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有些可憐的模樣,陳青心中生起一絲愧疚,但還是嘴硬道“沒了,廚房裏隻有留給嬢嬢的飯,沒有多餘的了。”


    三邊坡天氣炎熱,剩飯放不住,一般都是做多少吃多少,很少剩飯。所以是真的沒有多餘的飯給猜叔了,要不……自己再去煮碗麵?


    陳青心軟的想著。


    “哎呀,那就把嬢嬢的飯給我吃吧,她家裏有事,剛剛迴去了,”猜叔撐著下巴,帶著從容不迫的姿態看著陳青。


    “真的假的?嬢嬢怎麽沒跟我說?”


    陳青驚了,她怎麽不知道,嬢嬢走了下午的衛生誰去做?飯碗還沒收迴來呢。


    “嘿呀,她剛剛跟我說的,說完就走了,真沒我的飯啊?”猜叔像是有些泄氣的歎氣,眼底帶笑看著女孩。


    陳青猶豫了一下,對方不管怎麽說都是大老板,哪有她拒絕的話。


    最後隻能不情不願的去廚房,把嬢嬢留好的飯菜端了出來,一一擺放到猜叔跟前。


    “哎呀,好豐盛啊?都是你做的嗎?”猜叔拿著筷子,看著一桌子的好吃的,心情很好。


    “食不言寢不語。”


    陳青沒接話,隻是低頭扒著米飯。


    猜叔才不管她的冷臉,繼續嘮叨


    “你就吃這麽一點怎麽行,女孩子嘛,要多吃點才好,胖點才健康,不能光顧著好看就餓肚子,時間久了身體就不行了。”


    猜叔周到的幫著陳青夾菜,陳青抱著碗躲來躲去,可是都擋不住落在自己碗裏的菜,隻能嚷嚷道“夠了夠了,再吃要吐了,猜叔你好好吃飯,不要再夾給我啦!”


    見陳青真的動氣了,也確實吃不下,猜叔這才收了惡趣味,不再勉強。


    “那你幫我剝蝦嘍?我還沒吃飽呢。”猜叔低頭吃著飯,隨口一說。


    陳青手掌握了又鬆開,鬆開又握起,最後隻能咬著牙給這人剝蝦。


    他是大佬,大佬都是陰晴不定的,說不定一個不高興,她就得受罪。


    可是心裏的怨氣還是消散不了。隻能慫慫的在心裏暗罵,


    吃,吃,吃不死你啊!


    猜叔看著陳青低著頭乖乖的剝蝦,圓圓的頭頂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笑了笑,低頭吃飯。


    “你胃口這麽小,身體怎麽受得了。”


    猜叔隨手給陳青倒了杯溫開水,關心詢問。


    陳青低頭裹著菜卷,頭也不抬道“習慣了,以前要控製體重,時間長了胃就餓小了,現在也吃不下多少。”


    猜叔看著偏瘦的陳青,歎氣,沒繼續這個話題。


    “你真打算在大寨煮幾年飯?”猜叔吃著飯,隨口道。


    陳青沉默,消極抵抗,不想理會這個人。


    之前覺得這是個腹黑大佬,現在看來,就是個無賴。


    “哎,女孩子還是少做飯,水摸多了手都粗了。”這麽漂亮的手,弄粗了可惜。


    陳青低著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之前在國內,她每個月花大價錢護手,手膜不斷,還會日夜擦豬油膏來養護,一雙手被她養護的白皙嫩滑。


    這才半個月,就有些粗糙了,手指上還帶著細微的傷口,指甲被剪的短短的,上麵零星的點綴著幾個倒刺。


    陳青為自己的未來默哀,等到還完債,她的一雙手怕是得粗的能砍柴了吧。


    猜叔看著陳青一直低著頭,也不言語,心中湧出幾分燥意,伸手掐住陳青的後脖頸,強迫她抬起頭看著自己。


    “你要發揮你的才能,而不是埋頭吃苦,廚娘我這邊很多,不缺你一個,從明天起。你就搬到書房那邊,做我助手,幫處理一些雜事。聽清楚了嗎?”猜叔的話語帶著不容拒絕的肯定,這是命令。


    他不想再跟這個女人玩什麽貓抓老鼠的戲碼了,他現在是在下達他最後的通牒。


    本來還算和氣的猜叔此時肅著臉,眉頭微微皺著,眼底是不容置疑的堅持,仿佛藏著一隻嗜人的兇獸,時刻都會跳出來撕碎對麵的人。


    陳青怔怔的盯著猜叔的眼睛看,心裏顫抖著,她這一刻是有些怕這個男人的,亦如第一麵見到他,她就知道這絕不是一個仁慈善良的人,和善隻是他的偽裝。


    她此時隻覺得對方這就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做事隻會考慮他想要什麽。


    她的手變粗是她願意的麽,如果沒有這場意外,自己這會還在國內籌備自己的舞蹈練習室,又或者是拿著繼續周遊世界,哪裏需要來吃這些苦,他明明可以放自己離開的,可是卻自私的把自己囚禁在身邊。


