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的劍鋒在月光下劃出第七道金焰,北鬥狀裂痕在星圖屏障上明滅不定。


    丁瑤的冰綾突然繃直指向東北方,那團人形陰影正貪婪吞食著妖獸精血,血腥氣混著腐臭在夜霧裏翻湧。


    \"先破結界。\"丁瑤指尖凝出冰霜按在任寒手腕,月牙印泛起的藍霧與金焰交纏,\"星圖在吞噬你的靈力。\"她話音未落,屏障突然蕩開波紋,將任寒剛斬出的劍痕盡數吞噬。


    數十道銀白光矢從星圖中迸射,任寒攬住丁瑤的腰淩空翻轉。


    光矢擦過她垂落的發梢,在青石上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丁瑤反手甩出冰棱反擊,卻在觸及屏障的刹那化作漫天光蝶——那些幽藍蝶翼沾染月光後,竟凝成實體朝他們撲來。


    \"接著!\"任寒拋來玉瓶,丁瑤咬開塞子仰頭飲下瓊漿。


    靈力恢複的瞬間,她足尖點著崖壁飛旋,冰綾如遊龍卷碎光蝶。


    任寒的劍鋒卻突然轉向,金焰劈開東北方襲來的血霧,那團陰影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


    屏障上的星圖突然扭曲,任寒悶哼著單膝跪地。


    丁瑤這才發現他後背衣料已被腐蝕,三道爪痕泛著青黑——方才替她擋下的攻擊竟帶著屍毒。\"你...\"她話音被任寒抬手製止,青年蒼白的臉映著星輝,眼底金芒流轉如熔岩。


    \"星衍結界需要對應周天軌跡。\"任寒撕下染血的袖口纏住傷口,劍尖挑起地上一枚石子,\"就像二十八宿輪轉...\"石子在他掌中浮空旋轉,拖曳出細碎星塵。


    丁瑤突然握住他手腕,月牙玉佩與屏障共鳴的聲音越發急促。


    當東北角天樞星位亮起時,任寒瞳孔微縮。


    他想起幼年在礦山挖靈石時,老礦工教他用共振法破解岩層——越是堅硬的晶簇,越容易在特定頻率下崩解。


    指尖凝起靈力輕觸屏障,果然感受到星辰紋路中細微的脈動。


    \"幫我護法。\"任寒突然盤膝而坐,丁瑤的冰綾立即結成環狀結界。


    他放任靈根深處那股戰栗的共鳴感蔓延,原本狂暴注入屏障的靈力突然變得綿長溫潤。


    星圖紋路如同幹涸的河床遇到春雨,竟主動吸附起他的靈力。


    丁瑤看著青年被星輝籠罩的側臉,他額間滲出冷汗卻神情專注,恍如當年在雪原初見時那個拖著斷腿挖冰魄的少年。


    屏障突然發出編鍾般的嗡鳴,她腰間玉佩應聲浮空,月華凝成的絲線順著星圖紋路遊走。


    \"原來如此!\"任寒突然睜眼,掌心按在丁瑤後背。


    兩股靈力交融的刹那,冰藍霧氣與金焰擰成螺旋狀光柱,精準刺入天樞與搖光星位交接處。


    屏障表麵漾開水波狀漣漪,青銅匣的輪廓在星光中若隱若現。


    崖底雲霧突然沸騰,飛簷翹角上的銅鈴無風自動。


    任寒的靈根劇烈震顫,某種沉睡千年的存在正透過青銅匣縫隙注視著他。


    星圖紋路開始逆向流轉,屏障吸收靈力的速度陡然加快,任寒卻露出勢在必得的笑——他賭對了,這不是需要擊破的牆,而是等待共鳴的鎖。


    當第一百零八道靈力細絲填滿星圖脈絡時,丁瑤突然按住心口。


    她的本命法寶在丹田內發出預警,東北方那團陰影已膨脹三倍有餘,血霧中伸出無數嬰孩手臂狀的觸須。


    任寒劍鋒突然調轉方向,金焰化作火網罩住兩人,聲音卻穩得可怕:\"再給我三十息。\"


    星圖屏障開始發出龜甲裂紋般的脆響,任寒注入的靈力在內部形成金色旋渦。


    丁瑤的冰綾絞碎突破火網的血色觸手,腥臭液體濺在星圖上竟腐蝕出細小孔洞。


    當任寒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屏障時,整個斷崖都開始震動,星輝如銀河倒灌般注入他體內。


    青銅匣的輪廓徹底清晰的瞬間,某種古老的齒輪轉動聲從地底傳來...星輝如碎銀般在屏障缺口處流轉,任寒的靈力絲線突然劇烈震顫。


    那些原本溫順的星辰符文突然化作利齒,沿著靈力脈絡反噬而來,丁瑤的冰綾瞬間卷住任寒腰身:\"它們在吞噬神識!\"


