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狗,你把在南勃邦裏麵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仔仔細細跟我說說,但拓,你先去查探一下州濱伐木場的事,勃邦剛剛發生叛亂,伐木場就被攻陷了,我懷疑這是一波人。”


    猜叔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打著,現在還是信息太少了,他們太過被動,必須去查一下南勃邦裏麵的情況,才能有下一步的打算。


    但拓得了吩咐,轉身就走,長腿幾步跨下來樓梯,大步的跑到了車邊,一腳油門直接衝了出去。


    快的就跟一陣風一般,和他的心情一樣。


    細狗在猜叔跟前小心翼翼的坐著,眼神閃爍,把他在南勃邦看到的事情全都仔仔細細的又複述了一遍,這一次,他說的很細,很碎,猜叔還會時不時的提問,搞的他神經越發的緊繃了。


    語畢,看著沉思的猜叔,他一動不敢動,也沒敢多說話,猜叔不理他,他隻得扭頭看向陳青。


    想得到些什麽肯定或方向。


    陳青也無法,她對這邊的局勢了解還不夠多,沒辦法給細狗安慰。


    “這件事的關鍵,還是陳會長那邊,”


    手指敲擊桌麵的聲音忽然停住,猜叔想了想,覺得突破口還是在陳會長那邊。


    勃邦飛地,裏麵全是民地武裝,進入就是送人頭,隻有軍方勢力才能與之抗衡。


    “陳會長跟政府關係不錯吧,那能不能讓他去政府那邊走一趟,看能不能說動政府軍出兵,南勃邦不是飛地嗎?政府軍應該很想收迴去吧?”


    陳青猜測著。以她的想法,一般發生了叛變,不都是軍隊出來鎮壓嘛。


    按照她知道的曆史來看,政府對其管理下的土地需要有絕對的統治權,不然政府的公信力就會降低,這樣損害的隻會是政府的利益。


    所以政府軍應該不樂意看到治下的地區有武裝叛亂。


    “情況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封鎖區這塊飛地情況特殊,勃磨聯邦共和國,是由勃邦和磨邦兩個部分,雖然南勃邦屬於磨邦境內,但是卻由少數民族占據,自認屬於勃邦,所以對外都是自稱南勃邦,政府軍一直想收迴這塊飛地,可裏麵被地方軍班隆和桑康占據。”猜叔緩緩道來,給在場的倆人解惑,當然,主要的對象是陳青。


    細狗不需要了解這些,他也記不住。


    “他倆勢力都不弱,相互敵對,所以政府軍一直拿不下來這塊飛地,索性就把這塊地封鎖起來,讓他們內鬥。沈星舅舅當初就是去找桑康要錢,碰上班隆占了桑康的山寨,被抓了俘虜,班隆把桑康山寨交給他手下過江龍看守,如果細狗看的沒錯的話,現在是過江龍的手下叛變了。占據了桑康山寨。沈星應該就陷在那裏麵。”


    猜叔細細的跟陳青分析著封鎖區的特殊情況。


    陳青皺著眉頭,燒死不少腦細胞才理解了裏麵的彎彎繞繞,她有些疑惑。


    “伐木場呢?吳海山不是說州濱的伐木場被反叛軍占據了嗎?這個反叛軍是過江龍的勢力還是反叛他的那夥人啊?”


    猜叔讚賞的看了陳青一眼,小丫頭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


    “母雞啊,所以我才讓但拓去查。”


    猜叔歎氣,伸了個懶腰,雙手捏著脖頸,想要減緩一些疲憊。


    對於裏麵的事情他也是兩眼一抹黑,現在知道的情報還是太少了。


    “不管是哪方勢力,陳會長拿到伐木場的經營權,應該都是通過政府吧,那他一定會想辦法拿迴來這個伐木場的,現在 國內紅木市場紅火熱鬧,他應該舍不得丟掉這麽一個日進鬥金的生意。”


    陳青說著,她望向猜叔,想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見到猜叔笑著點頭,她也高興起來。


    “那咱們就隻需要等著陳會長出手,拿迴伐木場,到時候趁亂進去封鎖區,找沈星的下落,再把他帶迴來不就行了。”陳青高興起來,說的也很輕鬆。


    沈星是一定要救的,萬幸是他帶著貘,這邊的人很迷信,不會輕易對他下手,這也給了他們營救他的時間。


    “還不夠,我要陳會長來找我,你忘了,愛梭的兩個娃娃兵還在伐木場,他們隻要還想走馬幫道,就一定要救迴這兩個娃娃兵,不然給出來的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兩個點了。”


