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想再努力一把,為自己而活。


    而不是坐以待斃,等待著老天爺把機會送到她的手裏。


    陳青不知道猜叔有沒有答應,可是她的日子依舊如流水一般,毫無變化的流逝掉了。


    她也沒有急著要猜叔給她一個答複。


    猜叔這人,隻有他願意,想做的事情。


    沒人逼的他了,如果他要繼續這樣圈養著自己,她又能怎麽辦呢?


    目前為止,她看似自由,可是脖子上隱形的鐵鏈卻結結實實的拴著,另一頭就握在猜叔的手中。


    她現在甚至連個手機都沒有,這個達班所有的人都有的東西。、


    對外說是達班的小妹,其實就是猜叔的私人禁臠。


    離不開這個藍房子一步。


    不過,很快她就能離開了。她還有一個殺手鐧沒用。


    估算著時間,陳青徑直來到猜叔的書房,看著正在看文件的猜叔,她直奔主題。


    “猜叔,幫我預約醫院,我要做手術。”


    陳青腿部的鋼針,差不多可以取出來了,這是她一直期盼著的事情,可是這段時間的生活跌宕起伏,居然讓她把這個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手術?”猜叔疑惑皺眉,看向陳青。


    “嗯。”陳青拉高裙擺,露出光潔的小腿,朝著上麵的傷疤抬了抬下巴,“取鋼針。”


    這是陳青第二次離開藍房子,離開達班。


    她默默的坐在醫生辦公室,聽著這個醫生喋喋不休的解釋著她腿的恢複情況,突然,陳青望向醫生,平靜的跟他道“醫生,麻煩你再幫我加一個手術……”


    陳青住院期間,一直是細狗守著她,幫她忙前忙後,期間陳青身邊一直沒有離開過人,這讓她的計劃再次落空了。


    陳青冷笑,她就說,這次猜叔怎麽這麽輕易就放她出來,原來是做了後手。


    細狗寸步不離的盯著她,不要說打電話了,就連和醫生多說幾句話都做不到。


    但是也不是沒有收獲,細狗是個傻的,太多東西他不懂,例如電腦,例如病情溝通,這些都是陳青自己去交涉,借著和醫生商量的機會,她取得了對方電腦的使用權,從網上搜了幾個取鋼針的案例,和主治醫師一起研究。


    畢竟她的手術是在華夏做的,用的是世界最先進的技術和美國請來的飛刀,這樣先進的手術,勃磨的醫生從未見過,他如饑似渴的研究著這個典型的案例。


    想要從中學到些東西。


    陳青在電腦上搗鼓了幾下,在他們眼裏,就再尋常不過的動作了。


    手術很簡單,甚至下了手術台當天就能迴家,可是她還是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院。


    一星期後,她不得不出院,跟著細狗迴了達班。


    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房子,她心情有些忐忑,拄著拐杖,剛剛走進書房,就被一打資料個砸在了身上。


    一時不妨,陳青跌倒在地,看著眼前散落的資料,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她這段時間做的事情。


    猜叔陰沉著臉走過來,蹲在她身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望向自己。


    “你好大的膽子。”


    陳青盯著眼前節育手術的單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帶著幾分淒涼“你也沒反對不是嗎?”


    以他手眼通天的手段,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可是他沒有阻止不是麽。


    他甚至沒有一個電話,沒有讓細狗去製止。


    細狗是他看著長大的,他能不知道細狗的粗神經麽,他讓細狗盯著她,不就是想看她會做些什麽的麽。


    他總是一遍一遍的試探著她,那自己就明白的告訴他答案。


    “是的,我不願意,不願留在這裏,不願被你禁錮,不願成為你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這就是我的答案。\"


    猜叔眼神陰鬱的盯著她,仿佛要透過她的臉皮看到她的內心,掐著陳青的手力道大得,讓陳青眼眶不禁泛紅,她定定的看著猜叔,眼神不閃不避。


    帶著幽怨,淒楚,更多的卻是倔強。


    我見猶憐。


    隻有極致的美,在破壞起來的時候才會讓人感到恐懼和惋惜。


    猜叔心中的氣突然就消散了,拇指摩挲著陳青的下巴,細細的品著她這一刻的神情。


    天真無邪,卻陰謀算盡。


    隻有這樣的女人,才有味道。


    猜叔嘴角噙著笑,低頭吻了上去。


    輾轉碾壓,像是要撕碎眼前的人一般,這小丫頭有著讓人想要撕碎她的衝動。


    勾引人犯罪,想要把她拉下那高高的神壇,重重摔下,看她在淤泥裏掙紮,然後再伸出手,拯救她於水火。


    想來她之前那個小男友就是這樣的陰暗心理吧。


    染上七情六欲,經曆世間苦難後,神女還能那麽高潔麽?


