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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張善義也不敢相信,水下這個人竟然會是這樣,但這麽近的距離他也絕對不會看錯,眼前這個人肯定就是錢道空無誤!


    這個人的一隻手臂被湖裏的水草牢牢纏住,整個人呈大字型在湖裏的暗潮中晃動。更奇怪的是,他的身體在湖水更深處,無法看清。但麵孔卻異常的清晰,好像被聚光燈打在上麵一樣,眼睛竟然沒有失神,嘴巴一張一合,好像還在唿救。


    張善義雖然詫異,但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了,一直屏息的他感覺眼睛開始出現光暈,四肢也快要失去了力氣,他已經顧不得這詭異的情景,必須立刻迴湖麵換氣。


    翻身踏水,張善義望著湖麵的光開始向上遊去,沒有多久,他突然感覺右腳一泄力,整個人停滯住了,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拉自己。


    張善義頓覺不妙,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右腳被水草給纏住,動彈不得。張善義雖然現在的處境十分危急,但他卻沒有掙紮,因為他很清楚,水草有極強的柔韌性,而且一般比較密集,一旦人在水下被它纏住,隻會越拽越緊,越蹬越多。


    他本來想低下頭解開纏繞在上麵的水草,但又擔心被水草纏住脖子。他隻好仰著脖子,慢慢將手探下去,如同脫襪子一樣把水草從腿上捋下來,雖然這個動作看似很簡單,但在這種環境下,卻是十分吃力。張善義每做一個動作都要咬緊牙關,使出渾身解數。因為他隻要稍微放鬆,就可能整個人癱軟下來,永遠沉溺在湖中。


    又用了大概一分鍾,張善義終於擺脫了水草的束縛,此時他已經渾身顫抖,感覺自己流淌出了大量汗液,全都融匯入了湖水之中。死亡的威脅感已經迫使張善義不得不竭盡全力向湖麵遊去,這已經不是憑意識遊動,完全是意誌驅使。


    當張善義浮出水麵的瞬間,感覺自己仿佛剛經曆生死浩劫一般,整個世界都開闊無比。


    “喂,圖圖你沒事吧?快上來。”錢道空在橋上焦急地喊道,將手伸了過去。


    “我……我沒事,但下麵有個人。”張善義在水麵上大口喘著氣,擺了擺手。


    原來錢道空在岸上等了足有五分鍾,正常人屏息的時間實在是極限了,張善義卻還沒出來。錢道空也不知道水下的情況,就實在擔心張善義的安危,正準備下水去救他。


    “不是噬心雀?是人?”錢道空驚愕萬分。


    張善義抹了一把臉,閉著眼暢快地唿吸,緩緩說道:


    “沒錯,不過這個人很奇怪,長得跟你很像,或者說一模一樣。”


    “啊?你不會看錯了吧?我剛才一直在岸上啊,怎麽會出現在水底?”錢道空更加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的確……是你。”張善義眯著眼睛,說道一半時,似乎想到了什麽,兩眼放光,接著又說:


    “哦,我知道這是怎麽迴事了。”


    說完,從湖心遊向岸邊。


    張善義上了岸,頓覺神清氣爽,渾身都感覺一股溫暖。


    “你怎麽又上來了?”錢道空問。


    “我需要吸點空氣。”


    說完,張善義突然正色起來,手中掐訣,步踏罡鬥,緊接著,張大了嘴巴,瘋狂地吸了一口氣,錢道空被這一幕驚呆了,呆呆地望著張善義長得奇大的嘴和周圍唿嘯的風。


    更奇怪的是,不知道張善義使用了什麽法術,他吸收了那麽多空氣後,肚皮卻一點沒大,就好像那些空氣都消失了一樣。


    吸氣結束,他沒有跟錢道空解釋,從背包中掏出了一把龍紋匕首,撲騰一聲再度跳迴了水中。


    “哎……”錢道空沒攔住他。


    時間緊迫,張善義這次入水後,狂輪雙臂,輕車熟路地飛快遊向那個被水草纏繞的人那裏。


    張善義再次潛到那個男人的位置,果然,那個溺水者還被水草束縛在那裏。張善義握緊那把龍紋匕首,他迅速揮動手中的龍紋匕首,幾下就切斷了束縛他的水草,而當張善義離近細看,發現這個男人居然變了模樣,臉完全換了一個人,嘴也不在動,眼睛已經翻白。


    張善義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個形似錢道空的男人,其實是噬心雀用妖力幻化出來的!