    猜叔抱著手臂,看著高興的小丫頭,心情難得輕鬆了點,他提點著陳青,小丫頭想的很通透,但是卻沒想到愛梭這邊的關係。


    陳會長啊,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容易的。


    就是不知道他要拖多久了,希望沈星能夠堅持到他們去救他吧。


    猜叔也是頭疼,真是不省心。


    不再理會這些,他望向陳青道“你的橡膠廠搞的怎麽樣?銷售渠道打通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小青這次出去了三天,想來是有了進展了。


    “暫時不用了,公司已經成立,經理人也找好了,我跟他通話聊了一下,還行,大局觀不錯,剩下的銷售部門就由他在國內組建,我這邊隻需要聯係好貨運就行了,到時候需要去歐洲轉一圈才能運到華夏,有些麻煩,所以到時候還需要猜叔給我介紹幾個貨運這邊的人。”


    猜叔就是搞物流的,這方麵是他的長項。他隨便漏幾個人脈給她就夠她用的了。


    “嗯,那行,到時候讓小柴刀直接去聯係就行,你不需要出麵。”


    那些人都是些貪心不足的,他不想陳青過去跟他們打交道,一想到陳青要和那些人應酬,他心裏就不舒服。


    那些男人的心思,他太知道了。


    “好了,細狗,你也下去休息吧,現在就等但拓調查清楚南勃邦的消息再說,我也會讓人去查一下。”


    猜叔看著細狗不安的模樣,拍拍他的肩膀安撫著,這個傻孩子,丟下沈星一個人跑掉是本能,現在迴過神來,怕是也要愧疚擔心了吧。


    當天晚上,但拓就跑了迴來。


    他跟蹤吳海山到大曲林邊境醫院,從那些逃出來的人口中套出裏麵的情況,又去找了當地的條狗,最後拿著新得到的情報趕緊跑了迴來。


    “猜叔,最新的消息,占領伐木場的就是紫巾軍,他們的主力部隊正在向伐木場調動,估計他們是要長期駐紮下來了。”


    這就說明,沈星很有可能被抓做俘虜運到伐木場了。


    但拓心中焦急,卻沒敢在臉上顯露。


    細狗在邊上也很急,“猜叔,咋過整,沈星會不會也在伐木場裏麵?”


    “猜叔,沈星一定在裏麵,我們趕緊克救他,再不可就來不及了啊?”


    但拓也忍不住跟著插話。


    “但拓,你又想幹什麽?救,我不知道要救嗎?但是我們拿什麽去救?現在去,白送人頭嗎?”


    猜叔手刀在脖子上揮了揮,看著但拓訓斥著,就他們達班這些人,這幾條槍,跟那些地方軍去打仗,白送人頭嗎?


    “猜叔,現在沈星在伐木場,娃娃也在,現在如果不去搶呢話,就來不及奧!”


    但拓知道猜叔考慮的長遠,可是他也知道,救人如救火,去玩了,什麽都可能發生,他的心忍不住跟著著急起來。


    陳青卻忍不住發問,“來不及?為什麽來不及?反叛軍長期駐紮伐木場,一定需要人幹活,為什麽你會覺得他們都像是活不到明天一樣?拓子哥,關心則亂,你要冷靜。”


    看著但拓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陳青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擔憂,當初他們下手整昂吞的時候,他不是很冷靜睿智的嗎?


    但拓被問住了,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可是心裏的焦急卻一點都沒少一分。


    猜叔歎氣,一把推開但拓的肩膀,指著他的鼻子道,“去,你現在給我去佛堂跪著,什麽時候冷靜下來,什麽時候再出來。”


    這個不帶腦子的家夥。


    猜叔已經失去跟他再講話的欲望了。


    看著一步三迴頭走開的但拓,猜叔歎氣,揮揮手讓細狗也下去,一時間,偌大的書房就隻剩陳青和猜叔兩人。


    坐迴書桌前,猜叔拿著佛經抄著,想靜下心來。


    他的內心根本不如他表麵看起來那麽雲淡風輕。


    沈星陷入叛軍手中,他又是何嚐不著急。


    可是急,人就能迴來嗎?


