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猜叔說的一樣,細狗聽了能幫沈星做事,也是很高興,覺得總算沒那麽虧欠沈星了。


    沒等沈星再客氣迴去,沈建東就開口打破了這份和諧的氛圍。


    “我……我們計劃著近期就要迴國了,欠你的錢,我已經在籌備了,一定會還你的。”


    看著態度和煦的猜叔,沈建東很不好意思的說著。眼神飄忽,可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嗯。”


    猜叔點頭,一副很認真聽的樣子,他沒打斷對方的話,反而很有耐心的等沈建東說完了,才開口安撫道,


    “這個先別著急啊,一切都要把傷先養好再說啊。沒事。”


    猜叔笑的很良善,說的話也全在為沈建東著想,感動的沈星恨不得馬上給猜叔磕幾個。


    見沈建東臉色不怎麽好,猜叔也識趣的告辭。


    “星啊,你照顧好你舅舅,有需要就給但拓打電話,我去那邊看看那個孩子啊。”


    見沈星點頭,他才轉頭跟沈建東告辭道“你也好好休息,我就先告辭了,沈先生。”


    說完,就起身往外走,就好像來拜訪真的就是順便的一樣。


    沈星趕緊起身送了出去。


    陳青跟小柴刀全程裝空氣。


    走出病房,沈星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看到從遠處走來的覺幸吞警官。


    他詫異道“覺幸吞警官,你怎麽來了?”


    “哦,你舅舅給我打呢電話,你舅舅人呢?”覺 幸吞也愣了一下,看著眼前的一群人,他下意識迴答沈星的問話。


    “哦,我舅在病房裏呢,”沈星指著身後病房的門,傻乎乎道。


    看著覺幸吞抬腳就要進去,他趕緊拉著覺幸吞的手扭頭跟猜叔道“那啥,我介紹介紹。猜叔,這就是覺幸吞警官,”


    猜叔笑容和煦的和對方握手打招唿。


    “哎呀,你好你好。”


    “這是我們達班猜叔。”沈星狗腿的趕緊跟覺幸吞警官介紹猜叔。


    這兩個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人,終於第一次會麵了。


    “啊,猜叔啊,你好你好,久仰大名,”


    覺幸吞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握著猜叔的手搖晃著。


    “你之前幫忙的事,我們一直想找個機會感謝你啊。“”


    猜叔笑眯眯的跟對方客套。


    “不用謝啊,我也是趁機抓了阿登,劃算呢很。”覺幸吞也是眉開眼笑的。一副沒心眼的模樣。


    “要的要的,你看什麽時候,讓啊星帶你來我們那邊坐坐啊!“


    猜叔邀請著對方。


    ”啊!可以可以,到時候看嘛,”


    覺幸吞也跟著客套。看到猜叔身邊的陳青,他點了點頭打招唿。


    陳青笑了笑算是迴應。


    應酬完,看著決幸吞進了病房,猜叔對沈星揮了揮手,喊他迴去照顧他舅,這才帶著一行人離開。


    覺幸吞連連迴頭,看著這些人走遠了,這才推門進了病房。


    猜叔歎了口氣,背著手滿滿往前走,他問陳青。


    “剛剛沈星舅舅的態度,你怎麽看?”


    “避之不及。”


    陳青偷笑,沈建東就差在腦門上寫下“莫挨老子”四個字了,猜叔在他心裏怕是比洪水猛獸還要恐怖。


    真成帶壞人家小孩的大壞蛋了。


    “刻薄。”


    猜叔白了陳青一眼,拉著她的手繼續道“我看你跟決幸吞也蠻熟的,你說他會跟沈星來達班做客嗎?”


    經過這次的事,猜叔明顯感覺到在政府方麵沒有人脈的不便了。


    做事捉襟見肘的。


    他的人脈勢力大多在灰色甚至是黑色產業,政府這邊確實薄弱了一些。


    “他啊,嗯,就怕是到時候身在曹營心在漢,能開出租貼補家用的警察,心裏多少都有些理想主義。”


    陳青心不在焉的說著。


    勃磨這種混亂的地方,不去賺黑錢的警察,心裏大多都有個改變國家,改變世界的理想主義者,猜叔的拉攏沒用。


    搞不好還容易拉一個臥底到身邊。


    不過,推動著世界發展的永遠都是這些愚蠢的理想主義者。


    摸摸陳青的頭,猜叔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對,這個警官他拉攏不來。


    愛梭也收到了消息趕來了,這會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希圖昂,內心的憤怒隻有他自己知道。