    她知道猜叔的企圖,應該說,自打成年以後,她身邊就不缺這樣的男人,他們想占有自己,想讓她做他們的女人,他們掌心的玫瑰,隻為他們而綻放。


    這樣的男人她見的太多太多了。


    所以哪怕猜叔眼底的欲望很隱蔽,可是陳青一眼就看透了對方。


    她以為自己能在廚房裏躲過一劫,躲到三年後,對方願意放自己離開,可是終究是奢望。


    猜叔手指摩挲著陳青的脖頸,細膩的手感讓他流連忘返,手指輕輕的頂著她的喉頭,纖細的脖頸脆弱的仿佛一用力就會折斷,猜叔盯著她的脖子看了會,眼底帶著嗜血的欲望。


    陳青一動不敢動,她知道,猜叔絕對有能力殺了自己,他是見過血的,他的儒雅隻是偽裝。


    尋常人根本看不透這人的城府。


    他的平易近人是一種權利的表現,遇到沒有興致的事,就會把平易近人那一套收起來,皮肉下的怪物就會露出獠牙。


    後脖頸被扼住,陳青此刻乖巧的跟隻小貓咪一般,心跳如雷,卻隻是靜靜的看著猜叔,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猜叔卻很享受此刻陳青的乖巧,享受的把玩了會陳青披散著的青絲,他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條項鏈,湊近了給陳青帶上。


    血紅的繩子套在陳青白嫩的脖頸上,格外的惹眼,下麵是一塊極品翡翠雕刻的玉鎖,翡翠質地很好,綠的仿佛要流淌一般。


    幫她帶好,收緊長度,看著綠玉紅繩格外襯得她的皮膚雪白,猜叔滿意的點頭。


    整個人氣息再次平和起來,仿佛剛剛帶著威脅意味的人不是他一般,


    “帶著吧,很襯你。”


    寵溺的摸了摸陳青的臉頰,猜叔笑著離開了。


    陳青低著頭,望著滿桌的碗盤,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沒入織物內,消失不見。


    宛如她那顆僥幸的心,一起消失不見了。


    第二日,陳青抱著自己少的可憐的兩套衣服來到大寨中心,那棟兩層的木樓跟前,黃頭發長的像是黑神話悟空一樣的男人看到陳青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陳青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討厭自己。


    想來一個人的喜歡討厭都是沒來由的,她也就無所謂了。


    但拓已經站在樓梯口了,見到她過來,小聲道“猜叔吩咐把書房邊上的房間給你收拾好了,以後你就住在那裏,跟我來吧。”


    陳青看著眼前高聳的樓梯,心中苦澀,一時間有些不敢踏入。


    踏上這道樓梯,她將沉淪,可是她有選擇嗎?


    好像沒有,對比起被人販子抓走的下場,猜叔仿佛已經是很好的選擇了。


    至少他願給自己虛假的幻影,願意陪她玩女孩子倔強的小遊戲,不是麽……


    空氣裏帶著有莫名的濕意,陳青嘴唇動了動,想給自己一個笑容,可是最後卻隻是無力的扯了下嘴角。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抬腳,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來了二樓,猜叔正在書桌前仔細擦拭著一些曬幹的不知用途的葉子,但拓帶著陳青進來,跟猜叔打招唿,猜叔停下手,笑看著兩人,對著但拓點點頭。


    “先去把東西放下吧,出來給我幫幫忙。”


    陳青乖乖的點頭,跟著但拓來到邊上一個木門前,推開門,裏麵是個十多平的房間,布置得很清雅,一張竹榻就放在窗前。


    這就是她未來的臥室了。


    放下東西,陳青也不磨蹭,麻利的出門來到書房,看著猜叔麵前的一堆葉子不知道該怎麽弄。


    猜叔朝著對麵示意了下,陳青乖乖的過去學著猜叔的樣子跪坐下來。


    “這是葉子經,當初唐玄奘從西域帶迴去的佛學經典就是這種刻在貝多羅葉子上的貝葉經。經過處理的貝葉,不僅防蟲防水,還經久耐用,能保存上千年。”


    猜叔幫著陳青解惑,遞給她一塊毛巾,讓她學著自己的樣子細細擦拭葉子。


    “每年六七月份雨季來臨前,師傅們都會去采集貝葉,這個季節的貝葉柔韌性最好,便於刻寫。”


    猜叔娓娓道來,他的聲音很柔和,講述著貝葉經的製作過程,本來很乏味的故事也多了幾分精彩,陳青的心在一遍遍的重複動作下,也靜了下來,也聽出幾分滋味來。


    “采集好的新鮮貝葉捆好,放在淘米水裏用大鐵鍋煮,鍋中還需加入一些酸角或者檸檬之類的,一方麵除去貝葉的綠色枝葉,讓葉子從綠色慢慢變成灰白色,另一方麵,酸性物質也可以是貝葉中的澱粉和雜質從分脫離,防止貝葉腐爛蟲蛀。”


    猜叔遞給陳青一把秀氣的小剪刀,讓她跟著自己吧葉片上突出的毛邊修剪幹淨。


    “曬幹後葉片不平整,長寬也不均勻,需要用木尺進行修正,然後壓平。壓平葉片有專門的壓經夾,壓平之後,要在葉子上劃出橫線,以便書寫,最後就是刻寫了,刻寫經文時,要用鐵筆先在最上麵的貝葉上刻寫,當全部經文刻寫好後,要用布蘸取墨汁,塗抹在刻寫好的貝葉上,然後用鋸末把貝葉上多餘的墨汁擦去,再用塊幹淨的抹布擦拭,這樣黑色的墨跡就清晰地留在貝葉上,保存幾千年都不會模糊。”


    說著,猜叔遞給陳青一塊已經書寫好的貝葉,陳青接過來細細的看著上麵遒勁彎曲的字跡,雖然看不懂,但是感覺很神奇的樣子。


    看陳青感興趣,猜叔笑著道“想不想試試?”


    (好擔心,下一張就有肉了擔心過不了審,腫麽辦?腫麽辦?


    好奇有多少看官是從邊水,一覺醒來,我成但拓弟媳了那邊過來的,那本攢的稿子比較多,這一本是新開的,難免要慢一些,喜歡的狗子們收藏推薦一下吧,愛你們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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