶碗輕抿一口,便也開口迴應道:“父親,其他暫且不論,雖然以前他們張家的確是一無是處,我也總當做那張賀是個傻老頭,隻知道一味地供著張雲淩那個秀才去讀書。


    可人家確實是翻身了,熬出頭來了,這樣仔細一想,那張雲淩還真長得蠻俊俏,單論長相確實不比那趙振宇差多少。況且他如今是名副其實的舉人,乃是鯉魚躍龍門,不再是當初那般窮酸模樣,而是朝廷的官老爺了。”


    李昊聽聞李星傑此番話,頓時眉頭舒展,麵色也好看了很多。他沉聲向著兒子問道:“還是你考慮的多,不愧我時常教育你人生道理,那你說說要怎麽處理你妹妹的婚事?”


    李星傑聞言微微一笑,“此事父親大可放心,我有一計。”李昊將耳朵湊了過去,“怎麽,你也有計?”


    李星傑悄聲說道:“萱兒不是喜歡趙家的那趙振宇嗎,恰好我聽說此人這幾日因為科考落榜而在家中閉門苦學。我可以用一招狸貓換太子,父親您到時便說改變主意,將萱兒許配給趙振宇,而我則暗中去通知張雲淩,叫他做好接親的準備。”


    李昊雙眼瞪得溜圓,早已被李星傑這大膽的操作驚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有所反應,問道:“我們這麽大個家族,還得費這麽大勁弄這一出餿主意?況且那張雲淩來接親,一張口說話被萱兒聽出來,不就馬上露餡了?這要是鬧出個好歹來豈不是難以收場了。”


    李星傑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後眼神堅定的看向李昊,“強硬手段自然可行,但最好還是保證不要出亂子。張雲淩日後發展前途無量,為此費點事也值得。


    不過聽您這麽一說,如此看來,那也就隻能來點直接的了,把萱兒關在洞房裏,到時讓張雲淩處理好一切後直接一步到位。就算萱兒抗拒,兩人沒有夫妻之實,也有夫妻之名了,生米煮成熟飯遲早的事。”


    李昊緊抿嘴唇,緩緩點了點頭:“如此也不是不行,隻是有些不忍心我這寶貝女兒...”


    李星傑握住父親那雖有些蒼老但仍圓潤的手掌,目光如炬的說道:“父親,您不必擔心其他,來日方長,萱兒總有一天會明白,我們都是為了她著想。”


    李昊輕歎一聲,目光看向了遠方。


    夜晚,知縣張府。


    “咳!咳咳咳!”府內傳出急促的咳嗽聲,隻見張賀正躺在屋內的木床上,床邊張雲淩正用水盆洗著毛巾,敷在了張賀的額頭上。


    “父親,您覺得怎麽樣?”張雲淩緊張的問道。張賀沒有說話,因為已經渾身無力,隻是微微點了點頭,頑強的證明他還能殘喘些時日。


    也許是曾經大半輩子的辛苦勞作,讓這個本就命苦的半甲老人如今還要承受病痛的折磨。


    張雲淩雙手緊握著張賀那充滿皺紋與老繭但仍然堅實的手掌,輕聲說道:“父親,錢的事您就不必操心了,雖然這次治病花光了家裏的積蓄,但隻要李家真的將李夢萱許配給我,我委屈委屈當個贅婿,咱爺倆過日子的錢還是有著落的,您就放心吧。”


    張賀聽著張雲淩這讓他內心作痛的話語,雖是不忍,但也毫無辦法。他攢了攢力氣,深吸一口氣對著張雲淩說道:“淩兒,爹從你爺爺那裏,傳下來一件傳家寶,就放在咱家祖像下麵的櫃子裏。”


    “傳家寶?您可從未向我提起過此事啊。”張雲淩好奇的走到屋子最裏麵的祖像旁,平時他是不會輕易到這附近來的。先是深鞠一躬表示歉意,打擾到祖爺爺了,隨後才緩緩打開櫃門,裏麵的確放著一個長條狀的木盒子。


    “這,這是...”張雲淩將木盒取出,放入手中打量起來,緩步走迴張賀床邊,“父親,您看。”


    張賀搖了搖頭,示意讓張雲淩自己打開。


    這木盒有些分量,小心翼翼的打開一瞧,果然,裏麵裝著一個像是陶瓷製作的小花瓶,但上麵沒有任何花紋裝飾,隻是非常純粹的白色,雖單調卻又不失美感。


    “父親,這便是咱家的傳家寶嗎?”張雲淩拿起這花瓶問道。張賀點了點頭說:“是啊。記得你爺爺曾對我說,這瓶子有不凡的地方,想來放在家裏也是放著,不如拿來當做你給李家的聘禮吧,空手過去也甚是難看。”


    張雲淩聽到父親如此言辭,直接迴絕:“不行,您都說了這是傳家寶,不能到我這裏就失傳了,那樣豈不是負了我張家祖上?”


    張賀搖了搖頭,剛要再出言勸說,便被門外的仆從話音打斷。“老爺,門外有一女子,說要見您。”


    “誰啊?”張雲淩將花瓶放迴木盒,蓋好蓋子,有些不悅的問道。


    大門外,那女子的聲音傳來:“官人,外麵天色已晚,可否留小女子借宿一晚?”


    聽聞此話,張雲淩本想拒絕,但張賀心生不忍,出言勸道:“淩兒,就留她住一晚吧,要多積善緣。”張雲淩點了點頭,選擇聽從父親的話。


    “叫她進來吧。”張雲淩吩咐門口的女仆人過去開門。門開,隻見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兩人隻是對上一眼,張雲淩便感受到這女子身上有一股出塵的氣質,加上她那絕美的容顏,張雲淩直接看愣在了原地。


    及時反應過來後,張雲淩輕咳一聲說道:“既然是借宿一晚,姑娘便隨我來吧,我給你安排一間住處。”


    那女子聞言大喜,快走幾步跟了上來,眉眼間掩飾不住的激動,但舉手投足仍然盡力克製,保持平靜的出言謝道:“多謝官人,此番厚恩,小女子永生難忘。”


    張雲淩默默的白了一眼,心中暗想:不用永生難忘了,直接以身相許好了,搞這麽多客套話,哼。


    剛走進屋,路過張賀的房間時,女子便腳步猛的一頓,隨即向著張賀走去,走在前麵的張雲淩側眼一看,頓時急出聲來:“喂!你要幹嘛?”


    女子不顧身後傳來的聲音,徑直走向張賀床邊,瞟了一眼放在床頭的木盒,便馬上移開視線,看向躺在床上氣息虛弱的張賀。


    “這是令尊大人吧,看這態勢...難道是受了風寒?”女子表情擔憂的說道。


    張雲淩聽聞,心中一驚,問道:“姑娘莫非精通醫術?”那女子心中似有想法,思考一會兒後說道:“我並不懂醫術,但是...哼哼,我會法術!”


    話落,隻見她手中憑空緩緩凝聚出一團綠色光暈,伸手一摁,那光團便向著張賀腹部融入進去。


    這一幕把張家父子二人驚的是目瞪口呆,張雲淩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莫非,此女便是那些修為通天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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