    這一刻,猜叔終於撕下他儒雅的偽裝,露出他卑劣的內心,直麵自己的欲望。


    抬起頭,猜叔嘴角帶著血,帶著悲憫的看著陳青,手指輕輕拭去她嘴角的血跡,在她白嫩的臉頰上留在一抹刺眼的血痕。


    看著她清亮倔強宛如小獸的眼神,歎息。


    “如你所願。”


    但拓和沈星速度很快,陳青住院期間,就調查清楚帝薩屠宰場的底細,也知道了它根本沒有所謂的全套冷鏈,這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屠宰場,做著殺豬的生意,供給麻養當地的商販。


    根本不是愛梭口中那個頗具實力,擁有全套冷鏈和屠宰設備的合作方。


    “他之前是屠生豬呢,宰殺了直接拉去市場,根本不需要冷凍,所以他根本沒有現成呢冷鏈。冷車還是從我們這邊收呢,底下的司機還不會開,現在隻有一些小的冷凍間在應急,”


    但拓把查到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細狗在邊上接話“那就是帝薩,為了搶這樁生意,故意騙了愛梭,這個事要是捅到愛梭麵前,達班就有機會了嘎?”


    大聰明又開始了他的頭腦風暴。


    “愛梭曉得了也無傷大雅,他曉得這些以後,愛梭還可以趁機卡一下帝薩呢脖子,多要點好處,”


    但拓覺得愛梭不會那麽較真,反正帝薩已經在建冷凍間了,不影響他們後麵的長期合作就行。


    “如果愛梭想搞我們,以他的性格,沒必要跟我們賠罪和送金佛,所以問題還是出在帝薩身上,但是帝薩是怎麽做到,這麽大膽瞞著愛梭入局的,畢竟愛梭不好騙,這個才是關鍵。”


    猜叔穿著老漢衫,隨意的坐在榻榻米上,聽著但拓收集來的情報,猜叔心中琢磨著這背後的玄妙。


    帝薩一個普通人,沒有根基和背景,他怎麽敢這樣欺瞞愛梭,又有什麽能力去騙過他們。


    “猜叔,這個帝薩簡直太囂張了,他就不怕被愛梭收拾給?”細狗也是滿臉驚奇的問著,見過膽子大的,沒見過這麽大的。


    連愛梭都敢騙,他手裏呢孤兒隊可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兇神。


    “他敢做這事,背後必有依仗,隻是沒有浮出水麵罷了,\"猜叔慢慢說道。抬起頭望向但拓,繼續問“沈星呢?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嗎?怎麽沒跟你一起迴來?”


    倆人曆來形影不離,現在突然少了一個,還怪不習慣呢。


    ”“沈星現在還在帝薩屠宰場臥底,繼續調查,我先把查出來呢東西給您送過來,”“但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他把沈星哄著留在了屠宰場,承諾了明天晚上就要去接他。


    誰讓屠宰場隻要他呢,沒辦法。


    他想替都替不了。


    猜叔望向一旁安靜坐著的陳青,想了一下,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這個你拿著用,達班的兄弟都有,你也可以有,以後你就跟著但拓,”說著猜叔望向一旁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的但拓道


    “但拓,以後陳青和沈星一樣的身份,你帶著,有不會的你就教,教不了,她自己會退迴來。”


    說著,猜叔望向陳青,機會給你了,能不能勝任,就看你自己了,倘若幹不了,那就乖乖的滾迴來,繼續給他當金絲雀。


    陳青聞言立馬坐正了身子,看著但拓彎腰行禮“拓子哥,以後請多多關照。”


    這是陳青爭取來的機會。她一定會努力幹好的。


    但拓一臉懵的來迴看著猜叔和陳青,有些搞不懂現在的狀況了,陳青不是猜叔的女人嗎,他怎麽帶?


    可是看著這倆人皆是嚴肅的模樣,他隻能咽下嘴邊的疑惑,乖乖的點頭應承。接下這個燙手山藥。


    算了,可能是他倆的情趣吧,自己可能隻是他們倆人小遊戲中的一環,猜叔都發話了。那他就乖乖聽著。


    這是一尊大佛,輕不得重不得的,但拓也是有些頭疼了。


    既然查清楚情況,猜叔心中就有了計劃。


    第二天,他就帶著但拓和陳青來堵帝薩。這件事還是要從帝薩這邊入手。


    他是各方勢力中最微小的一方,也是最薄弱的,也就是傳說中的柿子挑軟的捏,如果能從他這裏打開一個口子,達班入主這個生意就要容易的多了。


    帝薩每月的這一天都會去廟上上香禮佛,但拓堵在帝薩必經的路上,麵無表情的事道。


    “帝薩老板,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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