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薑晚和周文博在雪山滑雪,冰湖釣魚。


    南城有個習俗,農曆的十二月最後兩天,家家戶戶要去寺廟祈福,保佑來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周文博把薑晚約出的時候,大街上全是準備去祈福的人,情侶最多,兩人混在人群裏沒有一點違和感。


    “周大哥,這個麵具是做什麽用的?”


    薑晚對一切都很好奇,周文博博學,任何事物到他手裏,他都可以說的頭頭是道。


    “請叫我周老師。”


    “好,周老師這個麵具是做什麽的,有什麽講究嗎?”


    “傳說z國古代有位非常厲害的女將軍,她因為長的太漂亮而不能威懾到敵人,所以就戴上了特質的動物麵具,就像一種信仰一樣。


    這位女將軍從那之後百戰百勝,後來百姓為了紀念這位女將軍就量產這種麵具,隻要戴上它,將軍就能保你心想事成。”


    周文博挑了一麵貓咪麵具遞給薑晚,誰知道薑晚挑了一個青麵獠牙的老虎。


    周文博忍不住笑出了聲,也同樣選了一個青麵獠牙的老虎。


    跟隨人流上山,沿途全是燈火,一路直達山頂上的寺廟,薑晚和周文博提著手裏的燈籠混在祈福的人群裏。


    燈光樹影,影影綽綽,人群裏的她笑靨如花。


    到達山頂的時候,薑晚跟著周文博,挨個地去洗手祈福,然後就去廣場看將軍舞劍。


    那是跟普通舞蹈不一樣的感覺,它是一種洶湧澎湃,激情四射的舞蹈,力量和野性,戰鬥和激情。


    看完舞蹈,薑晚跟周文博兩人又混進吃東西的人群裏,暖胃的小甜酒,香軟的糯米團子,還有叫不出名字的烤串……


    看了最漂亮最有氛圍感的煙花秀,下山的時候,兩人手上全是吃的……


    沒有刻意地去打聽深城的事情,薑晚在南城過了一個年,等不及零點,周文博就敲響了她的院門。


    帶著她吃了湯圓,放了煙花。


    人生第一年她有了家的感覺,親生父母給不了的東西,在謝二爺這裏她全都拿到了。


    年初一,周文博迴了港城。


    薑晚的生活又平淡了下來,薑晚以為。


    誰知道第二天,謝政就帶著薑晚就去拜訪了一位隱居的藝人老師,已經不收徒弟了的老明星張玉茹。


    在謝二爺強買強賣下,張玉茹收了薑晚做了關門弟子。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薑晚的演技確實很到位,小姑娘長得漂亮演技好又不怕吃苦。


    一個月的集訓時間眨眼就過去了,隻是林姐會時不時地送一些八卦過來,


    比如說“將軍夫人”這部劇殺青了但是被延時上映;謝清然和程聿風的訂婚也延遲了。


    聽到程聿風的名字,薑晚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就像是很久以前生了一場病,病重的時候要死要活的,可是病好之後對於那場病的感受已經沒有了。


    隻記得好像曾經很痛過。


    “那個謝安時最近消停了,好像是生意場上得罪了什麽人,忙的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找你了。”


    薑晚對於他們的事情就像看別人的故事一樣,早已經平淡無波。


    “他的精神病這次不管用了嗎?他那麽能,怎麽不把對方直接幹掉啊?”


    林姐沉默了一下,“這個神秘人不會是你吧?”


    “林姐你把我長的也太厲害了吧,你這幾年可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哪兒有那麽大的本事。”


    林姐想了想也是,畢竟能讓謝安時煩躁的肯定不是什麽小人物。


    電話那頭的林姐沉默了一下,聲音都清亮了不少,“你最近過得還不錯吧?我早就跟你說過,人要學會往前走,不要迴頭看,不信你看看,六歲的謝婉有誰還記得?”


    是啊,六歲的謝婉除了奶奶和她自己,有誰還記得?


    隻是林姐剛說完這件事沒多久,謝家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把程聿風和謝清然的訂婚請柬送到了南城謝家老宅。


    想當初,薑晚被接迴來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給南城老宅遞消息,薑晚和程聿風結婚也沒想過遞消息,一個養女訂婚,倒是大張旗鼓地發了請柬過來。


    謝峰還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書信,書中說謝二爺沒有子嗣,以後謝安時和謝清然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爺爺和奶奶的恩怨沒必要延續到他們,他們畢竟是親兄弟、血緣之親、打斷骨頭連著筋,沒必要把仇恨再繼續延續到他們下一輩。


    謝二爺正在火炕上聽京劇,聽到劉叔念的信,掀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手裏的燙金請柬上和書信上,看向薑晚。


