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陳青一如既往的漂亮動人,她穿著傳統的筒裙,綠色的抹胸和棕色的素色特敏,很休閑的款式,跟猜叔是同色係的,看著有些像情侶裝,隻不過猜叔的上身換成了白色棉麻的襯衫罷了,大佬一直很喜歡素淨的顏色。


    可就是這樣素淨簡單的衣裳,卻沒有遮掩她一分一毫的美,反而因為素到了極點,襯的她越發的如同珍寶一般華貴。


    綠色顯白,本就白的陳青在陽光下仿佛在發光,白得和當地人顯然不是一圖層,露在外麵精致的天鵝頸,圓潤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每一寸肌膚都像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多一絲,少一絲都不完美。


    白的晃眼,在陽光下仿佛發著光,襯得脖頸上的帝王綠翡翠掛件都失了光彩。


    黝黑蓬鬆的長發披散在身後,帶著些慵懶和隨性,弱化了她過於精致的五官帶來的銳氣,顯得溫柔了許多。


    腰上一條淺金色的編織腰帶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


    她嫋嫋娜娜的來到猜叔身邊,雙手合十與愛梭行禮道“愛梭長官,您好。”


    “嗯,陳小姐,好久不見,這邊景色還喜歡吧。”愛梭合十迴禮,笑盈盈道,卻笑不達眼底。


    “嗯,喜歡。”陳青沒有多話,打完招唿就站到猜叔身後,跟著幾人往前麵的亭子走去。


    恰怕看著身旁人黑鴉鴉的頭頂,突然低聲說道“這邊的其他景色也挺不錯的。”


    陳青有些驚訝他的突然搭話,上次見麵還一副看仇人的眼神,這次反倒和善了不少,不過她也不在意,笑著點點頭算是迴應。


    亭子裏已經放著好幾個水箱了,裏麵早已經備好了今天準備放生的魚,愛梭湊到邊上,低頭查看著。


    猜叔這才顧得上和恰怕打著招唿“恰怕先生,您俗世繁忙,都能抽空來陪我們放生,”


    這家夥怕是收到了什麽風聲,故意跟上來的吧。


    “跟著姐夫和猜叔放生,也可以讓我多增一份行德功勞。”


    恰怕手裏握著佛珠,微微扯著嘴角,有些倨傲,可說的話卻很謙虛。


    “哈哈哈,你一直跟在大禪師身邊,你的功德和功勞都會比別人多啊。”


    猜叔笑眯眯的說著,恭維著對方。


    恰怕看猜叔態度正常,不像是來找茬的心中放下了一些,點頭笑了笑,不再說話。


    “猜叔,你過來看看這條魚,不會那麽巧吧,和你上次放生的那條簡直一模一樣啊。”


    愛梭指著箱子裏,一條頭上帶著金色斑點的魚,一臉驚奇道。


    “真不是巧,就是同一條,我們在上遊放生,他們就派人在下遊撈魚再賣啊。哎喲,那些賣魚的,都是一些不能見光的手段呢,這不,就被我底下的人看見了,”猜叔笑眯眯的看著愛梭,意有所指。


    “嗯,還是猜叔看問題看的透,說到底,還小商小販太狡猾,整的我們著放生活動,感覺毫無意義 啊。”愛梭歎氣道。


    “大禪師說過行重於心,做過就是做過,但凡做過就一定會有果報。”


    恰怕一副高僧之態,雙手合十悠悠道。


    “但是這樣做,就是助紂為虐,我們好心做事的人,反而虎養肥那些壞心眼的人。這個因果應該怎麽算?”猜叔看著恰怕反問著,一副求教的模樣。


    愛梭這時卻突然開口道打斷兩人的機風,看著陳青道“陳小姐是怎麽看這件事兒的呢?”