    噬心雀很可能潛入到了這個溺水男人的體內,但卻因為某種原因掉到了湖裏,使得自己也無法脫身。正巧張善義潛到了水裏,它就用妖力讓男人幻化出張善義身邊的人,做出掙紮求救的樣子,蠱惑張善義救他。


    而噬心雀並不知道,即使不這麽做,張善義也會救他。


    水草切斷後,男人竟然還要繼續下沉,張善義趕緊抱住他,卻也不由自主地向湖底沉去,危急關頭,張善義調動體內的真氣,突然,浪潮翻滾,他的身體也一下子膨脹起來,之前吸收的那些空氣突然暴漲,張善義整個人在水中打了個轉,但他還是及時翻轉迴來,拽住了那個男人,將他背到了身上。


    他馱著男人在湖水裏緩緩上浮,很快,溺水的男人被托到了湖麵上。


    很快,氣球一樣的張善義和那個溺水者都浮了上來。


    錢道空連忙拉上來那個男人,詫異道:


    “我去,你還真厲害,還能把氣體給壓縮了!”


    “這是吸納術,很低級的道術,行了,別說這些了,先救他!”


    說完,張善義遊到了橋邊,也跟著上來。


    “哎?圖圖,你不是說這個男人長得跟我一模一樣麽,可是這也一點不像啊?”


    錢道空詫異的望著這個男人,並沒有發現這個溺水者和自己哪裏相像。


    “那是噬心雀的妖術,它為了讓我救這個男人,所以對我使用了妖術。”張善義說。


    “啊?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男人體內有噬心雀?”錢道空立刻緊張起來,迅速掏出了一張鬼靈卡。


    “是的,不過它應該在水中失去了意識,目前還沒緩過來。我們應該趕快想辦法逼它出來。”張善義說。


    “好。既然這噬心雀還沒醒,那你直接用符咒趕它出來,然後直接降服它不就好了。”錢道空一邊說一邊將他的背包遞給了他。


    “那可不行,現在它還在這人體內,萬一噬心雀過分掙紮,那這個人必死無疑。”


    錢道空沒等張善義說完,就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讓他整個人呆住了:


    因為他看到,這個溺水男人的腰間竟然別著一把手槍。


    “他怎麽會有手槍,難道是警察?”錢道空說。


    他怕自己看錯,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腰間,發現那的確是手槍。再翻開他裏懷的兜,果然找到了一個警官證。


    “這……這下肯定麻煩了。一定是這家夥在這裏巡查的時候,被噬心雀侵入到了身體裏。所以他才掙紮著跳進了水裏。不過這貨還真是個硬漢,臨死還得撈迴本,要前幾個也有這勇氣,咱們也不用來了。”錢道空說。


    “事情應該就是這樣,但這下咱們算是白潛入進來了,我想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找他。”張善義也皺了皺眉,十分為難。


    “沒關係,咱們快點將噬心雀驅逐出來,把它降服不就ok了?”錢道空說。


    “說的簡單,算了,還是先救人吧,驅逐的事一會兒再說!”張善義擺了擺手。


    “好,那咱們得快點,你會心肺複蘇麽?”錢道空問。


    “這個……會。”張善義有些為難地迴答


    “那你來吧,這個我不在行。”錢道空說。


    可是張善義猶豫了一會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好半天把修長的手緩緩探到了溺水警察的衣服裏,無奈地摩挲著。


    “靠,你臉紅毛啊!又不是女人。”錢道空看著忸怩的張善義無奈地說。


    “他要是女的我就不臉紅了嘛。”張善義嘟著嘴迴答。


    錢道空無語了。


    隨著有規律的按壓,一股股湖水混雜著渾濁的液體從溺水男人的口中噴出,男人也似乎有了意識,咳嗽了幾聲。


    “這樣恐怕不行,你得人工唿吸。”錢道空撓了撓頭說。


    “啊?那怎麽行?你逗我那,貧道可是初吻啊。”張善義驚愕萬分,連忙擺手。


    “初吻沒了可以再吻,人要死了你能複活?”錢道空倒是事不關己,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怎麽不來?”張善義反問道。


    “嘿嘿,因為我有尋鬼羅盤啊?反正你要不上的話,那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人死好了,而且這尋鬼羅盤還在我手裏……”錢道空狡黠迴答。


    張善義氣的都快發抖了,但也沒有任何辦法,他表情凝重地望著男人,實在下不去決心,但看著男人垂危的樣子,又沒有別的辦法,思前想後,最後隻得狠下心,捏住了以纖長的手指捏緊病人的鼻孔,整個嘴唇環繞在了男人嘴唇之上吹氣。


    過了大概兩分鍾,男人似乎重新有了心跳,又咳嗽了幾聲。


    “嘿嘿,人家都說,初吻的感覺對於一個人來說,他這輩子都不會忘掉。”錢道空托著下巴偷笑,還不忘嘲諷他。


    “沒錯,這輩子不會忘。”張善義黯然神傷。


    “我記得初吻那種感覺既緊張又興奮,你覺得呢?”錢道空嘴角憋著笑意。


    而此時的張善義已經快要氣的崩潰了,對錢道空怒目而視:


    “我覺得?我的初吻是貨真價實的韭菜雞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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