    可是,注定這一夜是個不安寧的夜晚,剛剛寫了幾個字,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鈴聲像是打破了他的故作沉穩,猜叔頹然的垂下肩去,有些心累。


    電話接通,是吳海山打來的。他在電話裏細細的說了伐木場和娃娃的事情。


    猜叔想了想,跟他叮囑道“我同你講啊,被擄走的三個小孩子,其中一個是孤兒隊隊長,是愛梭當成親兒子樣的,你最好祈禱,毛攀打死的不是這一個,不然神仙都搞不定,”


    這是和談的底線,隻要蘭波還活著,就還有的談。


    吳海山在電話那邊連連道是,猜叔繼續道,


    “跟著就要麻煩你們那個陳會長,無論用什麽方法,將剩下的兩個小孩送迴麻牛鎮去,這樣我才能幫你們和愛梭談和,”


    “是是是,猜叔,你放心啊,這個應該不難辦,因為民地武裝他們隔三差五就會找機會去劫掠那些伐木工,無外乎就是想把人質扣下來掙點贖金,所以呢,我會去跟州濱說,叫他把錢準備好,盡快把兩個孩子贖迴來,”


    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都不叫大事兒。


    猜叔眼神微閃,他繼續開口道,


    “沈星你知道吧,他舅舅之前就落到班隆手裏,這次木腰子反叛打下桑康山寨,所以沈星舅舅應該也跟著落到木腰子手裏,還請海山兄幫幫忙,查看一下,看是不是也在伐木場,如果在,我們達班願意出錢一起就迴來。”


    猜叔留了個心眼,沒說沈星也可能落到木腰子手中,到時候贖人的時候,讓但拓一起跟著去,順道把沈星也贖迴來。


    心裏的石頭算是落了一般。掛了電話,猜叔握著手機想了想,起身就要出去。


    陳青輕笑出聲“怎麽?這麽一小會就心疼了?”


    但拓才在佛堂跪了多久,猜叔剛剛有了好消息就要去找人。


    這是生怕但拓多焦心一秒鍾啊了。


    “刻薄。”


    猜叔白了陳青一眼,背著手,一副猶豫的模樣,他是想讓但拓多跪一會,磨磨他的性子。


    “好啦,想去就去吧, 有些誤會要解開,你對他們的關心也要讓他們知道,不能什麽都憋在心裏讓他們猜,猜來猜去,最後隻能得到誤會,孩子們也要學著鍛煉一下,多動動腦筋啊。”


    陳青起身,拿著猜叔的外衣給他穿上,這家夥,穿個老頭背心就想出去,也不怕著涼。


    “好了,你先休息,我跟但拓談談心,好久沒跟他靜下心來說說話了。貌巴的事兒他有心結,我又也一直忙著,沒時間給他解開。”


    猜叔歎氣,伸手摸了摸陳青涼涼的小臉,感慨著。


    是啊,有些話不說開,猜來猜去,最後得到的隻有誤會。


    猜叔走了,去佛堂和但拓談心去了。想來以他的pua大法,但拓應該能放下心結,重新愛上猜叔吧。


    陳青惡趣味的想著,轉頭看著跟前密密麻麻的賬本,就覺得腦袋疼,哎呀,天黑了,腦供血不足,看了也容易出錯,明天再說吧。


    丟開賬本,陳青歡快的撲向了自己的小床。


    希望猜叔今夜能和但拓徹夜長談,不要來跟她擠,搶她的被子了。


    花錢贖人的事兒,還是不了了之了,木腰子從小就在林場那邊長大,對林場感情很特殊,伐木場是他們和政府軍之間私底下的交易。


    他反叛了過江龍,政府軍就把伐木場給他。


    當然,這隻是私下的交易,上不了台麵。


    他拿到伐木場後,首先就是把所有的俘虜都押解到了伐木場幹活,也不要錢。就是扣著這些俘虜每天伐木。


    這讓想輕易贖人解決問題的吳海山又走到了死路上。


    而且還有一個壞消息傳來,陳會長的外甥毛攀在反叛軍攻打伐木場的時候,被打死了。


    人死債消,陳會長現在也是一腦門的官司,就連愛梭那邊都不想搭理了。


    一下子,猜叔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在倆人徹夜長談,解開心扉之後,但拓明顯成熟穩重了許多,哪怕心中擔心沈星,卻也沒有再像之前那般上竄下跳的失了理智了。


    做事有章有法,頗有些達班二把手的氣勢了。


    贖人的路子走不通,就隻能猜叔親自出馬,去找陳會長商談。


    政府軍那邊的勢力,隻有陳會長請的動。


    “猜叔,那我呢?”但拓望著猜叔,等待著猜叔的下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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