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剛進去就被一雙手粗暴地拽去了旁邊的休息室。


    薑晚低頭看向拖住自己的那隻手,勁瘦的手腕上戴著一根手編紅線,無名指間戴著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是當初她和程聿風結婚時的那對,他還真是會惡心人,拿他們的舊戒指迎娶新人。


    戒指雖然是程家出錢,但卻是薑晚親自畫圖,最後由許氏珠寶的王牌設計師製作,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謝俊不認識程聿風,看到程聿風帶走薑晚,立刻帶著保鏢唿啦啦圍了過來,警惕和審視的目光看向程聿風。


    程聿風沒理這群人隻目光灼灼地看向薑晚,失而複得的喜悅被現實的荒誕衝散了些,他強忍住想把人擁進懷裏的衝動,冷著臉開口:“既然迴來了,就好好找個地方待著,來這裏做什麽?”


    薑晚掙開他的手後,正視著他的目光,“那怎麽行?我可是謝家特意邀請來見證你們訂婚的貴賓。”


    “隻是來見證嗎?”


    看到他出現在訂婚現場,程聿風又驚又喜,驚的是擔心謝安時會對她不利,喜的是她心裏果然還有自己。


    “當然我還帶了禮物。”


    程聿風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下薑晚,燈光下的她依舊美的驚心動魄,隻是時隔兩月不見,她身上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和疏離。


    “別鬧,這是我欠她的,隻是一個假訂婚,以後我們會找個合理的借口退婚然後娶你。”


    薑晚笑眯眯地看著他,“這是你們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怎麽會跟你沒有關係呢?我們才是戀人。”


    薑晚搖搖頭,“程總記錯了,我和你隻是合作夥伴的關係而已。”


    程聿風烏沉的眸子對上薑晚的眸子,她的眸中帶著狡黠的笑意,像記憶中那個明媚開朗的人,但又不太像,因為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曾經的情意。


    許久後,程聿風敗下陣來。


    “好,但你今天必須離開,你出現在這裏謝家和謝安時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謝家和謝安時這個人,薑晚的臉上已經沒有之前那種傷感的情緒了,神色淡淡的仿佛在說別人。


    “哦,那正好我也不想放過他們。”


    程聿風目光落在薑晚身邊的四個保鏢和一個助理身上,“就憑他們?”


    “嗯,就憑他們。”


    程聿風怒極反笑,“別鬧了,我不想你受傷。”


    “晚了,我已經受傷了,而罪魁禍首就是你。”薑晚冷冷地看著他,“高二學校遊泳池,我被他們欺負推進水裏的時候,是你把我撈上來的,從那一刻起,我就發誓非你不嫁,所以你眼中的六年,其實是我追你的八年。”


    程聿風聽到後泳池的事情,眉頭閃過一絲慌亂,著急地承諾道:“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個八年……”


    他話還沒說完,薑晚先打斷了他的話,“我們沒有以後了,我的人生確實還有很多個八年,但不包括你。”


    程聿風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樣的薑晚,冷漠疏離且不聽勸。


    “你是認真的?”


    “嗯,我很認真。”


    薑晚說完,一點一點掰開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目光落在他紅了一片的手上。


    “原來你真的對我過敏啊。”


    程聿風慌忙把袖子放下來,遮住紅了一片的手臂,“這不是對你的,我對你早就不過敏了。”


    是嗎?可惜晚了。


    程聿風手機響起,熟悉的旋律聲是謝清然的,趁他去旁邊接電話的功夫。


    謝俊上前,“小姐,訂婚儀式準備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薑晚對正在接電話的程聿風露出了戲謔的笑容,跟著謝俊進去了大廳。


    程聿風見她不顧自己的阻攔離開,眉頭擰的死緊,聲音低沉。


    “有事嗎?”


    謝清然聽到程聿風的語氣愣了一下,而後當做若無其事般開口,“聿哥哥,訂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在哪兒?”


    “我馬上來。”


    薑晚相貌不凡,再加上她現在黑料一大把,幾乎是一冒頭就被所有人注意到了,知道三角戀故事的眾人全部看向台子上,猜測薑晚今天是來搶婚的。


    薑晚沒在意那些人對自己看過來的目光,是惡意、是試探還是其他什麽,朝著眾人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人群中正在互相恭維的謝父謝母見旁邊突然安靜下來,便也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看到薑晚後臉色瞬間就變了。


    “逆女,你害了然然的孩子,你還有敢來然然的訂婚現場?”


    薑晚掀起眼皮子跟一臉憤怒的謝父對上,“我為什麽不敢來?”


    “你……你搶了然然的婚約,害了她的孩子,今天還想故技重施毀掉她的訂婚,我怎麽就生出你這麽惡毒的女兒呢?”


    薑晚不慌不忙,“你們當然生不出我這麽優秀的女兒,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你們的女兒。”


    謝父愣了一下,“你不是我們的女兒你是誰的女兒?”


