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句話後,秦疏轉身離開。


    獨留望月清夏欲言又止。


    ……


    深夜,以往開始用晚餐的時間。


    秦疏沒有再出現。


    隻有一個智能端著餐盤過來,提醒她好好用餐,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望月清夏問智能秦疏在哪。


    得到的答複是上將大人身體不適,目前正在獨自休養中。


    望月清夏沒什麽胃口。


    隻是礙於智能在,有不能傷害自己的硬性要求。


    她隻好硬著頭皮往下咽。


    等應付完智能,望月清夏蹲在房間裏抓頭發。


    【333,我感覺自己像個人渣。】


    果凍不靠譜,四周又沒別人,望月清夏隻能向333傾訴。


    333歪著腦袋,好奇的問道:【什麽是人渣?】


    望月清夏想了想,用盡可能簡潔的語氣向333解釋。


    【就是那種玩弄別人感情,讓別人難過,還是故意的那種人。】


    333發出驚歎。


    【天呐,這簡直就是宿主你啊!】


    原本想聽安慰的望月清夏沉默了。


    她任由自己癱倒在床上,抱著枕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怎麽會這樣呢?


    存活於世的這十幾年來,望月清夏作為三好市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玩弄清純少男心的渣女。


    她隻是想離開聯邦擺脫束縛而已。


    並沒有要傷害秦疏的意思。


    但果凍之前說過,秦疏精神體不穩定,她的確不該刺激秦疏……


    想到秦疏離開前說的那句會幫她走。


    望月清夏越發愧疚。


    如果秦疏堅定的站在聯邦那邊,她還能說秦疏和她意見不同,漸行漸遠很正常。


    但偏偏秦疏是站在她這邊的。


    甚至為了她,願意背叛聯邦帶她離開。


    隻是……


    秦疏口中的“完整的她”,究竟是什麽意思嗎?


    她現在是不完整的嗎?


    還是說聯邦的人覺得沒有勾勾的人是不完整的,打算等她長個勾勾出來?


    望月清夏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


    但考慮到她終歸有不了解的地方,所以最終決定等再見秦疏時試探。


    隻是她等啊等啊等。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三天過去了。


    最後一周都過去了。


    她連姬睿都被動見了三次,卻連一次秦疏的麵都沒有見過。


    到底是怎麽了?


    要知道,秦疏之前看她看的很緊。


    別說是一周不來了。


    秦疏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半步都不舍得離開。


    而現在,秦疏反常的一周都沒有過來。


    太奇怪了。


    當天,在智能第n次代替秦疏過來送飯時。


    望月清夏攔下智能問:“秦疏怎麽了?為什麽這麽久都沒來見我?”


    智能將她的一切要求設為最高指令。


    短暫的思考過後,智能加載片刻,如實迴道:


    “秦疏大人嗎?他生病了,暫時無法過來。”


    望月清夏立刻就想到了秦疏的精神體。


    以及之前通過果凍看到的,那無數糾纏在一起的觸手。


    接著陷入了沉默。


    秦疏身體本來就不好,或許她應該溫水煮青蛙,不該那麽過度的刺激秦疏。


    但時間不等人。


    溫水煮青蛙的話,一個月顯然不太夠。


    胡思亂想半天後,望月清夏看著智能問:


    “秦疏在哪?我現在要去見他。”


    智能公事公辦道:“生病的上將大人很危險,不推薦您過去見他。”


    看著一板一眼的智能。


    望月清夏在安靜片刻後,猛然將尖銳的刀叉對準自己。


    “帶我去見秦疏。”


    她垂著眸,語氣強硬。


    “如果你不帶我去見秦疏,我不介意直接一刀捅死自己。”


    智能瞬間慌亂起來。


    “神女……重要……一切規則……不重要……”


    看著智能快要宕機的反應,望月清夏知道自己賭對了。


    聯邦給她設置的權限相當高。


    雖然有各種不許她做的事,害怕她逃離聯邦。


    但實際上真正不許她做的就隻有兩件。


    一是死亡,二是離開聯邦。


    在她用刀叉對準自己的脖頸,威脅智能要自殺的情況下。


    最高指令壓倒了一切。


    “沒有離開聯邦……正確的……沒有錯誤的……”


    智能很快糾正好自己的邏輯。


    見她沒有離開聯邦,為了她的個人安全,智能最終還是帶著她去見了秦疏。


    望月清夏沒想過秦疏會住在這種地方。


    她曾經去過秦疏的住所。


    在她還是倉鼠和鳥的時候,秦疏曾帶著她短暫的生活過一段時間。


    那時她看到的秦疏的房間至少還是正常的,符合上將標準的住宅。


    可現在,呈現在她眼前的完全是一個囚籠。


    四四方方的硬性金屬盒子。


    秦疏就待在那裏麵,被困在其中無法動彈。


    “這就是你們給病人的待遇?”


    望月清夏蹙著眉問。


    智能顯然有些害怕,卻還是老老實實的迴答:“上將大人生病時很危險,這麽做是為了保護聯邦群眾的安全。”


    這一點望月清夏倒是否認不了。


    畢竟果凍也和她說過,秦疏的精神體每時每刻都在膨脹。


    一旦失控,所有人都會被殃及。


    沒有藥物能治愈這種反應。


    唯一能讓秦疏好受些的,似乎隻有她本身。


    於是望月清夏對著智能道:


    “讓我進去。”


    剛才還畏畏縮縮的智能立刻瘋狂搖頭,態度無比堅決。


    “不行。”


    智能道:“生病的上將大人很危險,您擅自進去的話會死。”


    這違背了它程序裏的最高指令。


    智能伸出爪子,原本準備強行把人帶走。


    可下一秒,望月清夏拿出刀。


    “你現在放我進去的話,我可能會因為失控的秦疏受傷,然後死亡。


    “但如果你不肯放我進去的話,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智能很快選擇讓步。


    一邊提醒她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要弄傷自己。


    一邊抖著爪子打開了大門。


    望月清夏準備進去的時候,智能其實還準備偷偷敲暈她帶走。


    但還沒成功,望月清夏就把刀子對準了自己。


    智能立刻慫了。


    等進了房間,擺脫智能的控製,望月清夏正要尋找秦疏的蹤跡。


    一隻手粗魯的將她推倒在牆上。


    望月清夏抬頭,看到一對墨綠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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