    “啊爸,這是梭明吞呢。”


    蘭波把一束頭發遞給阿爸,他愧疚的不敢抬頭,是他沒有照顧好弟弟們。才導致他們一死一傷。


    甚至懊惱為什麽受傷的不是自己,他恨不得當初大樹砸下來,砸在他身上,而不是希圖昂。


    愛梭看著手裏的斷發,眼神陰騖,這不是頭發,這是象龍商會的巴掌,這是在打他的臉。


    愛梭的心情很不爽,他捏著蘭波手腕的手也越發的用力,蘭波吃痛的閉著眼,咬緊牙關才沒喊出來。


    他此刻隻有一個感受,那就是恐懼。


    阿爸生氣了。


    猜叔這時推門進來,點頭打了個招唿,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孩,默默的歎了口氣。


    這下子,一死一傷,事情難辦了。


    陳青剛剛在門後站好,就聽到門又被敲響了。


    厚!今天這醫院真夠忙的啊。


    她隨手打開房門,就見門口站著的是吳海山和兩個陌生的男人。


    一個一身莽氣,臉上一道醒目的刀疤,另一個花裏胡哨的暴發戶模樣,眼神很是惡略,挑釁的看著她。


    想來就是州濱和毛攀了。


    惡……這毛攀有些辣眼睛了。


    這一身花裏胡哨的,就跟家裏是搞窗簾生意的一般。


    鬧哄哄的辣眼睛。


    陳青嫌棄的收迴眼,望向吳海山點了點頭,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陳小姐,”吳海山笑眯眯的打著招唿,深吸一口氣,帶頭走了進去。


    毛攀看著開門的女人,也是來了興趣,他故意撞了陳青一下,看著她一個趔趄,很惡略的咧嘴壞笑。


    陳青拉住想要上前的細狗,眼神都沒給對方一個,徑直去了角落站著。


    這種場合還敢挑事,簡直是活膩味了。


    看著細狗還憤憤不平的模樣,陳青低聲安撫道“不與傻瓜論短長,這裏沒咱們說話的份,看著就好。”


    細狗不懂,但是他覺得陳青說的傻瓜是毛攀,覺得說的沒錯,就點了點頭,雙手抱胸依靠在門上,看著屋內烏壓壓的一群人。


    “愛梭長官,猜叔。”


    吳海山姿態很卑微,他彎腰行禮,合十的雙手就沒打開過,連連鞠躬點頭,可是屋內的兩個大佬都沒理他。


    猜叔心軟,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唿,卻也沒說話。


    沒人搭理,他隻能自己找台階,假裝關心的湊到病床前,查看著小孩的病情。


    “愛梭長官,我是毛攀,我呢,也是一心為陳會長做事,不小心借了您的路。冒犯之處,您多見諒啊。”


    毛攀自來熟的湊到愛梭跟前,大咧咧的道歉。


    吳海山一臉震驚的看著這個二世祖,你這是特麽打招唿嗎?你這是刺裸裸的挑釁啊。


    猜叔也驚了,他看著眼前這個二傻子,不敢相信這就是陳會長那個老狐狸的外甥。


    這也差太多了吧。


    蘭波看著這張仇人的臉,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給弟弟們報仇。


    察覺到蘭波的衝動,愛梭陰沉著臉,用力的拉住蘭波的手,不允許他上前。


    病房內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僵持狀態。


    陳青也驚的站直了身子,亮眼放光,好戲來了,好戲來了。


    就差從口袋裏抓一把瓜子出來嗑了。


    “你出去……”


    愛梭壓抑的聲線是暴怒的前兆,不過這個怒火並不是針對蘭波,對誰的,全場可能除了毛攀,都知道吧。


    蘭波無奈,阿爸的話他又不能不聽,隻得抬腳往外去,可是他仇恨的雙眼從始至終都沒離開毛攀。


    如果視線可以殺人,毛攀現在已經投胎十八迴了。


    細狗打開門,拍了拍小孩的肩膀算作安撫,讓他出去冷靜一下也好。


    “猜叔啊,我還沒來得及問沈星呢,我聽說他舅舅是不是也受傷了?”吳海山這會不敢直接跟愛梭講話,對方身上的殺氣太重了,他轉移著話題問猜叔,想讓他幫忙活躍一下氣氛,勸一下愛梭長官。