    “畢竟你在大伯家住了幾年,他們家做好事你就去看看吧。”


    薑晚摸著燙金的請柬遲疑了一下,試探性地問:“爸,我去了送些什麽禮物……”


    薑晚不知道謝二爺對他這個大哥的意思,心裏沒底。


    謝二爺指了指外麵房梁上掛著的兩條鹹魚,“送一條吧,另外一條讓劉叔給我們今晚燉豆腐吃。”


    薑晚:“……”


    劉叔覺得不妥,開口勸道:“二爺,畢竟是一家人,人家做好事送禮不能送單,要不還是送兩條吧。”


    “好吧,那就送兩條。”


    ……


    再次迴到深城,薑晚的臉色很平靜,因為她早就知道自己會迴來的。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件事情要去做。


    薑晚帶著一條拆遷隊到倚山的時候,阿姨都驚呆了,倚山的密碼沒有變還是她的生日,薑晚鬆了口氣,本來還以為需要暴力強拆的。


    “除了書房和主臥,其他的所有房間的裝修全部拆掉,拆下來的家具拉去舊貨市場賣掉,買不到錢的東西就砸了,當成垃圾拉去垃圾場。”


    “薑小姐,你這是?”


    薑晚的目光落在阿姨身上,語氣平靜,“阿姨,你還在啊?”


    阿姨指著那群拆遷隊的人,“薑小姐,你這是做什麽?是要重裝婚房嗎?”


    薑晚淡淡地搖了搖頭,“阿姨,結婚的是程總和謝小姐,他們訂婚後就會住進這裏,我是聽謝小姐的要求,過來拿走我的東西。”


    阿姨不相信,“薑小姐你是不是對程總有什麽誤會,程總每天晚上都抱著你的枕頭睡,他那麽愛你……怎麽可能和別的女人結婚?”


    薑晚不為所動,臉色平靜地看著那些人動手,看著他們把自己跟程聿風的一張張合照砸的稀巴爛。


    把她親手做的陶瓷情侶杯一個個摔成碎片,把她做的星空頂拆成廢墟,把她親手畫的婚紗照丟進垃圾桶……


    六年了,不知不覺竟然置辦了這麽多東西在裏麵。


    另一邊的婚紗店,程聿風心不在焉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旁邊是他母親和謝母在討論那些婚紗的細節。


    另一邊,則是陸筱在教謝清然選擇訂婚用的戒指。


    程聿風心裏無端端生出一種煩躁,他把整個深城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薑晚,他原以為薑晚走投無路一定會尋找自己庇佑的。


    可沒有,她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給自己留。


    謝清然坐在旁邊一直在觀察程聿風的表現,看到他眉間生出煩躁,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不怪她慌亂,她現在沒有了掣肘程聿風的東西了,當初因為周京越要迴來找她,她因為程聿風對薑晚感情的遊移,果斷選擇弄掉孩子。


    可事實上,周京越迴來將近兩個多月了,她連他麵都沒見到,就像是故意躲著她一樣。


    薑晚沒辦法,隻能先和程聿風訂婚了。


    隻是沒想到因為薑晚的事情後,晚月工作室的事情,程聿風再也沒讓她碰過了,她這兩個月說是小產在家,可實際上誰家小產要坐兩個月的。


    “聿哥哥,晚點我想去工作室看看,好嗎?”


    旁邊的陸筱聞言手指頓了一下,很快又裝作什麽事都沒有。


    程聿風抬起頭,視線淡淡地落在她清秀無辜的臉上,而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處。


    “你現在需要靜養,工作室的事情我讓陸筱在幫你看著,不會有問題的。”


    程聿風淡淡地說完,沒管謝清然的難堪,“你以後就在家安心養身子吧,工作室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剛好手機響了起來,程聿風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


    “程總,薑小姐迴來了……”


    程聿風掛斷了電話就往外麵走,謝清然看到他這麽急切猜到了什麽,在身後不安地追上來,“聿哥哥,是姐姐來電話了嗎?”


    程聿風還沒說話,身後謝母臉色大變,程夫人看著謝母的臉色,也帶著不讚同的神情看向他。


    “阿聿,等下要選禮服拍照,你現在這樣是要去哪兒?”


    程聿風沒有停,“公司有點事情,我去處理一下。”


    程母目光落在陸筱身上,“什麽事情要你親自去?陸筱不是沒事嗎,讓她去就好了。”


    “私事。”程聿風把私事兩個字咬的很重,程母被噎了一下沒再說話。


    謝清然楚楚可憐地咬著唇角,“聿哥哥是姐姐迴來了對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姐姐嗎?有些事情我也想當麵跟她解釋一下。”


    程聿風的目光再次落在她小腹上,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你需要休息和靜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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