    “我爸南城謝二爺,我今天是受我爸之托過來給兩位新人送禮的,大伯和大伯娘不必緊張。”


    薑晚說完,身後的謝俊送上一個大大的禮盒,然後開口:


    “南城謝家,獻上南城特產金鹹魚兩條,祝謝清然小姐和程聿風先生訂婚快樂。”


    他是從自己口袋掏出的麥,高聲念的,聲音很大,能保證全場都能聽到的那種。


    “南城謝家?”


    “鹹魚?”


    年輕的還在笑鹹魚,老一輩的已經變了臉色,不止他們變了臉色,就連謝峰和謝母也變了。


    不過謝父倒不是因為被謝政的名頭嚇到,而是擔心薑晚拿著謝政的名頭招搖撞騙到時候得罪了謝政,連累他們。


    想到這裏,謝父怒氣衝衝地放下酒杯,朝薑晚這邊大步走了過來,眼神狠厲地落在她身上。


    “孽女,你別想著拿你二的名頭在這裏招搖撞騙,如果讓他知道,我們整個謝家都不會有好下場。”


    對上謝父的目光,薑晚絲毫不懼,“那正好,我一個人能把你們全家拉下水,好像也不錯。”


    “你瘋了嗎?”


    “你怎麽知道?”薑晚認真地看著他,“不過我的是中度,還不算太嚴重,隻是殺人不用坐牢的境界。”


    謝峰不可置信地看著薑晚,伸手抓住她的手臂,“你以為你胡說八道我就會信你了嗎?”


    薑晚目光落在謝峰抓住自己的手上,她皮膚白,謝峰下手沒有輕重,隻一下就紅了一大片,薑晚厭惡地甩開他的手。


    這一甩,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謝峰被薑晚眾目睽睽之下甩臉子,滿臉難堪,正欲發作,卻聽到身後程聿風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謝叔叔在做什麽?”眾人轉頭看去,竟是程聿風帶著一行人走了進來。


    他站到薑晚身前,擋住謝峰的視線,輕聲對薑晚說:“別鬧,安心去賓客席等我。”


    薑晚抬眸直視他,重複道:“我沒有鬧事,我是來送禮的。”


    程聿風微微皺眉,還想再說點什麽,謝清然穿著那款華麗的魚尾裙款款走了來了。


    看到薑晚後,謝清然眼中閃過一絲嫉恨,但很快被她掩飾了過去,嬌柔地挽住程聿風的胳膊:


    “聿風,咱們的訂婚儀式快開始了,有什麽話晚點再跟姐姐說吧。”


    謝清然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對著薑晚笑了笑,“姐姐先找個位置坐下吧,有什麽事,晚點我們一家人坐下慢慢說。”


    司儀在台上開口:“現在有請今天的兩位新人,謝清然小姐和程聿風先生上台。”


    燈光熄掉,兩道光束過來,光裏緩緩出現兩人,正是戴著手套的程聿風和謝清然,俊男靚女深情對視一眼後,手牽手走上台。


    謝父見儀式開始,隻能蹙著眉頭狠狠瞪了薑晚一眼,退迴去了原來的位置和謝母坐在一起。


    謝母看了看薑晚那邊,小聲地問謝父,“她說的南城謝家是指二弟嗎?”


    “二弟?你真以為憑她也能入謝政的眼?”謝峰一肚子火正沒地方發,衝著她劈頭蓋臉,“都怪你生的什麽垃圾玩意,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如果因為她被謝政牽連的話,我連你也趕出去。”


    謝母臉色慘白,偷偷望了薑晚這邊一眼,心情複雜地低下頭去。


    她逆來順受慣了,丈夫跟她沒有共同語言,兒子不是她養大的,在家裏也好外麵也罷從來不跟她說話,隻有謝清然是她一手帶大的,也隻有她一直把自己當親媽看待。


    至於薑晚,因為她總是給家裏闖禍,謝父很討厭她,生氣的時候甚至連帶著好幾天不理她,所以她也不喜歡薑晚。


    還好,她還有然然,然然是真心對她好的。


    想到這裏謝母心裏又舒服了些,目光看向謝清然,眼裏露出了慈愛的光芒。


    薑晚在暗處把謝父謝母的表情變化看的清清楚楚,對於這個隻會把氣撒在她身上的母親,薑晚早已沒有了一絲期待,當然也就沒有一絲憐憫。


    台上開始第二個環節了。


    司儀高唿:“有請新人的爸爸媽媽,上台來給我們的新人念祝福詞。”


    聚光燈打在觀眾席上,精準地落在謝父和謝母臉上。


    謝父剛才還一臉嫌棄謝母,但在人前他又一副很疼愛老婆的樣子,溫柔地牽著謝母一起上台。


    明明是男人的逢場作戲,謝母卻每次都被他這種表麵上的溫柔感動,真是無可救藥。


    三人到台上後,一人一句祝福詞送給了新人,加上司儀的詼諧幽默,第二個儀式順利完成。


    就在他準備開始第三個儀式的時候,後麵播放vcr的屏幕突然閃爍了下,隨後便播放出來了一段監控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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