    他的突然插話,讓猜叔後麵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迴去,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愛梭,也跟著扭頭看向一旁的陳青。


    愛梭這突然的打斷,絕對不尋常,陳青看了猜叔一眼,見他笑眯眯的看自己,絲毫沒指點她的意思。


    她隻能隨便亂說“華夏佛教上說‘買斷扈梁,悉罷江上采捕。”說的放生是日常生活中,偶然發現的活潑動物,認定它還能活命,因而買來放生。講究的是隨緣應化,如果故意去找尋作為,則又是攀緣了。”


    陳青一句話打了在場所有人的臉,她得意的挑眉,迴望猜叔。


    叫他看熱鬧,老娘直接掀桌。


    愛梭被嗆得一陣咳嗽,猜叔則是無奈的斜了陳青一眼。


    陳青尷尬的吐了吐舌頭,趕緊找補“我積我的德,他造他的孽,各有各的緣法。良醫治病,隻能治療病人現在的疾病,不能保障病人將來不生病啊。你們放生,其他人在不在意我不懂,至少這條魚在乎啊。”


    陳青望向水箱裏的那條腦袋上頂著一枚金色胎記的魚,心中默默道至少它在乎。


    見恰怕還想說什麽,陳青直接出聲打斷道”想放就放,想那麽多幹嘛,碰到了,心裏刹那間產生的惻隱之心,也許就是緣分使然。”


    陳青直接擺爛一副無賴狀。反正一千個人眼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她隻是說了自己的看法而已,不同意也請閉嘴。


    恰怕卻愣住了,仿佛有所觸動,他想了想,歎了口氣,對陳青虔誠的行了個佛禮“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眾生皆是幻相,是我著相了。”


    愛梭笑著打圓場道,


    “好了,這是我跟猜叔這麽多年的習慣,放生無聊,陳小姐要是不感興趣,不如去周邊走走,邊上景致還是不錯的,恰怕,你陪著點,注意陳小姐安全,可一定要把她平平安安交還給猜叔啊。”


    愛梭這是要支開恰怕,恰怕皺眉,本想開口留下來,可是看著姐夫一臉的嚴肅,知道這會不好再拒絕了,隻得跟陳小姐做了請的手勢,轉身往外走去。


    陳青皺眉,愛梭這是幾個意思,讓恰怕陪她?不怕猜叔有意見嗎?


    望向猜叔,隻見他背著手,笑眯眯的點頭示意。


    得!猜叔也沒意見。


    陳青雙手合十,行過禮後才轉身出去。


    看著一前一後走出去的兩人,愛梭居然覺得很相配。


    恰怕身姿筆挺,常年在大禪師跟前禪修,身上帶著一股出塵入世的高潔,長身玉立,陳小姐身姿曼妙,嫋嫋娜娜。一舉一動皆帶風情。


    愛梭迴頭望向老友“猜叔不擔心?”


    這樣的絕色,就不擔心她被人騙跑?


    猜叔微笑著,望著兩人的背影,眼神微妙,他迴頭望向老友,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在邊上的凳子上坐下,愛梭這才帶著幾分蕭索道,


    “猜叔應該看出來了,剛剛我是故意截斷你的話的。猜叔知道為什麽嗎?”


    還能為什麽,不敢撕破臉皮罷了。


    猜叔露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等著愛梭的後續。


    “佛家研究一飲一啄,皆為緣法,恰怕對麻牛鎮很重要。”


    愛梭笑著望向猜叔,倆人這麽多年的好友,他如何不知道他的手段,他沒證據,是不會捅到自己跟前的。


    但是現在,他不想那麽搞的那麽難看。


    “猜叔跟我說說吧,你查到了些什麽?”


    愛梭不再繼續剛剛的話題,他正視著猜叔,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猜叔挑眉,心裏已經知道了愛梭的意思,有些無奈的歎息,這才把他知道的都娓娓道來。


    亭子外,兩人一前一後,不尷不尬的走著,陳青望著遠方的景色,倒也不覺得無聊和尷尬。


    反正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會恰怕就有些尷尬了,其實他更想迴亭子裏去,聽聽猜叔和姐夫說些什麽。


    不過現在隻能陪著猜叔的女人四處亂逛。


    他迴頭望向陳青,輕聲道“陳小姐對佛理很感興趣?以你這樣的年紀難得啊。”