    \"正好。\"任寒嘴角勾起冷笑,指尖突然迸發三簇金焰。


    那些追擊的符文撞上火焰後,竟像嗅到血腥的鯊魚般互相撕咬起來。


    丁瑤這才看清每個符文都由七顆星辰組成,彼此碰撞時迸濺的星屑,在任寒刻意引導下形成璀璨的鎖鏈。


    當第十組符文自相殘殺湮滅時,任寒突然拽住丁瑤手腕後仰。


    屏障缺口處垂落的星輝簾幕被金焰點燃,燒出個僅供側身通過的裂隙。


    丁瑤發間的玉簪被星火燎出焦痕,卻顧不得整理就甩出冰綾探路:\"東北方三十步有靈力旋渦!\"


    兩人貼著灼熱的星輝邊緣翻滾而入,任寒後背衣料擦過屏障時發出烙鐵般的滋滋聲。


    丁瑤正要施展清心訣,卻見青年反手將染血的布條按在屏障上——那些貪婪吮吸血液的星輝,竟暫時凝固成可供踏足的階梯。


    寶箱懸浮在九層玉台之上,每層台階都刻著妖獸獻祭的浮雕。


    任寒的靴底剛觸到第一層,饕餮石刻的眼珠突然轉動,丁瑤的冰綾立即纏住他腳踝:\"是血祭禁製!\"她話音未落,寶箱周圍的光芒突然凝成實質,化作七隻銜著銅錢的蟾蜍雕塑。


    \"乾坤聚寶陣。\"任寒用劍尖挑起塊碎石擲向玉台,石塊在第三層台階突然爆成齏粉,\"看來設陣的前輩不喜歡走捷徑。\"他說著突然扯開衣襟,心口處浮現出與寶箱紋路相似的圖騰。


    丁瑤的玉佩應聲發熱,她突然明白任寒為何要硬抗屍毒——那些青黑毒素正在他皮膚下遊走成陣圖。


    當任寒踏上第五層玉台時,寶箱突然投射出星空倒影。


    二十八宿的方位在他腳下輪轉,丁瑤發現青年每一步都精準踩在天狗食月的兇煞位上。


    第七層台階的睚眥浮雕剛要張口,任寒突然將染血的繃帶甩進它嘴裏:\"吃夠了嗎?\"


    寶箱開啟的瞬間,整個空間突然寂靜。


    丁瑤看著流光溢彩的儲物戒指浮現在眼前,卻本能地拉住任寒衣袖:\"等等!\"她的冰綾尖端已經結出霜花,\"箱底的暗紋在流動。\"


    任寒劍鋒懸在戒指上方三寸,金焰照亮了箱體內部密密麻麻的銘文。


    那些文字像蝌蚪般遊向戒指,卻在觸及金焰時突然僵直。


    丁瑤突然倒抽冷氣——他們腳下的影子正被某種力量拉扯著投向寶箱,靴底不知何時已生出細密的金絲。


    \"退!\"任寒攬住丁瑤疾退,卻發現玉台邊緣升起透明屏障。


    寶箱上的蟾蜍雕塑齊齊轉動眼珠,銅錢孔洞中射出猩紅絲線。


    丁瑤的冰綾絞碎三根絲線,卻有更多絲線纏上任寒的劍柄:\"它們在模仿我的冰綾軌跡!\"


    任寒突然鬆開本命靈劍,任其被絲線拽向寶箱。


    就在劍鋒觸及儲物戒指的刹那,他掐訣引爆劍身附著的金焰。


    爆炸的氣浪掀飛兩人,丁瑤的後背重重撞在屏障上,卻看見任寒借反衝力淩空翻轉,指尖凝出新的靈力絲線。


    \"接著演啊?\"任寒抹去嘴角血漬,盯著開始龜裂的寶箱冷笑,\"裝成聚寶盆很有趣嗎?\"他的靈力絲線突然刺入箱體裂縫,拽出團不斷變換形態的銀白光球。


    丁瑤的玉佩突然發出尖嘯,她終於看清光球表麵浮現的,正是星衍結界核心的星圖。


    當光球被任寒的靈力完全包裹時,寶箱突然發出垂死般的嗡鳴。


    那些猩紅絲線瘋狂迴縮,卻在觸及光球的瞬間化作青煙。


    丁瑤剛要鬆口氣,突然發現自己的裙擺正在無聲碎裂——不是被腐蝕,而是像被橡皮擦抹除般憑空消失。


    \"時空亂流!\"她催動本命法寶護住心脈,冰綾結成繭狀將兩人包裹。


    任寒手中的光球突然迸發強光,他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浮空,仿佛有千萬隻手掌在撕扯每寸筋骨。


    丁瑤在眩暈中看到任寒瞳孔變成碎金色,青年咬破手指在虛空畫出帶血的符咒。


    寶箱徹底炸裂的瞬間,丁瑤感覺有人將自己護在懷裏。


    無數空間碎片擦著任寒的後背飛過,在屏障上擊打出流星雨般的火光。


    當震動停止時,她發現兩人正以古怪的姿勢定格在半空——任寒的指尖離她的眉心僅半寸之遙,而她的手掌正貼在他心口的圖騰上。


    九層玉台已成齏粉,原本寶箱的位置懸浮著枚青銅鑰匙。


    任寒的衣袂無風自動,丁瑤卻感覺連唿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鑰匙孔洞中溢出的灰色霧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固著周圍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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