    猜叔看著吳海山這個樣子,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氣的叉著腰扭開頭不想理睬,真當他沒麵子啊,天天喊他去活躍氣氛。他又不是氣氛組的。


    可是屋內的氣氛太僵了,這樣下去對大家都不好,猜叔隻得默默的歎了口氣,敷衍迴道“還好,就少了一條腿。”


    這話就有些諷刺了。


    吳海山何嚐不知道在場的人都不待見自己,可他又能怎麽辦呢,隻能忍下來。


    他歎了口氣,見猜叔不願主動幫忙,隻得直接攤牌,輕聲解釋道“事情到這一步啊,陳會長也很遺憾,所以專門派我,啊,還有毛總,帶著最大的誠意,來向愛梭長官道歉……”


    吳海山卑微全場,從一進門就開始道歉,可是毛攀這廝卻撇著嘴,滿眼不忿的望著這一屋子的鄉巴佬。


    眼神裏全是挑釁和傲慢。


    明眼人都能看出對方的不服和輕視,陳會長這次讓毛攀過來道歉,真是走了一步錯棋啊。


    “都聽見了,大家辛苦,你們可以迴克了。”


    愛梭知道現在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他壓著怒火直接送客。


    “愛梭長官,有什麽要求您盡管提出來,這個來道歉是必須的呀”


    吳海山不願就這麽白白跑一趟,他姿態放的更加卑微了,從進門腰杆就沒抬起來過,這會就差跪下去了。


    這句話裏麵的殺氣,全部人都聽出來了,就毛攀沒聽懂,他這會兒隻覺得這個老登不給他毛攀麵子。


    他眯著眼,兇狠的瞪著愛梭,腦子裏已經開始想著要怎麽收拾這個老登了。


    猜叔頗有深意的看了會愛梭的神情,見沒人搭理吳海山,他無奈的再次出麵,拉著吳海山到一邊,低聲勸到“海山兄啊,愛梭長官已經說了,讓你們先走啊,什麽道歉賠禮就慢慢再說吧。”


    別把事情鬧的太僵了,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吳海山也知道猜叔是為他好,隻得妥協。


    “好,好……”


    “怎麽能慢慢說啊。”


    毛攀卻不給麵子的直接反駁,他能親自來道歉,已經是給他們臉了,現在還要他吃閉門羹,這群鄉巴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毛攀!”進門就一直裝死的州濱不能眼看著毛攀闖禍,在他開口的瞬間馬上嗬止道。


    “我說的不對嗎?大家都是出來做事兒的人。互相給個台階不好嗎?“


    毛攀囂張的張開手,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樣,看著一屋子的人,勞資給台階你就趕緊下,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說著,他瞪向吳海山嘲諷道”你在這兒扯半天扯清楚啥了?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麽浪費了。”


    廢物點心一個。毛攀憤恨的扯著病床拍了幾下。


    拍的整個病床劇烈晃動著,躺在病床上的希圖昂小小的身子跟著晃動。


    愛梭的眼神立馬兇狠起來,望向這個囂張的年輕人。


    “愛梭長官,這個,這個,毛總啊,他一直在伐木場,他……他不曉得陳會長已經派我到麻牛鎮去溝通過這個事情了,哈……哈,那個……”


    吳海山趕緊上前找補著,他此刻恨不得給毛攀跪下了,祖宗,你少說兩句吧。


    “毛攀,我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吧……“


    說著,吳海山拚命給毛攀使眼色,希望他能給自己一點麵子,不要再鬧了。


    可是毛攀是誰啊,除了他舅舅,他誰都不放在眼裏,更別說吳海山這個他舅舅的狗腿子了,在他這兒更沒有地位。


    他瞪著這個拆自己台的人吼道,


    “我特麽也想啊,你們非得磨磨唧唧 ,”


    毛攀沒有耐性的抓過州濱手裏的箱子,丟到病床上打開來,抓起幾打美金就砸到病床上。


    “這個,是死掉小孩的安葬費,”


    又抓起幾打繼續丟,“這個,是這家夥的湯藥費,”


    繼續抓,他還囂張的當著愛梭的麵轉著整齊的錢幣。


    “這個,是蘭波的精神損失費。“


    最後,他一把掀翻箱子,裏麵的錢撒的滿地都是。


    ”這個,是上次的過路費。“


    毛攀雙手撐著床沿,笑的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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