    “猜叔喜歡,跟著看了幾本,勃磨是宗教國家,怎麽也得入鄉隨俗吧。”陳青說的有些敷衍。對於這個人,陳青總是覺得危險,不願太靠近。


    “嚴小姐是哪裏的人?看著不像會在三邊坡久居的人,怎麽和猜叔攪和到了一起?”陳青句句不離猜叔,像是威懾,又像是顯擺,恰怕皺眉,說的話就有些不客氣了。


    他眼神鎖定陳青,想試探一下她和猜叔的態度。畢竟,來者恐怕不善啊。


    “來三邊坡的人,能有幾種?你是當地人,不是很了解這片土地嗎?你猜猜我是哪一種?”陳青戲謔的望著恰怕,想看他窘迫的樣子。


    這樣高高在上,一臉慈悲的模樣太難看了。


    恰怕愣住了,是啊,女人,在三邊坡是弱勢群體,三邊坡來旅遊的人有多少,來定居的又有多少,更多的是被拐騙過來女孩子。


    他沒想到陳小姐也會有這樣的經曆。


    “如果你需要幫助……”恰怕的話剛剛到嘴邊,就被陳青笑著打斷了。


    “no!no!no!你幫不了我,這是我的劫數,我得自己渡。你的佛救不了我。我得自渡。”陳青隨後道,撿起林子邊上的一根細長滑溜的樹枝,在手裏把玩著,隨手挽了個劍花,棍子很滑溜,很順手,她有些喜歡上了。


    悠哉的晃著木棍,她戲謔的看向恰怕道“你不好奇猜叔和愛梭長官說的什麽嗎?”


    恰怕默默的看著陳青,看她身姿灑脫,一身風流姿態,很是賞心悅目,他哪怕不喜猜叔,也不得不歎一句好福氣。


    不過對於她的問題,恰怕卻不說話,隻是一雙眼定定的看著她,帶著些不為人知的荒蕪,就像站在了世界的盡頭,天生自帶悲憫和抽離感。


    他靜靜的看著陳青一臉的惡趣味,無奈的搖搖頭,轉身繼續往前走。


    “能猜得到幾分,但是讓你失望了,這一趟,你們可能得空手而歸了。”


    猜叔這個老狐狸要做的事,他猜的八九不離十,當初帝薩跟他說猜叔找上門的事,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不過,無礙。


    對他影響不大。


    哼哼!看著恰怕一副盡在掌握的姿態,陳青心裏好笑,為什麽這些人都一個個的那麽自以為是呢,這次猜叔可是有備而來的。


    不咬下恰怕一塊肉,猜叔這頭兇獸可不會鬆口。


    一路上倆人在沒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的圍著河邊轉了一圈,等到他們轉悠迴來後,猜叔已經和愛梭放生完了,倆人正低低的說著話,見兩人走進來,一齊噤聲,笑著看向兩人。


    “這邊的景色如何?”愛梭這話是問陳青的。


    陳青笑意盈盈的走向猜叔,對愛梭點頭致謝“多謝愛梭長官讓恰怕禪師帶我逛了下,景色宜人,是個好地方。”


    說著,她走到猜叔身邊,很自然的撫上猜叔的肩膀。


    猜叔笑著拉住她的手,接過她手裏的木棍,在眼前晃了晃。


    陳青一臉的興奮道“哈哈,我就知道猜叔會喜歡,”


    男人至死是少年,沒有一個人逃得了一根筆直滑溜的木棍。


    就猜叔這種大佬也是如此。


    “嗬嗬,小孩子把戲。”猜叔眼裏帶著滿意,臉上也不吝嗇笑容,他把玩著這根棍子,這好歹也算是小青帶迴來的禮物。


    恰怕冷眼看著兩人之間融洽的互動,用冰冷的目光淡淡的掃視了猜叔一眼,目光不屑,隱隱帶著一絲不知對誰的厭棄。


    他突然開口“我看陳小姐剛剛那一手劍花舞的漂亮,想來也是個練家子,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眼福瞧上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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